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zlj1990……你的问题嘛……脸红……强词夺理地说,我这么写了就是合理的!认真解释的话……看本章吧……提示一下,别忘了刘弗陵的妈是谁,更别忘了,他的妈做过什么……)
兮君的状况并没有倚华担心的那么糟。
——至少,回到椒房殿,沐浴更衣,又睡了一觉之后,兮君的神色便没有什么异常了。
——没有任何的不适。
只是——醒过来之后,年少的皇后再次要求沐浴。
椒房殿中是一直备着热水的,准备好沐浴的一切之后,长御才前来请示皇后。
扶着长御的手走到沐浴的室内,兮君忽然吩咐长御:“召侍医。”
“……诺。”随侍的长御愣了一下,才低头应下,随即便退了下去。
出了殿门,那名长御也没有吩咐谒者,而是直接去见了倚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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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医?”倚华讶然。
“正是。”那名长御却有些着急,“中宫若知……”
“无妨!”倚华微笑,“汝且去命内谒者召义姬。”
见倚华一派笃定,那名长御的心中稍安,定了定神,便与倚华别过,去见内谒者令,传皇后诏了。
义微并没有在宣室殿。
虽然兮君表现得十分正常,但是,中宫上下又如何能放心,最后还是由大长秋出面,将义微请了过来。
因此,当兮君沐浴结束,还没有穿衣,就看到了正等着的义微。
兮君一怔,等回过神来,义微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还示意左右侍奉的宫人都退下。
宫人也是一怔,却又不知该不该应下。
兮君却点了点头,示意左右退下。
刚沐浴过,兮君只披了一方素帛,用手随意地拢着,此时,见义微如此要求,又特地在这儿等,便多少也猜到了义微必然有什么事要在这会儿做的。
果然,等左右退了下去,室内只剩下皇后与自己之后,义微便走到兮君面前,口中告了一声罪,伸手要将兮君身上的素帛取下。
兮君用力攥了一下素帛的边沿,义微也没有硬扯,只是低头等头,不一会儿,兮君还是松了手。
取下素帛,义微双手捧着,人却是绕着兮君转了一圈,随即便将素帛重新披到皇后的肩,又携着皇后的手,将其领到一旁的围屏大床上。
按照义微的要求仰躺在床上,兮君的神色又冷漠了几分,却没有丝毫的勉强,她只是闭着眼睛,按照义微的要求,配合着女医做了检查。
检查过后,义微才在床边跪下,为兮君诊脉。片刻之后,义微收回手,却沉吟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中宫……”
兮君睁开眼,看向明显带着犹疑的女医,不由皱眉,不明白义微为何如此。
义微抿了抿唇,伸手轻触兮君的上臂,刚刚碰到,兮君猛地缩起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义微叹了一口气,向后膝行了一步,才重新开口:“中宫昨日在上之寝可曾用饮食?”
兮君一惊,转头看向自己的侍医,待看清义微迟疑的神色之后,她猛地翻身坐起:“君何意?”
义微缓缓坐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皇后。
见女医如此,兮君才定了定神,半晌才道:“否。”
——她没有在帝寝用过饮食。
义微不禁皱眉,随即又松开,温言安慰皇后:“中宫食后进一剂药,今日必安。”
听到义微的保证,兮君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义微。
义微不禁有些无措。
——她本来不想对皇后说得太清楚的。
——说到底,皇后也就才十三岁。
——而且,那些事情……解释起来……真的有些尴尬。
尽管心里有了主意,但是,看着皇后的神色,义微就知道——这位皇后是不会愿意在这件事糊涂不清的。
“皇后长御云,中宫承幸之时,黄门进了合欢……”
兮君皱眉:“合欢不会如此!”
——她是皇后,虽然一直年幼,但是,之前,每年经由她赐下的合欢也不少。
——她也见过不少后宫初幸之后的样子……
兮君不认为,自己现在的不适是因为合欢!
——不适!
想到这个,兮君的脸色又是一变,心里却只觉得十分地难堪。
——她只能这样形容!
——就如方才义微不过是轻触她的手臂,她却难受得不堪……
之前,她只以为是“不适”……现在……
“究竟如何!”兮君严厉地质问。
——年少的皇后真的有些恼羞成怒了。
见皇后动怒,义微连劝止:“中宫不可怒!”
