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皇甫岳非之后,沈清溪发现自家的小祖宗又不高兴了,一张精致的小脸鼓得跟包子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她,仿佛在控诉她有了皇甫岳宁和皇甫岳非之后就不喜欢他了一般。

沈清溪微微头疼,她把布袋抱在自己身上,笑道:“当然了,妈妈的布袋也是好孩子。”

“……”布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咧着嘴笑了。

沈清溪安抚好了几个孩子之后,就牵着他们下楼了,老爷子还在沙发上坐着,沈清溪老实的交代了皇甫天明和皇甫寒来时说的话。

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沈清溪,说道:“那清溪要帮她求情吗?只要清溪说放过她,爷爷就让你爸爸和哥哥不再追究。”

沈清溪微垂着头,声音薄凉:“爷爷说笑了,皇甫安的事情是她自己造成的,与我们何干?”

不是沈清溪无情,而是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必要为了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树立什么圣母牌子呢?她又不是真的圣母。

皇甫老爷子观察了沈清溪一会儿,见她确实没什么不忍,才道:“清溪这么做非常好,其实你爸爸和哥哥也没做什么,只是在消息流传出来之前没有阻止罢了!本就与我们无关的事情,阻止也没有必要不是?”

沈清溪点点头,应了声是。

之后,老爷子又和沈清溪聊了一会儿,才上楼休息。

皇甫安的事情,皇甫祁终究是没有阻止,媒体上火热了几天之后也就慢慢消退下去了。但是皇甫安的公众名声彻底毁了。

皇甫安因为皇甫家的关系,到底没有被判多重的刑罚,只被拘留半个月就被释放了。

这一天,皇甫家的人都在,沈清溪和布袋被重新记入皇甫家谱,沈清溪正式更名为皇甫清溪,布袋更名为皇甫亦辰。作为皇甫家的嫡系子孙,他们是享有皇甫家的继承权的,布袋还不好说,沈清溪的皇甫集团的股份是爷爷送给她的周岁礼,一共百分之十。

对偌大的皇甫集团来说,百分之一的股份尚且是天价了,更何况是百分之十。

皇甫集团是家族控股集团,家族控股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的控股权,百分之二十五是国家控股,国家给予他们绝对的保护,还有百分之五是散股,在皇甫集团的董事会,有不少股东。

在她记入家谱这一天,除了之前爷爷给她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加上重新给的百分之五,父亲也给了她百分之五的股份,所以皇甫清溪一人便占有皇甫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一天皇甫老爷子彻底放权,他手上的股份平分给三个孙子孙女,家主之位也给了皇甫祁,真正的开始颐养天年了。

沈清溪看着手上的股份有点不知所措,说实话,她只是占了皇甫家的血脉,她从来都没有为皇甫家做些什么,这些股份她不该拿。除了股份,爷爷,父亲,还有两位哥哥也送了很多其它东西,有房产,有珠宝,有庄园,还有一家珠宝设计公司。

为了保护皇甫清溪,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皇甫庄园的主人,佣人,客人都只知道皇甫家多了一位大小姐,一位小少爷,却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和小少爷拥有些什么。

皇甫天明和皇甫寒因为皇甫安的事情很死不待见沈清溪,沈清溪也不在意,如常一般微笑淡漠:“四爷爷,寒叔叔。”

皇甫天明倒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回来就好。”

皇甫寒表现的本就是冲动的性格,他见沈清溪喊他,只是哼了一声就转过头。

同天,沈清溪又收了不少礼物,家族里长辈送的,兄弟姐妹送的,或多或少,样样都很精致奢华。许是为了侮辱沈清溪,许是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才好,皇甫寒给了她一张金卡。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沈清溪累得几乎不想动弹,布袋也是。

晚上的时候,皇甫清涵和皇甫清陌敲响了沈清溪的大门,面对他们,她有点不好意思。

皇甫清涵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清溪今天是怎么了?”

皇甫清陌瞪了皇甫清涵一眼,拍了拍沈清溪的肩膀:“清溪,哥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不用内疚或者不好意思,你是我们的妹妹,那些都是你该得的。”

沈清溪微微垂下头,眼眶有点红:“对不起。”

“笨丫头,谁要你说对不起了?你要是不接受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们。皇甫家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告诉你,你那是在帮我们分忧,分忧知道吗?”皇甫清涵一听沈清溪说对不起,立刻炸毛了,要知道他这么些年来做牛做马都快累傻了好吗?现在好不容易待着一苦力,能轻易放过吗?

