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的本能,在漆黑的夜里,总感觉亮光处比较安全。

就在我慌不择路、心胆俱寒的跑到厕所门口时,突然一个白色影子一下从厕所闪了出来,披着长发,脸色苍白如纸,拦住了我的去路,因为太过突然,想要躲开已然不及,我“啊”的一声,把手遮挡在了脸上,手心朝外,一下撞在了这人的身上。

不过,让我惊骇的是,感到并没有撞到什么人,就这么冲了过去,只感觉右手手心一阵的冰冷,那种冰冷就像炎热的夏季,把冰块儿放在手心的那种感觉,很是刺激。

我当时也没细想,使出浑身力气,冲到了楼道口,这里灯光昏暗,我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把右手摊开,发现那个紫色眼睛消失了,摸了摸掌心,除了有些阴凉,并没有什么异样。

“真他娘的见鬼了?”我嘀咕了一声,对于这种灵异事件,我打心底不相信,作为村里的高材生,我怎么能相信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可是想到刚才那白色的影子,还有那苍白的脸庞,我的心就一片哇凉,再想想手心那可怖的紫瞳,我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用力抠了抠手心,发现并没有什么。

“肯定是眼花了,一定是!”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平息了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尿意也没了,四处看了看,过道里那有什么风?完全是错觉嘛!摇了摇头,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返身回到病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喂了外公早餐,医生检查完告知可以出院了,叮嘱在家休养一个月就能恢复过来,我就让外公等一下,去结算医疗费,准备出院。

在路过一个病房门口时,有两个病人坐在椅子上闲聊,他们说的话让我停了下来。

“昨天晚上睡得还比较安稳,前半夜虽然有点儿动静,但后半夜再也没听到嘀咕声,难道那个女鬼没出来?”其中一个男病号对旁边的老头说道。

“可不是吗?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月,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哭声,还有说话声,非常的渗人,吓得我连厕所都不敢上!”

“嗯!医院这种地方,死的人太多,说不定就有冤死鬼,要不是我身体实在顶不住,谁愿意来这种地方?”

“不说了,怪渗人的,今天输完液就能出院了,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呆了,太可怕了!”老头说完,抬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笑了笑。

我也回以微笑,信步走开了,不过后背又激起了一层白毛汗。

“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昨晚真碰见女鬼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一阵的后怕,再想想当时的情况,明明撞到了那个白衣人,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难道真的是女鬼?

我赶紧结了账,也没等爸爸妈妈过来,推着外公赶紧朝家走去,这个地方,打死我也不来了,太吓人了。

推着外公刚出镇子,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阵警车的鸣叫声,我靠在路边,两辆警车从身旁呼啸而过,带起漫天的灰尘。

“咳咳……不能慢点儿啊,再怎么急,也得注意路上的行人啊!”身上落了一层灰尘,外公更是在板车里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心中很是气愤。

警车一路鸣叫着朝着我村的方向奔去,“出什么事儿了这是?”我心中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正好此时,碰见了爸爸妈妈骑着自行车来接外公了,他们替换下我,让我骑着车子先回家。

我也没推辞,让他们注意一下安全,急忙骑车回到家,扔下车就跑到了工地。

果然,此时的工地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挤进去,刚刚站好,就见四个警察抬着两个人从墓道里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刘忠和洪灌,可他们却一脸苍白,两眼无神,嘴角还挂着白沫,一个劲儿的抽搐。

“这是怎么了?”我有些心惊的对旁边的一个工人问道。

“谁知道呢,今天过来干活儿,发现这里有一个大坑,有人就壮胆儿进去,发现他俩躺在里边,神智不清,这才报了警!”

“怎么会这样?”我眉头紧锁,看着他俩应该是昨晚出的事儿,可为什么会神智不清呢?

很快,镇里的救护车过来把他俩拉走了,警察也封锁了现场,工程也被叫停了下来,发现古墓,施工肯定是不行了。

我叹了口气,跟随着大伙儿一同散了。

回到家我越想越不对劲儿,刘忠他俩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去了趟古墓就神志不清了呢?

正好老爸老妈把外公接了回来,帮着安置好,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骑着自行车再次返回了医院。

这可倒好,前脚还说死活不来了,结果没半天,还是过来了。

两个人被安排在了背光的屋子里,听医生说他们身体没啥毛病,就是神智不清,竟说些胡话,说不定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可检查也检查不出来,现在只能先打上吊瓶儿,等着转院。

他俩现在被看护了起来,门口站着两个警务人员,我以同村人探望的名义走进病房,两个人的床边都坐着一个人,头朝里,我进来他们也没打招呼,我还以为是他们家里的亲戚,就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刘忠,发现他睁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坐在身边的人,一动不动。

“刘哥!“我轻轻唤了声,刘忠没什么反应。

“他这是怎么……”我一边说一边抬头扭脸朝坐着的那人问道,可一看,我差点儿被活活吓死。

只见这人脸色苍白,眼眶深陷,眼圈发黑,最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从眼角流到了下巴上。

我“啊”的惊叫一声,用手猛的一推那人,谁知根本就没碰到什么实物,那人身体闪烁了两下,“唰”的没了踪影,我的手心再次传来一股冰冷的感觉。

“啊!鬼啊!”我还反应过来,刘忠却突然一下狼嚎起来,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唐晟怎么是你?”刘忠坐起来一看,发现我坐在地上,接着迷茫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