不必义微这样说,兮君才察觉了不对。
翻涌的怒意刚刚激荡,她便觉得头晕目眩,等回过神来,更是一阵地恶心。
勉强压下那些不舒服的感觉,兮君抿紧了双唇,看着义微。
义微低下头,轻声道:“婢子未闻香料,不肯臆测,不过……当不是合欢……”
兮君攥紧了拳头:“汝以为是何物?”
义微摇了摇头:“相似之物甚多……”
——总归是媚药之类的。
——没有实际接触到,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何物,只能根据兮君的身体情况,开方配药,为其纾解……“不适”……
兮君的脸色沉了下来,双手也紧坚地攥在一起,半晌才道:“君且退……”
义微再拜而退,不敢多留一刻,不过,临出帐时,她仍然又叮嘱了一声:“中宫……服药之前……忌喜、怒、惊、恐……”
兮君抬头看向女医,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怒意,不过,两人相视片刻,兮君终究是将怒意按捺了下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义微仍然有些不放心,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了下去人。
退出内室,义微刚转身就看到倚华,两人相视一眼,各自低头致意——此时并不方便多说什么。
致意之后,义微便低头退了下去,与在外侯着的太医丞低声交谈了一会儿,其间太医丞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最后,还是应了,随即便转身离开。
出了椒房后殿,义微一路没有停步,直到过了椒房殿前的两出阙,她才停步,在道旁站了一会儿。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倚华也出了椒房殿。
“长御。”义微轻笑。
倚华也笑,随后才低声问道:“中宫如何?”
义微挑眉,略感惊讶,不过,还是答了:“中宫尚安。”
倚华松了一口气,随即便低声追问:“究竟是何物?”
义微垂下眼:“非宫中药。”
——与皇后说的时候,她只是拣主要的情况说了说,并没有多说皇后不在意的问题。
——是的,她是没有接触到那个香料,因此,无法判断那究竟是什么香料,但是,她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她知道,少府太医是绝对不会进上这样的香料的。
——尤其是在今上寝疾这么久之后。
——不要说这样的媚药,据她所知,连合欢之类的香料,太医署都有一年多没有进上了。
——那么……
倚华与义微相视一眼,神色十分复杂。
——今上昨夜用的香料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义微不由冷笑。
“有异?”倚华挑眉相询。
“真是……不知死活……”义微冷笑,“中宫尚且如此,上不知如何!”
——不说刘弗陵本就不宜宠幸后宫,单说这个香料,问题就不小。
——兮君年少,又是初幸,哪怕就是用些媚药,与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
——顶多就是多调养一些日子就是了。
——刘弗陵呢?
——很明显,这个香料可不是寻常的东西。
——一夜过来,兮君仍然受其影响,刘弗陵呢?
——不说那位天子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只说,这个香料与他每日服的药相不相冲啊?
义微不由挑眉,饶有兴致问倚华:“长御以为,上是否知此香为何?”
倚华一怔——难道刘弗陵自己也不清楚吗?
义微往宣室的方向看了看,轻声道:“太医丞并未言有异。”
义微的眼神黯了黯。
——那位天子可不是不惜命的……
——真的是……不知死活?
义微不由失笑。
怔忡了一会儿,倚华也反应了过来,不由就冷笑不迭:“不知死活?自作孽!”
义微一怔,随即便点了点头。
——这个可能也是有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倚华才想到一件事:“尔是否当告大将军?”
义微无所谓地挑眉:“没有那么严重!”
——至少,情况再糟,也没有到让刘弗陵立刻送命的程度!
——再说了,她只是中宫侍医。
——又不是太医署的侍医。
——刘弗陵的病疾,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倚华刚要说些什么,就见直通椒房殿的大道中有一人疾奔而来。她不禁失笑,对着义微笑道:“我且还。”
义微也看到来者,忍不住就皱了眉,却也没有说什么,低头与倚华告别。
倚华转身便走,刚进两出阙,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义女医……太仆相召!”
义微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惊讶不解:“何事?我亦要见在太仆,中宫……”
“陛下……陛下……”传话的黄门刚要说什么,又闭了嘴,也许是想到有些话是不能公然说出来的,最后,只能一跺脚,对义微道:“女医,吾等先行?”
后面的话,倚华就听不清楚了。
——总之……那位天子……这一次……是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