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死局(2)(1/1)

淮阳侯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韩广品眼尖,立刻跑过去拍打了他一下:“侯爷,您可别在这里晕倒,太医院也休沐了。留下的,都是擅长妇科的,可救不了您!”

淮阳侯又气又恼,还不能显出来,只好继续跪着。

“抄家灭族,皇后怎么办?”建元帝唉声叹气:“爱卿,皇后同朕鹣鲽情深,朕就不忍心。但是淮阳侯府劣迹斑斑,引起了众怒,你倒是给朕一出个主意!”

“臣……臣,臣惶恐!”淮阳侯吞吞吐吐,能怎么办?

建元帝数落的那些,随便拿出一件放在别人身上,都是罢官削爵的下场。

尤其前朝令牌,真假不论,若是建元帝抓住不放,九族也不够灭呀!

他紧紧咬着牙,只伏在地上就是不再开口。

建元帝讽刺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说道:“若是想不出,就好好在家里反省。

皇后为了你们侯府也算呕心沥血,不要辜负了她的心!

周旻就好好在牢里呆着吧,初一侯府就不要进宫来了!”

这是……这是……

淮阳侯半瘫在地上,手脚都不听使唤,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还是被两个侍卫给拖出去的。

阴冷的甬道上一扔,他头脑终于清醒过来,爬起来就要往凤华宫去。

韩广品跟在后面,喊道:“侯爷哪里去?那是宫里娘娘们呆的地方!”

无召就往里闯,还想加一个私闯内宫的罪状吗?

“侯爷,万岁让咱家亲自送您出宫去,请吧!”他拂尘一甩,皮笑肉不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自个家。

不知道当初信国公从这里出去时,是不是也如他一样深一脚浅一脚。

那时候当笑话一样看着信国公楼起楼倒,没想到今日淮阳侯府也得到了同样的下场。

淮阳侯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府邸,将迎出来的严氏吓了一跳。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严氏道:“万岁召您进宫说什么了没有?旻哥什么时候出来?”

淮阳侯摆摆手,没有说话,进屋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三天的期限还没到,江南明起书院又闹了丑闻。

原因无他,根在周旻。

原来周旻逼死的那个女人,是明起书院今年一个要参见春闱的考生的外室。

说巧不巧,这个考生是严相的侄女婿毛文治,才高八斗,是严相看好的人选。

毛文治被人敲晕送回了江南,再醒来准备给京里的外室去个信,结果人没了。

再一打听,被周旻给糟蹋的上了吊,邵氏将人都给埋了。

埋了就埋了,毛文治不敢吭声,毕竟有家有室,得罪严家前程就没了。

谁料到邵氏一个老太婆,竟然哭到了江南毛家门口,这下子全知道他在外有了外室。

明起书院的山长气的将他骂了一场,要求立刻处理了此事,节骨眼上不能被宣扬出去。

青云书院专门盯着明起书院的错处,没等明起书院反应,就将此事宣扬的纷纷扬扬。

学子德行有亏,江南知府行动也迅速,立刻将毛文治的春闱名额划了去,根本不通知严相。

他听的是京里宁王府的招呼,严相又算什么呢?

明起书院不服气,鼓动院里学子去说理。

好嘛,闹事!

还没衙门做出反应,毛家出事了。

毛文治被人逮住打了一顿,说是他伙同外室讹诈淮阳侯世子,周家反应过来,报仇来了,还放火烧了毛家一个粮仓。

这下子整个江南学子都不干了,要上京集体找朝廷说理去。

建元帝震怒,勒令江南地方官员不准这批学子进京,同时紧急召了几位相国进宫。

“这事你们怎么看?”建元帝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很多,疲惫的问立在八宝阁里的三位相国。

孙相不出声,他出身西北,巴不得严相出事呢。

这几日严家和魏王的做派,他也看出来了,魏王上位,自己孙女坐不稳什么后位。

刘相都要告老还乡的人了,才不关心建元帝的烦心事,都是偏疼淮阳侯府惹的事,现在知道急了。

当初他就不瞧好这小子当皇帝,果然上位后各种昏庸。

看着他有个好儿子,且帮把手,结果把好儿子给作没了。

爱谁谁吧,都这个年纪了,管他!

严相急了:“万岁,周家为私仇,站在了整个江南学子对面,求万岁立刻下旨处置周旻!”

建元帝眉头紧蹙。

刘相忍不住“哼”了一声:“被将江南学子拔那么高,小心摔到。”

“那刘相倒是说说,这事难道不是周家引起的?”都快下台了,严相还真不怕他。

刘相微微一笑:“难道不是你那侄女婿,联手外室设仙人跳,结果讹上了周世子?”

半斤八两,笑话谁?

“仙人跳能跳出人命?”严相怒道:“刘相怎么不说是周家为泄私愤,烧了毛家粮仓的事情,抢了存储的银碳之事?”

江南阴冷,没有碳火,这是让全家冻死饿死的节奏。

建元帝敲敲桌子:“够了!朕让你们来,是商量怎么怎么处理江南学子闹事的,不是来吵架的!”

刘相和严相互相怒视一眼,各自甩袖别过脸去。

建元帝头疼,问孙相:“孙相,你怎么看?”

孙相拱手说道:“万岁,这件事淮阳侯府做的不地道。逼死了人还反咬一口,不是君子所为。”

严相面露得意,谁知道孙相接着又说道:“江南学子,眼界短浅、心胸狭窄,为了一家的风流轶事就要聚众闹事,怎么入朝为官?”

严相又忍不住出言讽刺:“你这各打五十大板,等于没说!”

建元帝余光冷冷扫了严相一眼,很是生气。

周家飞扬跋扈,这严家也是上不得台面。

他不理会严相,继续问孙相:“那依爱卿,该怎么办呢?”

“依臣看,那些聚众闹事的学子,这次春闱就不要参加了。”孙相胸有成足:“至于周世子,万岁还是早下决断。不为江南,也为京里百姓。”

京兆尹衙门口,天天围着一群百姓问周旻怎么处置。

反正大年下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京兆尹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并不驱散那些围观的百姓,反而热水热包子的伺候。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