皇甫集团虽然是家族控企,但是里面的弯弯绕太多,就算是有国家帮着,有皇甫清陌守着,也将作为主人的他们累得够呛。

沈清溪一听,更加内疚了,她一来就掠夺他们胜利的果实,这是什么道理?

皇甫清陌就知道皇甫清涵会越帮越忙,他拉着沈清溪坐下,整整跟她上了半个多小时的课,才让她心中的内疚被压了下去。

距离沈清溪真正回归皇甫家族已经过去一周了,这一周来,家族里十分平静,庄园里住的人也没有刻意来拜访或者打扰,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从那天之后,老爷子就天天陪着三个孩子闹腾,时不时下上几局棋,没有一个人叫上沈清溪,哪怕是最简单的五子棋。

“我又赢了……”老远听到布袋笑嘻嘻的声音,看到沈清溪,他立刻蹦了过去:“妈妈,妈妈,我又赢了,今天没有败绩。”

皇甫岳宁也蹦了过去,抓住沈清溪的衣角,却是可怜兮兮的说道:“姑姑,我又输了,还没赢过。姑姑,要不然您跟岳宁下棋吧,这样岳宁就一定不会输了。”

沈清溪嘴角抽抽,她的棋技真的有那么差吗?连一个小孩子都这么说,不知道这很伤她的自尊心么?

布袋瞪着皇甫岳宁,将沈清溪拉开了:“哼,我妈妈很忙的,没时间陪你下棋。”

沈清溪心中点头,对布袋的懂事点了无数个赞。

皇甫岳宁几近楚楚的看着沈清溪,一双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红润的嘴唇被牙齿轻轻咬着,一双小手似有似无的对着,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姑姑——”

“我……”沈清溪为难啊,面子重要呢?还是小屁孩受伤的心灵更重要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皇甫岳宁抽了抽鼻子道:“要是妈妈在家就好了,妈妈在家就能陪着岳宁下棋了。”

沈清溪立刻缴械投降,泪流满面的牵着两个孩子去老爷子那边,准备下棋。

皇甫岳宁和皇甫岳非的母亲名叫陆惠,也是政界的一员,只是她工作的性质有些不一样,她是常年驻守国外的那种,几年来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个孩子要见他们的妈妈就必须飞越海洋和高山过去,说起来现在交通也方便,只是地域不同,给人体造成的影响也就不一样,两个孩子去过两三次,每一次都是生机勃勃的去,伤痕累累的回。次数多了,他们也就不愿意,不敢再去了。

沈清溪认祖归宗那天,陆惠特意回来过,那是个很清冷的女强人,一双眼睛蕴藏着冰冷和危险,她脸上基本上是没有表情的,只有看到大哥和两个孩子的时候才会柔和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罢了,以至于两个孩子都非常怕她。

沈清溪和这位大嫂并没有多少交流,只是匆匆地见了一面,大忙人大嫂就赶回工作地点了。

“姑姑,你想下什么棋啊?”皇甫岳宁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棋子,非常绅士的问。

沈清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她能说她什么棋都不想下吗?

过了一会儿,见沈清溪一直不选,皇甫岳宁伸出肥胖的小手,选了五子棋。

皇甫岳宁拿黑棋,沈清溪下白棋,两人你一颗我一颗的开始下了,五分钟之后,皇甫岳宁笑眯眯的说道:“姑姑,你输了。”

沈清溪瞥了眼棋盘,没有说什么。

布袋见妈妈被完虐,哪里甘心,便捋起袖子:“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皇甫岳宁连连摇头:“我才不跟你下,我要跟姑姑下。”

这么小就知道欺凌弱小了,真的好吗?

“姑姑,我们再下一局好不好?”皇甫岳宁摆着可怜兮兮的小脸,期待的看着沈清溪。

“皇甫岳宁,我跟你说,你这是在欺负我妈妈不会下棋,有本事你赢了我,赢了我再挑战我妈妈。”布袋气得不行,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在欺负他妈妈。

皇甫岳宁翻了个小白眼,他又不傻,跟这小子下棋不是自己找虐么?皇甫岳宁小小的心间排了个号,在下棋的时候一定要找姑姑,一定不要找布袋弟弟。爷爷和哥哥可以偶尔找找,但是不能经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