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艺心到瑞士已经三个月了,现在她每天做的就是跟在克德斯教授后面不停地做研究,实验。
国内这边,这会叶辰阳有些着急了,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了,现在只要儿子能醒过来,那就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了。
可是眼下,医学技术达不到,儿子还只能在那冰冷的容器里,而且现在他根本瞒不住了,妻子已经问过很多次了。
不仅叶辰阳这边,端木家这边也是一样。严怀谨和于昊晟已经出国了,现在家里冷静了很多,尤其是白天,幸好小天还没有上幼儿园,不然程素素和陈俪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而端木艺心去瑞士已经三个月了,开始的时候每天再忙都会打电话跟孩子说几句,但是现在,打电话的次数也减少了,至少都要隔一天。
程素素意识到有些事情可能并不像老公和邵烈风说的那样,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又是一个周末,但是这次端木艺心已经有三天没有打电话了,这会就连陈俪都觉得有异常了。她去见了张昊乾,但是张昊乾也说不准,他已经离开外面的世界太久了,对于外面发生的事完全不知道。
“阿乾,你说这会不会是老爷子动手的,擎苍出差快半年了,什么任务要这么久?就连艺心离家都三个月了,我觉得擎苍可能真得出事了”
陈俪越想越觉得可能,尤其是叶擎苍刚出差时,张伟民说的那些话,到现在,陈俪还记忆犹新,尤其是他威胁艺心的那些话。
“有可能吧,如果真出事了,而且这么久,那么极有可能叶擎苍已经死了。”
张昊乾看着前妻,心情沉重道,老爷子这是不死心呀。张昊乾不明白,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执着。
说句难听的,以老爷子的年龄来说,还能活几年,就算身体再好,年龄大了,也不可能再主事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会的,阿乾,擎苍还活着对不对?那是我们的女婿呀,他不会死的,他要是死了,女儿怎么办?外孙怎么办?”
一听到张昊乾说叶擎苍可能已经死了,陈俪一阵晕眩,当即就哭了出来。
“你告诉我,擎苍具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最后一次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张辰阳虽然不想打击陈俪,但是以他对老爷子的了解,叶擎苍还活着的可能性太低了。
尤其是陈俪说到上次跟女儿去见老爷子时,老爷子威胁的话时,张昊乾可以百分百肯定,叶擎苍活不了了。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擎苍一看就不是短命之人,不会的,而且艺心说过,她会和擎苍一起回来的。”
陈俪摇首,嘴上说不信,但眼泪却像决堤的江水,哗啦啦的。
“老婆,我们欠艺心的太多,不管女婿有没有事,你都要帮着他们照看孩子,千万不要让孩子落到爸爸手上,不能让他再毁了外孙。”
陈俪走之前,张昊乾叮嘱道。
“我会的,阿乾,你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一个人……我真得好怕,现在擎苍和艺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婷婷还在狱中,那两个孩子在罗家,他们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如果不是有小天这个外孙,陈俪真得很有可能崩溃,现在几个外孙就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我也想出去,但是谈何容易。”
张昊乾较之上一次更沉默了,以前还有期望,但是现在,他已经死心了,这辈子他可能出不去了,现在他也没别的奢望,只希望能出去看看外孙,陪外孙玩玩,那怕只是一天,半天都好。
在这里的几年,他将人生想了一遍又一遍却发现,人生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回忆的,以往自己觉得骄傲的事,现在看来都是十足的笑话。
尽管年龄大了,这辈子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了,但是他也不想这样一辈子,此时想到最多的却是陈俪,尽管在外人面前,他们一直是令人称病的夫妻,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这些年,对妻子的关心太少,还有端木艺心这个女儿,他希望这辈子还能有一个弥补的机会。
陈俪回到家后,情绪低落,纠结了一天后,将张昊乾说的情况跟程素素说了。
程素素并没有说什么,其实叶擎苍这么久没消息,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端木炎总是安抚她,说叶擎苍是军人,出任务肯定不是简单的任务,半年很正常,有的任务需要两三年,甚至五年,十年的都有。
一辈子的夫妻,程素素怎么可能不知道,从端木炎的话里,她已经有预感,丈夫可能会照着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哄着她。
这天端木炎在家,程素素和陈俪将小天交给端木炎和阿姨照顾,她们俩说要去逛商场。
离开家后,两人便打车来到了邵烈风的公司。
“素素姐,烈风会知道吗?”陈俪有些担心,始终是满满的害怕,如果是坏的结果,她宁愿一直悬着这颗星,在没有确定之前,最起码还有希望。
“烈风一定知道,不然艺心走的时候,他不会那么冷静,这么久,擎苍没回来,他却没提过,他一定知道的。”
程素素却异常肯定,擎苍和艺心,对邵烈风是不一样的,不管什么事,应该都不会瞒着烈风的,尤其是三个月前,女儿没有回家的那几天,却是住在烈风那里,她有一种预感,叶擎苍可能就是那几天出事的,不然怎么解释艺心的失常。
邵烈风虽然有想过,时间久了总有一天会瞒不住的,却没想到干妈会到公司来问自己。
程素素和陈债到的时候,邵烈风在忙,两人并没有打扰他,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邵烈风忙完。
“妈,陈姨,你们等很久了。”邵烈风说完又训斥秘书,“为什么两位老人家来,你没有告知我?”
