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乔珊荃眼看着费里气势汹汹朝自己冲过来,抬脚飞踹。粗壮的树干剧烈摇晃,树叶纷纷掉落。他表情凶恶,就像是一头无处发泄的野兽。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男人抛上肩头,扛着往树林更深处走。
意思意思挣扎了几下,乔珊荃软绵绵地求饶:“放开我,大胡子,你要去哪儿?”
一面趁机贴在他光滑结实的背肌上蹭来蹭去,一面在脑海里疯狂想象种种狂野的画面,乔珊荃小脸通红,又害羞又期待,她家大胡子好奔放啊,怎么办,这是要光天化日在树林里来一发的节奏?她应该怎么做,保持矜持还是主动配合?男人更喜欢清纯派还是冶艳派?
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性|冷淡,乔珊荃陷入了沉思。
费里脚步沉稳穿过树林,树枝拍打在他身上,逐渐消去了他被撩拨燃烧的欲|火与不满。
他很熟悉自己的土地,了解这里每一条小道与地形,当他扛着乔珊荃绕过工棚,回到庄园,把她放下来,费里深邃的棕色眼睛里,藏着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温柔。
“好了,休息时间到此结束,你该回到屋里去,洗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舒服的衣物。否则你会感冒的,乔琪。”
“可是……”乔珊荃非常遗憾,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短暂的约会?
用身子侧挡住穿堂风,费里的态度很坚决:“没有可是,我还有一堆事要做。你可以去找来帮忙的老管家,商量准备婚礼,”说完,他微微低下头,别扭地问:“那个……对于婚礼,你还有什么特殊要求?”
乔珊荃打个响指:“礼服!大胡子,我认为这件事我们得好好谈谈……”
庄园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辆锃亮的轿车,冲他们鸣笛。
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费里立即转身把乔珊荃拦在身后,抖开手里半干的t恤递给她。
阿曼多·奥莱特甩上车门,动作十分潇洒,朝这边走来。
“我亲爱的表哥,见到客人,怎么你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乔珊荃躲在费里身后,飞快地把t恤披在身上。
上次从镇子里回来后,她旁敲侧击得知,费里除了有那个叫做拉塞尔的胖舅舅,还有一个嫁给墨西哥富商的姨妈,姨妈的长子正在他们家的连锁餐厅任职。
从费里当时的表现来看,不太像是与姨妈一家人关系融洽的样子,乔珊荃暗自叹气,按照大胡子寡言少语又固执的性格来看,大概他一辈子不会是会来事、讨人喜欢的模样。
费里不做声,盯着来人看。
“我这次来,转达我母亲、父亲的意见。我们奥莱特一家,对表哥即将结婚的消息,感到十分高兴。”阿曼多心不在焉地说,他两眼朝费里身后偷瞥,小美人儿怎么不露面?
费里皱眉:“谢谢。”
“母亲的哮喘又犯了,她和父亲在瑞士度假,她再三嘱咐我,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访,问问表哥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阿曼多假装看不到费里眼里的不耐烦,他满脑子都是那天翩然出现在面前的东方美人儿,她像一个天使,让他魂牵梦绕,可是为什么天使看上了眼前这个满身汗臭,成天跟马匹打交道的男人?
阿曼多坚持认为,一定是费里用了什么手段蒙骗纯真的姑娘。他认为自己很有必要让美人儿知道,天底下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只要一天没成婚,她就是自由的,可以勇敢追求真爱。
捂着鼻子,乔珊荃开始打喷嚏了,费里更加不耐烦,三言两语打发了阿曼多,让一位工人领着他去前厅喝茶,自己转身搂了乔珊荃进屋。
胡安咚咚咚跟在大人后面,好奇地看乔珊荃被父亲强制要求躺在床上,他担忧地蹭过去,拉着乔珊荃的手:“乔琪,你怎么了?”
偏过头咳了两下,乔珊荃露出笑容,摸摸他脑袋:“我没事,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身体向来很强壮,放心吧。”
费里派人去请医生,他板着脸,进入三楼尽头的房间,取出一部轻薄的mac,上网输入:中国人如何治疗感冒。
十分钟后。
蓄了一把大胡子的健壮男人站在厨房灶台前,对着翻译的菜谱,满头大汗地努力熬制姜汤。与此同时,阿曼多正坐在客厅里,压抑着不耐烦,听上年纪的老管家絮絮叨叨回忆庄园的往事。
“……您母亲当年很喜欢跟在大小姐的身后,偷偷模仿姐姐的言行举止,学习如何打扮。大小姐曾说过,如果自己结婚的话,要让您母亲当她的伴娘,可惜后来……”
阿曼多皱着眉,打断对方:“好了好了,尊敬的夫人,我可不是为了听故事而来。我想知道,表哥真的打算跟一个陌生女孩结婚?她叫什么名字,来自什么地方?她和表哥认识多长时间了,这些你们知道吗?快告诉我!”
