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刚死,是为新鬼。新鬼一般而言身体比较轻,在没有能寄存的地方前,大白天里几乎是不会现身的,这也是我切下他指甲的原因。
经过我刚才的一番施法,这指甲已经能算得上是一种寄存物了。更直白一点说,是被招魂符所包裹的指甲会让鬼物误以为,这就是它的身体。
但现在指甲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自然令我感到疑惑无比。
“小子,你到底行不行?招魂这东西可不是养鬼,咱们这里也有好几位擅长的呢。”有一个人就听忍不住地开口了。
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就再次摸出了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和之前的不同,之前我所使用的都是黄符,而这一张则是蓝符!我是没能力制作蓝符的,这也是李一彤从通灵街给我带回来的。
这张蓝符叫做聚魂符,和招魂符相比,它的威力可不知强大了一两倍!
将聚魂符包住了死者的指甲,我再次一番施法,这时候那个死者的魂魄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魂魄很淡,近乎于是透明的,而魂魄的眼神也是充满了迷惘,就好像是白痴一样。
“艹,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的魂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而我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难怪之前我使用招魂符也没办法将这家伙给招回来,原来这家伙早就被打得魂飞魄散,只剩下这么一道残魂了!刚才招魂幡一阵晃动,也是因为眼前这个残魂的缘故。
如果我不是我改用了更高一级的聚魂符,能起到帮这魂魄稳定魂体的作用,恐怕就算是叫破喉咙,这道残魂怕也不会出现的。
“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问那道魂魄。
那道魂魄呆滞的眼神似乎想要清醒过来,但还没有给我回应,就彻底地消失在了空气里。招魂幡也平静了下来。
他最后的一缕残魂,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同时用一阵咬牙切齿。我不知道杀害这人性命的到到底是人还是鬼,但无论是什么,这手段未免也太残暴了点吧!杀了人就算了,连灵魂也一并给灭了!
其他的人都是行家,也能看懂一些,知道是我作法失败了以后,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无比。
想必刚才我能想到的,他们同样也能想到。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我握着拳头,咬着牙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这一次,黑土等人道士没有再阻拦我。
其实我之前已经听见了,那个黑土道士带着几个人,将两个道童给围起来,把昨晚的事情给彻底地盘查了一下。他们还是不太信任我,但我刚才的招魂,也暂时洗脱了我自己身上的嫌疑。
我走了以后,没多大一会儿,李一彤就赶到了我的身边。
“你干什么去?”李一彤问我,
我说,“当然是找线索了。”从我进村子以来,村子里诡异的平静,半夜的杀人,人头的消失,血迹的指引,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有种被人给算计的感觉。我不知道和我做对的到底是谁,但我张起尘也不是好惹的!
顺着那行血迹,我再次出了村子,最后站在了我的帐篷前。
血迹赫然就在这里停止的!
不过我翻遍了帐篷,包括周围的所有地方,也没有发现人头在什么地方,更没有发现下一处的血迹是在什么地方。
就好像凶手真的是我一样,那血迹到我帐篷前,就彻底地消失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摇了摇头,感到很不可思议,眼神里满是凝重。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切不说我自己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平时稍微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将我给惊醒。就是昨晚上,我还让鬼幽和钟卿它们在周围巡逻呢。
它们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警报之类的,这血迹怎么会凭空出现呢?
难道是和我做对的人或者鬼,它们的修为已经远远地超出了鬼幽等人的感知?
这也不可能,就算是全盛时期的柳玉京,虽然挥挥手就能让鬼幽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但鬼幽也不可能连一句声音都发不出。
我越想越疑惑,同时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人命,眼下也只好硬着头皮查下了。这时候有个道童跑了过来,说,“喂,我师父让你过去,说是有事和你相商!”
我心想,这黑土又要搞什么花样,不过眼下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正心烦呢,也确实想要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
我很快就再次回到了村子里,在距离我家院子不远处的地方见到了黑土道士。和黑土道士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年龄看上去都有些大,我认识他们,他们之前一直都站在黑土道士的背后。
此时他们能为数不多的和黑土道士待在这里,身份和地位应该也不低才是。
我就问黑土,我说你找我来干什么。黑土看了看那几个人一眼,就问我,说你找到了头绪没有?
我说事情哪里有那么块啊。在说着话的时候,我是有些心虚的。因为这件事我没找到半点的线索。这时候黑土道士终于提出了自己叫我来的目的。
他说,“张起尘,之前的事情我们先不说,眼下正是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找那个杀害了我们兄弟的凶手!”
我心想,我可不是那个死者的兄弟,同时看了黑土一眼,说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黑土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还能说什么,就说那我们现在还是将整个村子给搜一遍吧!我始终感觉,凶手就在村子里。
黑土道士也确实带着人这么做了,只可惜找遍了村子,也没找到任何刻意的人。
眼看着就要黄昏了,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惶恐了起来。
事情发展的太过诡异,甚至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人都只有一条命,他们生怕会发生类似的事情,然后悲剧降临在自己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