“烈风,不关这丫头的事,是我们不让她说的,我们没什么事,在这等一样的,反正两个人,也不会闷,烈风,你忙完了吗?要不中午陪我们两个老人家一起吃饭。”
程素素不忍邵烈风责备秘书,主动道。
“好啊,我现在订坐。”邵烈风说着,自己拿出手机,并没有假手秘书。
陈俪张了几次嘴,都被程素素制止了,这里是公司,邵烈风是总裁,不能在这里说私事,影响不好,因此,她才会让邵烈风陪她们一起吃饭。
在去吃饭的途中,邵烈风已经有预感,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如何回答程素素和陈俪,已经这么久了,基本上什么理由都想过,现在再说擎苍出任务估计他们也不信了,如果能有个电话,不说每天,每周,那怕十天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她们也不至于找到公司来问。
到酒店后,邵烈风先是点菜,希望多点时间考虑。
“妈,陈姨,你们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邵烈风点过后再次将菜单给两个老人家。
“吃什么都不重要,烈风,陈姨就想知道,烈风和艺心现在在哪?”
陈俪按捺不住,推开菜牌道。
“陈姨,艺心去瑞士了啊,您不是知道吗?只不过培训还在继续,可能还没这么快回国,您应该知道的啊。”
邵烈风无奈地回道。
“我是知道,可是我知道的也是你们自己说的,我昨天去见张昊乾了,他跟我说擎苍多半已经不在了,烈风,所以你就不要再骗陈姨了。”
陈俪一句话,让邵烈风瞬间词穷,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话。
“陈姨,张书记已经好几年没出来活动了,他也只是猜测,您怎么能信他的话呢。”
“烈风,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当然希望我女儿和女婿都好好的,可是这都半年了,擎苍出什么任务要半年?你就直说吧,不管多大的打击,我和素素姐都承受得了。”
陈俪看向程素素再一次道。
“是啊,烈风,我们来这,只是要知道真相,并不需要任何谎言。”
“妈,陈姨,我是真的不知道,擎苍的事都是高度机密,如果连艺心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此时此刻,端木艺心有些杠不住了,他只坚定一条,那就是不管两位长辈怎么问,他只说‘擎苍是高度机密,他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艺心当初为什么失踪几天?擎苍是不是那时候出事的?”程素素直接道。
“那个呀,那个时候,他们……好像是吵架了。”邵烈风苦笑道,照顾孩子什么的都没什么,他最怕的就是被这样‘逼供’。
“烈风,你是擎苍的好兄弟,你应该能联系上他吧,那你现在给他电话,让他跟我们两个老骨头说话?”
程素素使出杀手锏道。
“妈,擎苍出任务,那是高度机密,怎么可能跟外界联系呢?你们就别再猜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擎苍还好好的,他完成任务,肯定就会回来的。”
不得已,邵烈风向两位老人透露道,如果不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邵烈风知道他们肯定会不停地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