春暖花开,又是一年新气象。
推开窗子入眼就是满眼的绿,曲宁城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四季如春,没有寒冬没有酷暑,暖风拂面,让人骨头酥麻轻易的就将一身疲惫卸下。
银宝今年十八岁了,因一年前在崖颡城的临时撤离,万家损失有些惨重。卖布压价赠粮那还是小头,崖颡城内外周边几家大户才是真正让万家吐血的地方。马家布行主体消费群都是大门大户,为了击垮马家,银宝可是下了血本给了那些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天大好处的,那会临时撤退,令万家着实有些吃不消。
银宝决定暂且隐退待恢复元气再说,再者也可避一避风头。
现下整个大秦都在疯般的找她,她倒是一人躲在这西南边境曲宁城乐的逍遥自在。
“主子,这是大理寺少卿段大人退回的礼包。”一鹅黄纱裙清秀女子躬着身子立于一旁。
“段宴?”
“嗯,他还说,柳家的案子他自有分寸,不劳您费心,若您对他的结案陈词有意见,就直接上他府上找他,他自会给你个交代。”
“哼,有点意思。”银宝冷哼一声,撩了撩裙摆,将礼包托在手上掂了掂,这么多金叶子都不动心?难道是第二个楚枫?
大理寺少卿,去年金科榜眼,短短一年时间迅串红,成为皇上身边少数几个说得上话的红人。
话说,这一年,万家在银宝手上大换血,朝廷又何尝不是?
一朝天子一朝臣,银宝是因为金宝的死对谁也不再信任,这一年行踪飘忽不定,整个万家都鲜少人知道她在何地,她远程遥控着万家,不动声色的竟将万家内部来了个大调整。
银宝为了躲避多方人马追踪将万家大换血情有可原,可为何皇帝小儿也搞这一出呢?历数这一年朝堂的风云变化,不可谓不叹为观止,后生可畏啊!
还好,几个位高权重的栋梁还未能扳倒,只要他们在一天,他们万家就还有筹码。眼下银宝还有很多事情要愁,最要紧的就是拉拢新秀。人无完人,再是完美的新星也有他的弱点,万家商场行走多年,使起一些门道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主子,少主子还在汀州呢,您看……”
“一年了。”
“嗯。”
“他怎么样了?”
“少主子一年来还是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
“好硬的骨头!”
“主子,您看是另外找呢,还是就他了?”
“现如今还剩多少时日?”
“离向天下宣布万家接班人还差一年零七个月。”万家历代接班人都是领养的,一般在少主三岁前就开始培养,当家主子在二十岁之前一定要宣布接班人是谁,否则整个万家将会大乱,七十二塘口虽说万众一心以银宝马是瞻,但万家的诅咒不可不防,万家不可一日无主。
“备车吧。”
“主子?”女子有些诧异。
“我亲自将少主迎回来。”银宝将礼包扔向一边,起身道。
“是!”
依旧是少年郎打扮,但额前的烧伤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类似胎记的红色软肉疤痕。
汀州一不起眼的府宅内此刻正安静的迎来日复一日的戏码。
“这小子还真是硬气,还是死不开口。”家丁甲。
“诶,你说,主子也当真狠心将他扔在这,才那么丁点大的娃娃。”家丁乙。
“我原以为只是吓唬吓唬他,过个两三日主子自会来接他回去,哪想一扔就是一年,开始我还以为他会是下一任少主呢,可哪知,一年来主子就来看过一次,实在是看不出有立他为少主的意思啊。”
“上次主子来对他说了什么?怎么来过后那娃娃整个人都变了个人似的,跟抽了魂一般,原来一鞭子抽下去还会咬牙回瞪,自那次以后好像灵魂出窍般任打任虐了。”
“这种事情哪是我们这等低等杂役知道的,你别再瞎打听了,隔墙有耳。”
“嘘……”
此时,东厢房内,
“废物,你以为你还是万家少主吗?哼,别以为你长的一副好皮相就能迷惑住万当家,我看你也别等了,万当家要来早来了,就你这个弃儿,还在那清高个什么劲?今儿个爷看上你是你的造化,还不快滚过来给爷败败火,娘的,咱家在江湖也是排的上名次的好手,就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窝在这小小汀州,一待就是一年!怎么着也得先捞回了本再说。”一袒着胸脯的矮壮中年男子斜躺在屋里一角的软榻上,扯着裤腰带对斜趴在脚边一少年郎吼道。
少年赤.裸着上身,背上道道鞭痕惨不忍睹,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自嘴角边滴落在地上的血来看,显然刚遭人虐待了一番。
“你这哑巴,就剩一副贱骨头模样了还敢跟我嚣张!今天没人能救你,戚微一早就出城办事去了,你乖乖从了我也好能少受点苦。”
