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也想让他看清一切,更想亲口听到他的想法,并奢望着能听到他的原谅。
“我和韩世泽上过床也是真的。不过那是因为我喝多了。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我的身体背叛了你,对不起……”鹿双儿声音很轻,裹挟着几分苦涩,她死死地盯着秦曜天,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秦曜天的眼角抽搐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醋意,但最后还是化作了淡然的笑。
“我不在乎……”秦曜天把怀里的人儿搂得更加紧了。
“我允许你犯错,我原谅你。但我并不觉得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双儿,只要你的心是属于我的,那就不算背叛我。我要强调一次,我并没有直男癌,也没有什么处子情结,双儿,你在我心里依然纯洁美好,你的身体也没有肮脏,你不必苛责你自己。恩,不要因为这件事而觉得愧疚。只要你爱着我,就没有对不起我。当然,我这样说,也不是放纵你出去和别人乱来。只是,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犯这样自己的错误了,我不在你身边,你不准喝酒。知道吗?”秦曜天用最轻柔最深情的口吻和她说,试图想要抚平她心里的疙瘩。
鹿双儿被他这一番话深深地感动了,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她禁不住心头翻滚的情绪,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嗷嗷大哭。
秦曜天,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的爱。
“又来了……怎么又哭了?”秦曜天听着她抽泣的声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么办?她多想留住这一刻的甜蜜与幸福。
她多想继续回到他的身边,享受着秦曜天给他这份纯粹的爱。
理智再一次及时地刹住了车。
鹿双儿从他的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恢复了平静。
“继续问吧……”
他最想的问的问题,也是她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她的眼泪给了他无穷的恐惧。
最后是她触手可及的体温给了他勇气。
“那一天,为什么要离开?”秦曜天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气压骤然下降,鹿双儿脸色一僵,拉起了两只手,和他十指紧扣着。
“曜天……”她轻轻地叫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呢,别怕。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不能相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扛着。”
“你要是扛得住,我就不会走了。曜天,以前秦爷爷有和你说过,你姑姑的事情吗?”
“我姑姑,在很多年前离家出走了……”秦曜天看着鹿双儿的眼睛闪烁着惊恐的光芒。
“你姑姑是我母亲。我们是表兄妹。我们不能相爱。”鹿双儿下意识地扣紧了他的手指。
鹿双儿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狠狠地剖开了他的胸膛。就
他眼里的惊恐的迅速转化为震惊怀疑,悲切,最后只剩下绝望。
他的耳朵全是轰鸣的声音,听不到任何话了,他的心脏的血管如数被捆得紧紧的,痛得快要窒息。有几秒,他怀疑自己停止了心跳。
“曜天,曜天……你不要吓我……”鹿双儿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他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样。
“不可能……”秦曜天喃喃出声。
人在遭遇重大打击的时候都会产生逃避心理。
一句‘不可能’是他目前能够说得出的……
“是真的,我已经查证了。我母亲就是你离家多年的姑姑。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秦曜天看着鹿双儿的嘴巴一张一合,只感到理智快要分崩离析。
他死死地盯着鹿双儿,目光锋利如刀:“我们不可能,鹿双儿,你是不是又想离开,所以才编织出这种荒唐的理由……我和你怎么可能是……兄妹……”秦曜天感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正在潺潺地流血痛,痛得他险些站不住。就
鹿双儿看着痛不欲生的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鹿双儿再一次用眼泪不断地提醒着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秦曜天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被她抱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秦曜天感觉像是全身被人抽干了力气,快要滑倒,幸好被鹿双儿搀扶住了。
“曜天!”
秦曜天努力撑着分崩离析的神色,牵起了她的手,在上面虔诚地亲吻了一下:“即使是事实,也无法改变我们相爱。双儿,我们依然能够相爱。兄妹又如何?我们依然可以在一起。谁都别想把我和你分开。”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说这种冲动的话,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鹿双儿惊惶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秦曜天用手扣掉了她的手,无比认真郑重地说:“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入我的心我的肺,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停止爱你,你呢?你能够不爱我吗?”
鹿双儿咬着牙,含住眼泪,诚实地说:“我也不能……秦曜天,你是我躲也躲不开的命运。”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谁也无法再把我们分开。双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可以不生孩子,我这辈子只要你。”
秦曜天为她腾出了另外一种未来。
她这是她所设想过的。
她多想点头,多想告诉他,她想要和他远走高飞逃离这个世俗的一切。
但她终究是做不到那么自私。
她不得不叫醒他:"曜天,清醒点。想想爷爷吧。爷爷是为什么而晕倒,是因为他那天知道了我的母亲正是他找寻多年的女儿,得知我母亲去世了还知道了我和你相恋,他老人家经不起这个双重打击,所以才会晕倒过去。”
“爷爷……”秦曜天的目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试想一下,爷爷要是醒了过来,知道我们还在一起,他该如何作想,我们不能再刺激他老人家。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啊……”
鹿双儿每说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