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笑得不行,推着萧凤梧起来,“大热天的,抱在一起,你不难受啊!”

萧凤梧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不难受!”

顾倾城用力推了推他,“好啦好啦,还学会撒娇了!让我起来,我去收拾一下,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萧凤梧这才不情不愿将手松开,看着她进了净房,这才慢慢坐起来。

顾倾城收拾好出来,见萧凤梧蓬着头坐在那里发呆,便笑着问道:“怎么不叫人进来服侍你梳洗?”

“我不想啊!”萧凤梧懒懒地道,“现在除了你,我也不想见别人。”

“那好吧,”顾倾城嘴角轻轻抽了抽,点了点手,“你过来,我帮你梳头。”

萧凤梧立刻乐颠颠过去,在妆台前坐下,透过铜镜看着顾倾城把他的头发打散,拿着象牙梳子仔细梳理。

“你说你的头发怎么也能这么好?”顾倾城嫉妒地道,“又黑又亮,还十分柔韧……这把好头发可是很多女子求也求不来的!”

“你的头发难道不好?”萧凤梧一挑眉,“母亲都说很羡慕你这一头黑缎子似的头发呢!”

顾倾城忍着笑帮他通好了头发,仔细挽起,别上束发玉簪,端详了端详,问道:“怎么样?还算端正吧?”

萧凤梧果真拿着一把小靶镜上下左右前后照了许久,才慢慢点了点头:“你这手艺勉强过关吧!”

顾倾城笑得肚子痛,直不起腰来,萧凤梧连忙把绣墩推过去让她坐下,道:“有这么好笑么?”

“有!当然有了!”顾倾城笑得喘不过气来。

萧凤梧佯作恼怒:“你再笑!不理你了!”站起身来脚步生风往外面去了。

顾倾城也不在意,笑够了便拿起先前被萧凤梧拿走的络子继续打。

不多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顾倾城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气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萧凤梧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我怎么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生气?也未免太小气了!”

在顾倾城旁边坐下,劈手把她手里的络子抢过去,把自己端来的碗塞给她,“好生把这碗红枣茶吃了!”

滚热的红枣茶喝进肚子里,四肢百骸都暖洋洋起来,顾倾城舒服的叹了口气。

萧凤梧把空碗接过去,拿手帕替她擦了擦唇角,才道:“我已经叫白嬷嬷炖了益母草红糖水,等会儿就能喝了。”

顾倾城蹙眉:“不要!甜腻腻的,最讨厌了!”

萧凤梧又捏了她鼻子一下,“女孩子不是都喜欢甜食的么?偏你不喜欢!”

顾倾城急忙转开话题:“你和先生都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萧凤宸那边的事情?”

“只略微提了几句,”萧凤梧道,“先生远路而来,跋涉辛苦,所以等他歇好了再说不迟。”

顾倾城不禁有些忧虑:“先生不是在铁马关那边主持大局么?怎么突然离开了?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么?”

“没有没有,”萧凤梧连忙摆手,“你想到哪里去了!那边好得很,一点事情也没有。铁木和几位将军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所有的事情也都步入了正轨,先生觉得再留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又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不大好,所以才过来帮我。”

“原来如此……”顾倾城放下心来,“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铁马关那边有个邢志同的堂弟,好像叫邢志芳的,能力不错,他会不会出问题?”

“放心吧,”萧凤梧嗓音柔和,“邢志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顾倾城没有再往下问,有关军事上的事情,她懂得并不多,多问了也没什么用处。

“对了,”萧凤梧想起中午的事情,说道,“顾子恒今日跟我说想出去转转,我答应了,不过已经派了稳妥的人跟着。”

顾倾城挑眉道:“你也觉得他不对劲?”

“还是小心为妙吧,”萧凤梧却没有多说,“你这几天身子虚弱,不要多思多虑,好生歇着。”

“我又不是生病了!”顾倾城不禁抚了抚额,“只不过是身上发懒不愿意动罢了,并没有什么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萧凤梧拍了拍她的手,“那我跟你说说耶律璟兄弟俩的事好不好?”

“已经审理请清楚了?”顾倾城坐直了身子,“结果如何?”

“也不能说是有了结果,”萧凤梧摇了摇头,“耶律璟自然是不可能承认的,那行刺的雁姬又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萧凤宸这边不好给耶律璟定罪,耶律璟那边也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其余的十九名美人被挨个审问了一番,却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因为关系到两国的邦交,不可能真正对耶律璟动刑的。不过,耶律璟在牢里却也颇吃了一些苦头。”

刚说到这里,窗台上扑棱棱一响,一只灰色的鸽子落了下来,咕咕咕叫了几声。

萧凤梧起身去把鸽子腿上绑着的短信取了下来,看了一遍,递给了顾倾城,顾倾城手指一抖:“耶律璟死了?”

萧凤梧唇边露出玩味的笑容:“这回事情可就好玩了。”

这里刚接到耶律璟的死讯,文莺便过来回禀:“王爷,外院传来消息,宫里来传旨了。”

萧凤梧冲着顾倾城挑了挑眉,露出个“不出所料吧”的神色,叮嘱她好生歇着,自己起身去前院接旨了。

过了没多久回来,把圣旨往顾倾城手上一递,“要不要看看?”

“看什么?”顾倾城根本就没去接,“既然早就在意料之中,还看它做什么?”

萧凤梧道:“皇上下旨让我调查耶律璟死亡一案,因为他是在萧凤宸审案期间暴毙的,所以萧凤宸也要接受调查。”

顾倾城放下了手里的络子,“怎么会这样?那么耶律琛呢?他怎样了?”

“耶律琛?”萧凤梧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你肯定想不到,耶律琛被吓疯了,然后梁王拖着病躯去把他保释出来,接进梁王府休养去了。”

果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如此一来,便是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什么暗中交易,也没人会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