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pter 4,牢房。
周防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正对着监狱墙壁,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这牢房已经有些年头了,墙面古旧发暗,不过环境还算是整洁,最起码没有HOMRA吧那里那么多杂物。
但是赤发的王者并没有睡着。
哼,请求和青王的单独见面?而且居然没有回应他的话——
只要想到这里,周防心里就非常恼火。当然,就像是下午宗像那个腹黑眼镜男来过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不放弃王位的话,那么他就必须不能生气。情绪过于高涨,对于控制原本就不安分的体内力量没有任何好处——“那位夜久君大概也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情景吧。”
好像很了解那个笨蛋一样。
混蛋。
真是烦死了。
周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点。体内的力量像火舌一样舔舐着他的身体,焦渴干燥,似乎在渴望着被什么滋润。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青年关注了呢?
大概和高中时候的十束那个傻瓜很像,那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青年总是跟在他的后面,虽然没有十束的聒噪,但是却总是喜欢用着那种注视着什么珍宝的目光盯着自己。
和氏族成员的崇拜和崇敬不同,他的目光清澈而直接,就是停留在周防尊这个人身上——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肯定,但是,周防的确是这么感觉着的。
而且,和那个家伙待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心里那种暴躁的情绪会淡定很多。所以,周防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现出来,但是有时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家伙看过去了。
真正发现那种感情的时候,还是马刺身那次,他盯着宗像看的目光,让他觉得非常不爽!
——只要是“王”就可以。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当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的时候,周防尊差一点就暴怒了,如果不是那个傻瓜傻乎乎地过来表白的话,真的有一种想要捏爆他的脑袋的冲动啊。
——宗像礼司,果然是一个讨厌的家伙。
“喀。”伴随着一声轻响,牢房的门被打开,冷莹莹的灯光斜斜地照了进来,将青年修长的身形投射在周防面前的墙上。
夜久初走进牢房里。身后的门被牢牢地合上,但是这对王权者来说根本不是阻碍,就连是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破坏掉这扇门和这个特意为了关押超能力犯罪者的牢房。
背对着自己面向墙壁的男人一动不动。
夜久初在面对宗像礼司时脸上的冷漠微微淡了一些,他走过去,轻声唤道:“王?”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夜久初微微皱了皱眉,自从昨天下午被关到了这里,周防尊就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过了,白天他会出去跟着青组的家伙们一起去调查十束和无色之王的事情,但是回来的时候和这个王者说的时候,却只是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罢了。
就好像是漠不关心似的。明明对十束的事情那么恼火的,现在却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姿态。
夜久初继续说道:“草雉先生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自称是‘无色之王’的伊佐那社,明天应该就会去苇中学院岛去查看……不过青组这边派出的好像是伏见,大概争斗起来的可能性很大……”
周防眼睛睁都没睁,将自己挪动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手上的镣铐随之发出了声音,一副还是不想和夜久初说话的样子。
“十束君在离开的时候,对我说把尊交给我了。”夜久初闭了闭眼,对方这种充耳不闻的姿态让他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他的激烈的情绪的影响,右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现在,我却只能看着尊的威斯曼偏差值越来越大,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破损越来越明显……尊就是,这样回应着十束的心愿的吗?”夜久初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了周防尊的头,将他狠狠地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如果这种冰冷能够让这个人冷静下来的话——连这种可悲的想法都有。
什么啊~完全不顾及氏族成员的王……
这样的王真的是合格的吗?
周防根本没有作为王的资格呢……
——这种家伙,只要杀掉就好了。
——杀掉杀掉杀掉!!
——如果不杀掉他的话,你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哦!
——杀掉他!杀掉他!杀掉他!
“这样算是默认了吗,尊?”夜久初盯着一动不动的周防尊,语气已经近乎可以用嘲讽来形容,紫色的眼瞳在光线偏暗的牢房里现出近乎深沉的黑色。
周防尊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他打开夜久初的手,但是对方并没有简单放过他的意思,单手撑着墙壁弯下腰来,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个姿势甚至可以让他察觉到对方的呼吸打在他脸侧,周防尊的目光不经意地从他衣领下裸|露出来的一小节白皙的皮肤上一扫而过,却只觉得心里的火苗更旺了,已经快要成为了燎原大火。
——明明是和那个傻瓜无关的。
明明已经说过那种话的家伙,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可不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呢。
“王这样子……让我……”非常失望。
夜久初话还没说完,突然一瞬间就是天旋地转,就被周防尊压在了身下。他手腕上的手铐已经化成了灰烬,周防一手按着他的肩膀,气势十足地俯下|身来:“你太啰嗦了,阿初。”
对方的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唇,甚至可以用滚烫来形容的气息直面扑来,柔软的唇瓣触碰着他的嘴唇,王者的声音低沉而喑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夜久初的呼吸微微停顿了几秒。
“不再随便使用力量,就像以前一样忍耐着,不要发泄出来——你想听到我这么说吗?”周防尊偏过头,凑在对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
夜久初放在身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最后的声音已经几不可闻,紫色双瞳的青年感受着耳垂上传来的湿润触感,那种热度顺着被舔|弄的地方几乎要涌上全身,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唤:“……尊?”
“我啊……现在根本不是在以王的身份在行动。”周防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并没有等待夜久初的回应,便再度低下头去。他的嘴唇正顺着青年的耳垂往下流连,在触及到对方的嘴唇的时候才停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吻了上去。
夜久初别开了脸。在王者现出怒意的一瞬间,他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本来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被他扣在了周防的身后压住,他自己则是半侧着身体牢牢地控制住了周防的动作,将他死死地压在了床板之上。
“无视掉无辜的人,无视掉了还跟在你的身后的吠舞罗的人,完全不理会威斯曼偏差值,只顾着自己的事情——甚至还说着什么,根本不是在以王的身份在行动……”夜久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根本不能够掩饰他眼中的怒火,用着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完全没有身为王的自觉。”
两个人几乎是鼻尖相对,周防对此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容。他似乎突然理解了伏见猿比古只希望八田注视着他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血液都几乎要燃烧起来了,他感觉周身的血液流动得更快了,似乎某种东西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我一直都是这么任性,不是吗?”
可笑。
和他一直想要找到方法来抑制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越来越恶化的心情不同,对方却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多么可笑。
夜久初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中已经被一种可怕的情绪覆盖,带着让人胆寒的凶狠,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眼前的人撕碎。
——他的确这么做了。
这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夜久初才放过了对方的唇舌,分开的时候甚至发出了一记非常暧昧的水声。
“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不满意的话,就毁掉好了。”夜久初扯开周防的衣领,低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湿润的液体瞬间沾染了锁骨的轮廓,这种被止住的感觉对于那个王者来说可能非常不妙,所以当夜久初察觉到他想要挣开自己的束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用上了更大的力气将周防的双手控制住。“所以……”
“王,如果你要死的话——”再度俯下|身的黑发青年目光纯粹,甚至带着些许的笑意,“那就由我来毁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