老管家面露难色:“抱歉,阿曼多先生,这是主人和夫人的私事,我们不能私下议论主人的事情。”
在庄园里浪费了大半天时间,结果什么都没问到,只匆匆瞥见美人儿一眼,阿曼多十分不满,他态度强硬地拒绝了老管家留他吃晚饭的邀请,气冲冲地跳上自己座驾,离开了庄园。
就在他的轿车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同时,与蒙特罗庄园土地相邻的一片树林里,有人正举着望远镜朝这里张望。
“看完了没有?把望远镜给我,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哈妮从丈夫手里夺过望远镜,按在鼻子上极力张望。
拉塞尔掏出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打个酒嗝,他声音洪亮地说:“我看……嗝儿,那个该死的小畜生,他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弄到庄园和土地了……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找了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嗝儿,匆匆忙忙打算结婚!蒙特罗庄园几百年积累的好名声,都被他和他那个母亲毁了。”
“我看到他把那两个倔得像头驴的老家伙找回来了,叫什么来着?就是当初你和我搬进庄园,处处和我们对着干,拦在你父亲病床前的家伙。”
拉塞尔努力回忆:“那个叫马尔西姆的女人?”
“没错,是她。哼,你这个侄儿看起来不怎么说话,其实肚子里装的全是坏水。我一直猜测,当初就是这几个老东西想法子哄骗、针对我们,害我们两人误以为这座庄园没什么好处,没多久就离开了这里。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有一天,这座庄园会那么值钱,我就是死也要留下来,把它弄到手!”
“是啊是啊,”拉塞尔咂咂嘴,回头看向这片土地的主人,另一座庄园的拥有者德·罗萨斯,他谄媚地冲男人笑了笑,“罗萨斯先生,感谢您大方地允许我和我的妻子,在您的土地上,观察蒙特罗庄园——它迟早会彻底属于我。”
德·罗萨斯是一个保养良好的中年男人,胡子静心剪成回字,他表现得相当和善:“我亲爱的拉塞尔,何必这么见外?以前老蒙特罗先生在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是邻居。现在你们遇上了麻烦,需要邻居的帮助,我当然要提供帮助。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的庄园。”
哈妮和拉塞尔连声道谢,他们争相吹捧罗萨斯先生的友善与热情。
罗萨斯背着手,离开那对夫妻,回到自己庄园的主屋,他叫住换上骑装准备出去的大女儿:“塞西莉亚,等等,你要上哪儿去?”
塞西莉亚手里握着马鞭,表情高傲:“父亲,我打算随便走走,或许是去边界另一头看看。过几天会有庆祝活动,有几位小伙子想约您的女儿前去参加,我不想看到他们。”
德·罗萨斯十分宠爱自己的女儿,他当即表示:“那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娶走我的宝贝女儿!你想出去骑马的话,记得带上几个人一起出门,否则我不放心。你再等几天,等我帮助那对没脑子的夫妻,把蒙特罗庄园弄到手,我就能用最低的价格,把水草最肥沃的那片土地买下来,到时候,你可以骑马巡视更广阔的土地。”
“蒙特罗庄园!”塞西莉亚两眼发光,她还记得上一次自己不高兴,骑马出去散步,几位牛仔追在后面,试图阻止她骑上尚未驯服的新马。塞西莉亚气的用马鞭抽打了他们,结果胯下马儿受惊,撒蹄狂奔,完全失去了控制。那时,正好遇上了巡视庄园边界的费里·蒙特罗,男人驭马越过两家之间高高的栅栏,飞奔了好几百米,将快要坠马的她救了下来。
从那以后,塞西莉亚心里就产生了某种隐隐约约的念头。
“你刚和你妹妹从哥斯达黎加度假回来,大概还没听说吧,”罗萨斯先生捻了捻小胡子,“隔壁庄园的主人,那个年轻的蒙特罗先生,他要结婚了。现在他的舅舅和婶婶急得团团转,我打算好好利用他们的愚蠢和贪婪,把老蒙特罗不肯卖的土地,统统吞并!”
“什么?那个男人要结婚了?”塞西莉亚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冲进马厩牵出自己的马,翻上马背朝蒙特罗庄园赶去。
“这是什么?”乔珊荃捏着鼻子,瞪向碗里颜色奇怪的液体。
费里走到床边坐下,打算亲自给她灌下去:“可以让你感到舒服的药,快喝!”
吸吸鼻子,乔珊荃难受极了:“我哪里都不舒服,头痛喉咙痛,鼻子不通气,浑身都疼!”
“这是感冒的症状,医生到镇上去了,要明天才能来。你先喝了它,盖上被子睡上一觉。”
“……看起来很难喝。”乔珊荃对吃的要求很高,她在纽约的时候,几乎从不踏进普通餐厅的大门,眼前的东西在她看来根本不能算是食物。
费里没耐心,捏着她下巴,吹凉一勺就要塞进她嘴里。
乔珊荃紧紧抿住唇,晃动脑袋躲开,深褐色汤液撒得到处都是,她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
与她对视了好一阵子,费里拿起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就对了嘛,为了不浪费,最好你自己解决……唔?!”
唇被用力堵上,男人滚烫的唇舌裹着呛人的液体冲进她口腔,尽情翻搅。
辛辣的滋味伴随好闻的男子气息,嗅觉与味觉的双重强烈感官刺激,强势包围了她。乔珊荃眼里泛起水光,努力吞咽,被迫抬起头,承受他带惩罚意味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