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她们近来已经挖了不少荠菜,挖好以后带回家用热水焯过,可以清炒,可以炖肉,也可以配上鸡蛋、木耳包水饺吃,吃不完的搁冰箱里也能放很久。

这些家庭主妇们都是深谙生活之道的,不仅能把自家的菜篮子管理的井井有条,还总能想到办法创造收入,把日子过得更好。

第一代繁殖的兔子早就断了奶,老妈还经常给它们添些粮食饲料,所以一个个长得特别快,相信不久后就能出窝,而母兔也开始了下一窝的繁育了。

今晚加餐,我去养殖屋的笼子里抓了一只山鸡,足有三四斤重,被抓时扑腾的满屋子鸡毛,不过过了雾墙它就成死鸡一只了。

我们也解剖并多次试验过了,虽然雾墙会把穿过其中的外界生物杀死,但只是造成了脑死亡,不会改变它们的结构或者形态,人吃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老妈烧了热水褪鸡毛,我在一旁把褪下的尾羽收起来,用上两枚铜钱,就可以做成一顶漂亮的鸡毛毽子,哄孩子也不错。

山鸡肉质较硬,不适合炒着吃,但削上几个土豆,再加俩辣椒,放进外面的大锅里慢慢炖上,出来的成品也能把孩子们馋的打起来抢。

白天买的豆腐,可以切成稍微厚些的片,沾一层淀粉,再蘸上蛋液,用小火慢煎。

这是我以前学的一种做法,可以较大程度的保持豆腐的原汁原味,看今天买的豆腐品相不错,我便想起了这个煎法,成果还不错。

老妈又做了小白菜炒鸡蛋,炖了个茄子,从冰箱里端出两盘卤肉和咸菜,我们便可以开饭了。

我去楼上叫齐景辉和师哥,梁玥也在这边,便也喊她下去一起吃。

太爷爷是自己单开一小桌,给他盛一碗厚厚的稀饭,再来两碟青菜、几块土豆就行了。他牙口还算好,但肠胃也不容易克化一些较硬的肉类了。

盛好饭围着大桌坐下,我们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自家人说说白天的见闻,讨论下明天的工作,气氛和谐,胃口也好。

老爸讲了下个集打算买的东西,老妈跟他说家里还缺什么。

梁珂没抢过梁瑾,错失了一大块鸡肉,把饭碗往他爸那边一推,“我吃不完这个,爸你帮我吃了吧?”

“臭小子,你吃不完谁吃的完,不知道你爹正减肥呢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嫌弃饭不好吃,自己吃去,不许剩。”

梁珂撇着嘴把碗端回来,我妈笑呵呵的给他拿了个馒头,“吃不完剩下就是,没事儿,有鸡呢,可以喂它们。”

三叔还在嘟囔,“别惯着他,一身臭少爷脾气。”

梁珂做了个鬼脸,嬉皮笑脸的拿起馒头啃。

奶奶最疼他,“你想吃啥吃啥,奶奶也不爱吃这硬饭呢,赶明儿买了骡子,再叫你大爷他们弄个石磨,咱们就能在家压面,以后天天蒸馒头吃。”

“就是馒头,天天吃也腻啊,”老妈张口,“不如咱再趁机安个碾子,碾一些麦子、高粱啥的,添点豆子,自己加水和成糊子,我给你们摊煎饼吃。”

“大嫂还会摊煎饼?”三叔惊奇,“我最爱吃那个,有嚼劲又不长胖,吃着才健康呢,咱们明儿就弄吧?”

我们都端着碗憋笑,三叔可真可爱。

大嫂一边吃饭,一边还得时不时的转头照顾沙发上的闺女,我吃完放下碗,抱了她去一边玩,让她妈妈能好好吃饭。

吃完饭其实时间还很早,我们也都不愿意直接回去睡觉。

都是十几、二十几的年轻人,在现代时哪在十点以前睡过觉?

来到这里以后,我们已经很大的调整过作息时间了,全家人□□点就睡,加上规律、健康的饮食,一个个连身体和皮肤都好了不少。

不过现在还七点不到,吃了就睡和猪也没两样了。

没有电视和网络消遣,扑克也早就打腻了,外面不安全,雾墙里每一寸土地又都压过了,我们也实在没什么新鲜的可玩了。

有时两家人也可以互换着串串门,虽然也挺无聊就是了,这会儿吃过饭的梁珺姐和姐夫、思颖就过来了。

我想起下午老妈她们讨论的话,梁珺姐确实长相出众、气质大方,她的短发在这段时间里,也长到了接近肩膀,看起来和刚见时的利落又成熟有了些变化,现在更多了一丝柔美。

宋远方这位未来姐夫,本身就是个靠谱的,现在相处下来也发现他性格很好,和梁珺站在一起也十分登对,我们都叫了这么久姐夫了,是该让他们早些完婚。

老人们和有家室的都回屋了,我们便可以坐着聊些年轻人的话题。

三个女人自顾自聊起了这时代的衣服、发型、妆容,讨论些古代女子的礼仪规范,到了什么时候女人们都不会忘了关注这些。

剩下的便都是大老爷们了,这个家确实是阳盛阴衰,不怪老妈以前一直想要个女儿。

我悄悄捅捅宋远方,“姐夫,问你个问题,你跟我姐处了多久了?”

