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小红着脸喝下满满一杯温水,脸上因发烧的潮红和害羞的潮红,混合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尤为动人。
“真听话,以后吃药都由我来喂。”
“不要。”程晓小气恼。
“没有选择。”
男人点了一下她的秀鼻,横抱起她,“好了,出发。”
“我自己能走。”晓小轻声反抗。
“反抗无效,驳回。”
为什么这个男人总喜欢自说自话,程晓小腹诽,“我们去哪里。”
“别问,到了就知道了。你现在乖乖的闭上眼睛,在我怀里睡觉。”
江榕天一口拒绝,连女人问话的权利都没收了。
程晓小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男人笑颜以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晓小心漏一拍,不敢再看,黑白分明的眼睛闭上,只有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泄露着她的内心。
他……他……居然在用美男计。
……
程晓小一上车,就被江榕天搂进了怀里。
车子慢慢的驶上高速,以八十码的速度匀速前进,药性上来,她昏昏睡去。
迷糊中,她似乎听到了男人压低了声音打了几个电话。
约摸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了机场的停机坪,停稳后,江榕天径直把晓小抱上了飞机。
程晓小被冷风一吹醒了过来,她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心里晕晕的想,这是要去哪里。
机舱很大,也非常豪华,除了她和江榕天外,还有同行的刘医生和两个陌生的,不起眼的黑衣男子。
飞机的轰鸣声传来,程晓小一阵耳鸣,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烧得晕晕呼呼的,无力的靠在男人的身上。
江榕天把她紧紧搂着,像哄小孩一样哄她睡觉,等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后,他才长长的舒出口气,命令机长起飞。
飞机平稳起飞后,刘医生替晓小量了体温,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吊瓶,开始挂点滴。
“她怎么样?”江榕天脱下外套,接过空乘小姐递来的毛巾。
“病毒性流感,春季高发的一种病。只要降了温度就没事。”刘医生一脸笃定。
江榕天拍拍刘医生的肩膀,“辛苦你了,替我看着她,尽可能的在飞机落地前,让她的病有好转。”
刘医生耸耸肩,“榕天,我可不是什么神医。”
“老刘,我相信你。”
刘医生眼中含笑。
他原是江水凌最得意的弟子,却因为一次医疗事故断送了大好的前程。
江水凌爱才,把他介绍到江家当私人医生。江榕天见他为人质朴,一直很欣赏他。
十三个小时的路程,飞机落地加了一次油,就一直朝着目的地飞去。
……
程晓小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豪华圆形大**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衣。
她失神的瞪着天花板,放空脑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
房间没有人,浴室里传来水声。扭过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她掀了被子,光着脚下**,哗的一下拉开了帘子。
眼前是一片大海,海水蔚蓝蔚蓝,仿佛像一块绸缎般,铺展在她面前,自由女神像近在咫尺,伸手似乎能触及。
程晓小一声惊呼,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唇。这一定是梦吧,可为什么阳光刺着她的眼,这么真实。
两条强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怀过来,熟悉的气息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晓小顿时不能动弹。
江榕天把头埋在晓小的颈窝边,落下轻轻一吻,他清楚的洞察女人的想法,在他耳边呢喃。
“这里是曼哈顿,从这里能清楚的看到自由女神像。”
程晓小有些恍惚。原来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简直太神奇了。
“我们飞了十三个小时,你刚刚退烧,我想邀请我的老婆,去海边走走,如果她不饿的话。”
……
阳光,棕榀,海水。
这些对于长年生活在江南水乡的晓小来说,简直是个场梦境。
江榕天牵扯着她的小手,看着她嘴角扬起的笑容,心中有些酸涩。
“曼哈顿是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夏语带着念念回国前,我每天都看着这片海起**。”
程晓小回过头,目光有些闪烁。他把她带到了这里,然后跟她说起以前的事情,并且提到了夏语,那么是不是代表……
程晓小笑笑,心一点点变冷。她淡淡地说:“我被诬陷的事,是不是跟夏语有关。”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能一叶而知秋。江榕天由衷的感叹。
他想了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继续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晓小,念念并不是我的孩子。”
低沉如大提琴般浑厚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仿佛平地响雷,程晓小被惊的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年夏语跟着金浩出国后,日子并不好过。金浩时常打她,骂她,并且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她那时天天打越洋电话给我诉苦。”
江榕天的目光越发深邃,起伏的胸口压抑着什么,显然这是一段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后来我在美国的公司出现了重大的危机,被人陷害,濒临破产。我让小宇坐镇国内,自己则去了美国。所以有一断时间,她经常来找我。”
程晓小静静的看着他,听他说。
“有一天,金浩带了一个陌生女人回家,当着她的面和那女人亲热。她实在受不了,深更半夜的跑出去。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处理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根本走不开。等我接到她时,她已经被人……如果我早去一会,哪怕半个小时……”
江榕天眼中闪过痛色,唇有些颤抖,那一幕深深的刺痛着他的神经。
程晓小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似乎不相信高贵,美丽,气质绝佳的夏语,曾经历过这样的痛不欲生。
“三个月后她发现有了身孕,金浩得知后,以为那孩子是我的,迅速抛弃了她。她身在异乡,怀着一个不知来路的孩子,又遭受失恋的打击,一时想不开,就投海自杀。”
程晓小僵在原地不动。换了她也许也会选择这一条路。不归却干脆利落。
江榕天轻轻一叹,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狠戾之色,那神色一闪而逝,快到无法扑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