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佳茜迷迷糊糊苏醒时,就听到头顶上方有一道冰冷的声音:“醒了?”
她努力了几次才睁开眼,动了动,四肢一片绵软,根本没有力气。转头打量四周,陡然对上了一双女人的眼睛,她和她一样,也靠坐在墙角处。
“漫漫姐?”宁佳茜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抬手揉着太阳穴。
女人冷嗤一声,蠢货!
“我可不是漫漫!”
不是漫漫?“那你是谁?”
“怎么?好歹也在一个宿舍里住了三年多,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宁佳茜一听这话陡然清醒不少,瞪大了双眼盯着她的脸仔细看了好久,这才不可置信地张着嘴:“白、白婷?”
她们俩之前确实有些像,可现在怎么变成一模一样了?
白婷哼了一声,张嘴便是嘲讽:“还好还算有点脑子。”
记忆一点点回笼,宁佳茜这才想起来昏迷之前的事。
她去漫漫家里帮湘思拿画,可是才刚进门就被人从后面用手帕捂住了嘴,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眸四转,急忙将屋子四周打量了一圈。
看着像是一家条件不怎么好的小旅馆,一晚上十几二十元的那种,面积很小,光线也很昏暗。
“是你绑架了我?”她陡地转头,厉声质问白婷。
“说你笨你还不信?你没看我现在和你一样吗?要是我绑了你,我现在还能是这样?”
“那你也是同谋!”宁佳茜瞪着她。
不然为什么好端端地整成漫漫姐的模样?还故意骗她们过去。
白婷抿唇不语,好一会儿才道:“我比你早醒,刚刚听到那群人说要把我们卖到深山里去。那种地方,只要进去了,基本上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宁佳茜吓得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白婷继续道:“我们被绑应该有两天了,你看这破地方,现在离茗江市肯定很远了。那群人怕我们变成傻子,所以才没给吃药了。”
“那……那怎么办?”宁佳茜眼泪越掉越凶,下意识朝她靠近了一点。
“我哪知道?”她们两个女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宁佳茜看着昏暗幽小的房间,肚子突然一阵阵地坠痛,像极了生理期要来的感觉。她又疼又怕,抱着腿坐在角落里眼泪往下掉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突来的开门声吓得她身子猛地一颤。
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从暗影中进来,啪的一声将装着几个馒头的碗拍在了屋里唯一一张桌子上,恶狠狠道:“快吃东西,等下要赶路!”
说完,转身出去大力将门带上。
宁佳茜这两天基本上就没吃过,这会儿肚子里早就空了。看着桌子上那几个馒头,舔了舔干涩不已的唇瓣,慢慢挪起身拿了一个在手里。
可馒头都冷了,宁佳茜咬了一口怎么都咽不下去。
干干的馒头屑嚼在齿间,忽然想起之前好几次她为了臭美把楼毓廷夹到她碗里的美味偷偷丢掉,一定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她浪费所以惩罚她来了。
宁佳茜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直掉,手里馒头滑到了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傍晚时分,夜色暗下来后,两人被三个彪形大汉拉上了偏僻小旅馆外面的一辆面包车。
坐上车后,其中一个想对宁佳茜动手动脚的男人看到她坐过的地方染了一小片血迹,立马一避三尺远,随口便彪了句脏话:“真是晦气,这女人来那东西了,老子差点就碰到了!”
他们这一行有不成文的规矩,沾上了女人的月事路上是要倒霉出事的。原本有心思的三人立马嫌恶地看着宁佳茜,有多远避多远。
其中一人不甘心地摸了把白婷的脸,吓得她躲闪着尖声大叫。
开车的司机不悦阻止:“别在路上闹事,咱们现在要赶路,等明天晚上到了你要怎么样没人拦着你。”
几人会意地哈哈大笑。
南安医院。
郁湘思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一醒过来就急着问宁佳茜的下落。
南珩放下林婉霏刚刚送过来的补汤,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别担心,警方那边已经有线索了,现在楼毓廷跟着他们一起追了过去。”
郁湘思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噙满了泪,哽咽着看他:“真的吗?”又不停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她,那些人想要绑的人是我……”
“说什么傻话?”南珩心疼不已,唇轻轻亲着她的发顶,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绪不能太起伏,不然对孩子不好。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好好休息,我和你保证,最多一个星期,佳茜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
“嗯。”南珩笃定地点头。
佳茜失踪,他的担心不比任何人少,可是湘思还有孩子现在还靠着他支撑,他不能露出一点疲态。
次日晚上,面包车开到了一处临近西部大山的小镇上,一行人住在了当地一家小旅馆。
自从昨天面包车上听到那群人的话后,宁佳茜和白婷都吓得不轻。以往两人是死对头,现在谁都没了斗嘴的心思。
刚吃过晚饭,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两个彪形大汉淫笑着走过来不顾白婷的哭喊,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她就去了隔壁房间。
其中一个看了眼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宁佳茜,不住可惜:“这个不能用。”
“不是还有一个吗?我看长得漂亮得很,咱们几个人一起用就是了!”
旅店隔音不好,不一会儿隔壁传来白婷的惨叫声清晰无比地传进宁佳茜的耳里。
她吓得拿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整个人在角落里缩成了一团。
是不是几天后,她也会像白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