“问这个干什么?”他笑着看女孩们那边一眼,“三年多快四年了吧。怎么,你也想要女朋友了?”

“不是!”我确定这个人知道点我和齐景辉的什么,他倒自来熟,故意逗我好几次了,简直和我那俩无良哥哥似的。

“说你的事呢,”我压低声音,“我是想问,你跟我姐求过婚了没?”

他听了一噎,“本来都准备好了,谁知道竟然碰上这事儿。唉,也怪我没提前通知过你们。”

“那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提前预见到了我们会穿越吗?再说这也不全是坏事,全家不都平平安安的么。”我安慰他。

“还是说正经的,你不能因为来了这儿,就永远不结婚了对吧?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把求婚的事再提上日程了,家里还有那么多长辈呢,还担心没人给你操办吗。”

“嗯,你说的也对,”他略一沉吟,又挑眉看我,“不过这话是你自己想说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大伯母给你交代的任务呢。”

“行,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你替我谢谢大伯母的心意。”

“好吧。”

我转过身子,就看见齐景辉一脸不高兴,“你们碰着头说什么呢,说这半天。”

“说姐夫跟梁珺姐求婚的事呢。”我跟他咬耳朵。

一抬头看到思颖也正斜眼盯着这边,看到我看过去她也没收回目光,反而从上到下将我全身瞟了一遍,才又垂下眼帘。

瞟的我浑身一僵,难不成又得罪这姑娘了,明明前两天对我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

被齐景辉说过两次,我也要泄气了,青春期女孩的心思可真是让人猜不透。

姐夫和我坐在一面,也把这些都收进了眼底,他疑惑看我,我耸耸肩表示无奈,他见状也只好开口给我转移话题。

“对了,小琪啊,你记得买咱老虎的那个胡二爷吧,知道他为什么会出那么高的价钱吗?”

“为什么啊?”

“因为他用得着我们。”

我和齐景辉异口同声回答。

和他对视一眼,我失笑出声,“姐夫,你平时叫我小琪,叫他也是小齐,这样喊我们肯定都会以为是叫自己啊。”

姐夫也笑了,“也是啊,那你们平时是怎么区分这个的,有人叫的话岂不是经常要回答错了?”

“所以啊,以前我们熟识的人都叫我小琪,叫他大齐,外人就会直接叫我小梁了,不过现在老妈她们都叫他小景,你觉得哪个叫起来顺口,选一个就是。”

“那就叫大齐吧,”姐夫从善如流改口,“接着说刚才那个问题,你也听到大齐的回答了吧,没错,就是那样的,他想招揽我们。”

齐景辉接着开口,“那个胡二爷之所以给咱们这么高的价钱,就是因为他想交我们这些朋友,甚至想收我们当他的小弟,去帮他守住那些生意。”

“啊?那不是……”

我想起在被胡夫人骚扰之余,也隐约听到几句胡二爷在那儿的抱怨,说最近在城里他有了个对手,专做和他一样的生意。

“难道他想让你们做他的打手,跟他的对手火拼抢生意,因为你们都长的比一般人高大,又都会功夫吗?”

“是,但不全对,”齐景辉解释,“他和那个对手并没有正面冲突,因为两家都在城里有后台,不想撕破脸皮,那样两边都得不了好。”

“所以他会派你们出面,因为他自己不能?”

“嗯,他和他的那些兄弟,在整个城里,都是明面上的老人了,一动手就怕会闹开,连累上他们的后台。”

“所以他想找一些生面孔来,能打的那就更好了。这时候我们正好送上门,他当然喜不自胜,为了拉拢我们又是请吃饭,又是给高价的。”

“哦,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胡夫人老跟我打听家里情况,原来是想帮他丈夫拉拢我们啊。”

“是啊,难道你以为自己的魅力,大到了能让一个古代中年妇女,在她丈夫面前都不加收敛了?”齐景辉笑着揶揄我。

“谁那样以为了,说正经的!”我白他一眼。

“不过我虽然没回答她什么私密的问题,但也让她打听到了咱家的大致情况了,这样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没事儿,是像一直对外说的那样就行。”齐景辉回答。

“你看,咱们都是山里人,空有一把子力气,人多势众的,在县城里又都是生面孔,给他当打手不再合适不过了。”姐夫装模作样道。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咱们可不是什么傻乎乎的真正山里人,要占我们便宜,也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看着他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表情,那是他在现代时,每次谈生意成功后都会露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