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沙思雨把江榕天往边上一推,拉着程晓小的手就走。难得出趟国,必须要带点东西回去,好不容易抓着晓小的人,她怎么能放过。
程晓小也想给风启捎份礼物。自己出事这段时间,他一定担心坏了。
这些年她和风启相依为命,早就习惯了彼此在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如同身体中的某一个部分。
……
两个女人在前面,兴致勃勃的逛街,两个男人跟在后面拎包,这情形让江榕天觉得开心。
特别是晓小走到他面前,骄傲的扬着头,唇角笑靥如花,小手往他面前一伸。
“我要逛街,老公你负责买单。”
老公两个字从晓小口中出来,带着长长的尾音,江榕天瞬间觉得心里的某一处变得柔软。
他毫不犹豫的奉上皮夹子,嘴咧到耳后根:“老婆你随便刷,不用替老公省。”
从来没有陪过她逛一次街,他不知道女人逛街脸上洋溢的竟然这样璀璨的笑脸。
他想着回国后,只要他有空了,一定多陪她逛逛,不为别的,只为这张让他怦然心动的脸。
朱泽宇无声的翻着白眼。那个沙思雨,一个月工资能有多少钱,竟然也学着晓小买这么贵的东西,拜金,庸俗。
对了,她这些东西都买给谁啊?会不会是男朋友啊?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
不行,她怎么能有男朋友呢,他还没睡她呢?
朱泽宇走到沙思雨面前,掏出一叠美金,没好气地说:“拿去,算是额外的出差补贴。”
“我还有出差补贴?”沙思雨拿着钱笑得贼兮兮。
“省着点花,别大手大脚的。”
沙思雨撇撇嘴道:“瞧你那小气样,人家江榕天就比你大方,将来谁做你老婆,谁倒霉。”
朱泽宇不由自主的沉下了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心下却有些小小得意,这女人开始花他的钱了,早知道,就多换点美金了,也不知道这点够不够她花的。
“你表情这么猥琐干什么?”一旁的江榕天忽然出声。
朱泽宇一摸脸:“有吗,我有吗,我这是被那沙女人气的好吗?”
口是心非。江榕天懒得理他,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女人。
……
“晓小,快看,对面有个首饰店,我想给妈妈挑个手镯。”
“思雨,我陪你去挑,顺便再给沙爸爸也挑一样。”
“算你有良心。”
“那是,谁让我是他们干女儿。”
两人一前一后横穿马路。就在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发动,直直的冲着程晓小撞去,速度之快让人惊讶。
程晓小背朝着车子,跟本看不见身后的情形。
江榕天正好低头点了一根烟,冷不丁一抬头,吓得魂飞迫散,奋力冲了过去,大喊声:“晓小,快闪开。”
程晓小茫然回过头,只朝着江榕天站立的地方望去。
江榕天急得心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闪开,快闪开。”
程晓小这才转过身,脸色唰的一下惨白,车子直直向她冲来,只有数米之远。
眼看就要撞上去,边上的沙思雨身手敏捷的往前一冲,把晓小推倒在地上。
只听见呯的一声,车子撞上思雨的身体,没有作任何停留,扬长而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朱泽宇,就看那个女人,像只蝴蝶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口里喷出一口鲜血。
他忽然沉得胸口一痛,痛不可挡,似被人生生的戳了一刀。
“思雨!”
程晓小惨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扶起她:“你怎么样,思雨,思雨……你醒醒……思雨……”
江榕天飞奔到两人身边,探了探沙思雨的脉搏和气息,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然后从晓小怀里接过沙思雨,非常熟练的检查她的手和脚。
程晓小在边上哭得像个泪人,而一旁的朱泽宇则呆呆的,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
“老板,事情已经办妥。”
“怎样,没闹出人命吧。”
“没有,那个程晓小被人救下了。”
“很好,吓唬吓唬就行了,把事情引到金浩身上。”
“是,老板。”
金家大宅的一处卧房里,中年男子立在窗口,慢慢的点烧了一根烟。
幽幽吐出口烟圈,男子的脸印在阴影里,浮上一抹阴险的笑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在这死局上烧了一把火,接下来,就让这兄弟俩拼个你死我活吧。
……
“江榕天,思雨她怎么样?”
程晓小一脸的惊慌失色。她能听懂日常英语,却听不懂医疗的专业述语。
“没什么大碍,断了一根肋骨,带有一些擦伤。养一个月就没事了。”
程晓小身子一软,江榕天眼疾手快扶住了。
“都怪我,是我太笨了,连累了她。”眼泪顺着脸颊缓缓而落。
江榕天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呢喃:“幸好有她。”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进去看看她吧,应该是醒了。我和小宇商量一下行程。”江榕天吻吻她额头。
程晓小听话的点点头。
……
江榕天把女人打发走,坐到朱泽宇身边。
“这事,你怎么看?”
朱泽宇把头靠在墙上,闭了闭眼睛,半天才开口:“明白着是冲你老婆来的。”
江榕天呵呵的笑了两声,带着些冷嘲 :“竟然动手了,胆子可真大。”
“十有**是金浩啊,这是他曾经和咱们战斗过的地方,熟门熟路,别人谁有这个胆。”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很像他的手笔。”
“车子有问题,先从车子查起。不过以他的本事,估计早已抹得一干二净。”
江榕天眸中光芒一闪而过:“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捶的,到底想做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他的动机。”
朱泽宇冷笑:“跟这种人有什么动机可言,他就是个疯子。小天,你可不能心软啊。这次要不是那个女人,你老婆是生是死都难料啊。”
想到刚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江榕天的心隐隐作痛。
人,只有在面临生死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刚刚的一幕险境,比飞机出事那一回,更让他惊魂。他甚至觉得呼吸都是停止的。
“放心,这一回我绝不手软,一切等回去了再说。”
“若真是金浩 ,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