矮壮中年男子一把揪过地上的少年将他面对自己摁下。
“哼,一年了屁都不放一个,要不是看你还算有几分姿色,我上莺楼嫖.妓也比跟你搞爽!”说完扯了裤头就要将少年压下他的裤裆处,而少年终是有了反应,拳打脚踢挣扎反抗,却依旧是不出声。
中年男子被少年挥舞的手臂捶了几下,有些恼了。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别给你脸不要脸啊!”男人伸手掐着他下巴抬起他的头,逼着他张嘴。
少年呜呜叫着,说不出一个字,却还是奋力挣扎。
“哼,你扭啊,越扭我越是喜欢,这样我就更加兴奋了。”矮壮男子□起来,俯身用两手同时将少年钳制住。
摁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向自己的身.下丑物压去,
“我就喜欢看你惊慌的模样,这样才像个活人,哈哈,今天我就非得将你那面具彻底撕裂不可,你越慌我兴趣就越大,叫啊,你个哑巴,出声啊!啊哈哈哈。”矮壮男人大笑过后,眼里满是淫.邪,不再缓慢地摁压,一个大力将少年摁向了身下。
银宝将缰绳扔到一旁的杂役手上,这几天她心神不宁,弃了马车直接驾着马就朝这奔来,一年了,小家伙不知现下怎么样了。
当再次来到这栋宅子前时,心下竟有些戚戚,那半年和铜宝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现下就要相见,心底竟冒出丝丝兴奋。
“戚微,铜宝这一年可还乖巧?”银宝拍了拍衣摆,走到门前竟不敢踏入。
“回主子,少主除了不肯开口说话,其他一切都还好。”
“那……那毒呢?”
“已清的□了,余毒只要稍作注意对身体不会有多大影响,接下来在饮食上调养就能痊愈。”
“嗯,那个胡莱给他些银两让他走吧。”
“是,主子。”青衣面具男子低头作揖。
待实在没什么好嘱咐后,银宝才慢腾腾的进了屋去,可是还没进到内院,就听到一惨叫声从东厢房传来。
银宝狐疑地往后望向戚微,眉头微皱,眼神似是询问。
“回主子,那是胡莱的屋子。”面具男子连忙解释道。
“这是怎么回事?”银宝指了指那声音方向道。
“属下这就去看看。”男子欲走。
“等等,尽量别惹着他,我不想有任何人知道‘鬼鞭’胡莱这一年来都在我万家。”
“要不要我……”男子抬头比了个手刀的姿势。
“那倒不必,他不能马上死,怕有心人会查过来,尽量顺着他,多给点钱财先稳他个两三年,待风声过后再杀!这些我都安排好了,我需要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银宝背手转回了身往主屋走去。
“是。”男子再次躬身应允。
“主子,净手。”银宝才刚踏进主屋,一旁候着的女婢们忙递上了准备好的金盆。
别看这屋子外表平凡的跟普通宅邸一样,但这主屋的家具却是一等一的上档次,但品位嘛……就另当别论,反正一屋的金黄碧绿,黄的是金,绿的是玉,就这极其奢华一小间屋子主人却是十年难得入住一次。
“这里一切可好?”银宝洗了手,又擦了把脸,踱至床榻前坐下。
“尚好。”
“少主除了每日服刑,那些个功课可有认真教习?”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照着主子的吩咐办了,在地牢安插的先生是汀州有名的才子,他家境贫寒,其父新丧,缺钱的紧,一口就应下了这差事。”
“嗯,那少主背地里可有跟他说过话?”
“据奴婢所知,没有。”
“好吧,明日你便将人放出来吧,对了,他可有参加科举的打算?”
“回主子,有的,他已准备了几年,是有考科举打算的。”
“嗯,他叫什么名字?”银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袁渊涵。”
“行。把少主带上来吧。”银宝搓了搓手道。
“回主子,今天胡莱说是要给少主新的鞭刑,将少主带走了。”
“嗯?”银宝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起身,“该死!少主的影卫呢?”
“主……主子,少主的毒这几日被那胡莱用新的鞭刑鞭笞过后,疗效甚佳,毒也散了许多,奴婢们见他说要用新的鞭刑,不准闲人打扰,才……才……一年了都没事,您今天来,影卫也……”见银宝动怒,婢女惊慌的跪地解释。
“影卫呢?!还不快给我滚去东厢房瞧瞧去!”银宝一脚踢向跪在地上的女婢,自己心急火燎地先奔了出去。/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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