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长得圆滚滚的,但挨打的次数太多,身手十分的敏捷,宋诤的脚提了一个空。
等到宋诤要再接再厉再来一脚时,木瓜已经躲在了一个椅子后面,飞快的说道:“少爷,大太太让你快过去,说是有急事儿。嬷嬷还在外面等着呢!”
宋诤听到那句嬷嬷还在外面等着呢,便把举起的脚给放了下来,瞪了木瓜一眼道:“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宋诤以为大太太把他喊过去,只是又要老生常谈的说教。
哪知他才一进屋,大太太板着脸怒道:“跪下!”
宋诤见她面色不好,赶紧跪了下去,抬起头腆着脸笑嘻嘻的问道:“谁惹母亲生气了,快快告诉孩儿,孩儿去好好收拾了他,提母亲出气!”
大太太被他那模样儿逗得差点绷不住脸上的怒气。
但她一想着宋诤被赵珺桐勾搭,还让宋令菡拿了这事儿来要挟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道:“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儿!”
大太太说着就拿着手指去一下一下的点宋诤的额头,边点边数落宋诤。
宋诤听了好大一半会儿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摸赵珺桐小手的事儿被大太太发现了。
他眼珠转了转,调戏赵珺桐也不是第一次了,赵珺桐每次忍下来,他便胆子越来越大。
以前都是背着大太太,现在大太太既然知道了,他还不如索性求了母亲娶了表妹,以后还不是他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宋诤那眼珠滴溜溜的转,一双手连忙抓住大太太点着自己额头的手,道:“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成全你娘,大太太差点憋不住爆粗口,又想着是骂自己又憋了回去。
想着这儿子叛逆得很,最是吃软不吃硬,大太太不由语重心长的道:“不是我不成全你,你祖母把你表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瘪了瘪嘴。似乎有些不屑的道:“她眼睛长在头顶上呢。哪瞧得上你呀!”
宋诤他亲娘的话,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祖母凭什么瞧不上我?我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哪一点配不上表妹?!”
“她一个孤女你娶来作甚?!你个混小子,你今日是不是皮痒痒了……”大太太正想捶几拳宋诤,但临到头来却又有几分舍不得。
只好又拿了轻重缓急给他讲道理,可惜宋诤一句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剩了表妹如果嫁了他,他要如何折腾她。让她看不起他……
大房这番的教子当然是关起门来做,但宋诤一会儿哭一会撒娇一会儿闹的,到底是瞒不住自己院子里的丫鬟,尤其是那些有心的丫鬟。
宋令嘉听了曲嬷嬷的孙女小冬瓜禀报后。不由在心里默默的腹排了宋诤一句“二哥哥可是浑身上下都配不上表姐!”
曲嬷嬷被宋令嘉收拾后,便倒戈向着了宋令嘉,连带自己的孙女小冬瓜也开始跟二房走动起来。
“采桑。去把上个月打的银瓜子拿过来。”
采桑不一会儿就拿了一个香囊过来,宋令嘉把那香囊给了小丫鬟道:“这个你拿去买花儿带。”
小冬瓜摇着手道:“奴婢不敢。阿婆让奴婢听三小姐的话,这是奴婢的份内之事。”
“让你拿着你便拿着,要是曲嬷嬷责怪你,你让她来找我便是。”
再推辞便是不识趣儿了,小冬瓜把锦囊接了过来,又磕头道谢后便离开了宋令嘉的屋子。
等她离去,采桑才跪下请罪道:“奴婢有罪,奴婢当时竟然没发现二小姐在附近。”
宋令嘉看了采桑一眼,叹了口气,道:“你下去找罗妈妈领罚吧!”
等她离开,宋令嘉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瑞珠见她圆润的脸上有了愁绪,便开解道:“小姐你可别愧疚,不是奴婢在背后说别人,采桑从回了京就三番两次失误,还差点酿成大错,早就该罚了!”
宋令嘉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我是不是变得面目可憎了,拿了表姐生病的事儿要生那么多事儿?”
说着她没等瑞珠回应,似乎刚刚那句话只是随口的自言自语,而是又说道:“朱嬷嬷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瑞珠点了点头,道:“应该明日便有风声传出来,只怕到时候会影响二老爷的官声。”
“这些事情都是扑风做影,那些御史最多便弹劾父亲一个则子,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
宋令嘉说完这事儿又道:“找个法子让表姐知道二姐姐去过大太太院子里。”
宋令菡想让自己背锅,自己又不是驼背,专门背锅。
宋令嘉让瑞珠下去,才拿起医书,开始琢磨给祁郡王配的药。
自己有求于人,当然更加上心。
祁郡王名声不好,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户部上下大半已经是太子的天下,也不止扣过舅舅的军粮,祁郡王的军粮也是扣过得。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宋令嘉一双杏眼微微眯着,想起了曾经外祖父给她讲的故事。
本朝看重嫡子,可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后孝贤皇后已经去世。
太子只是占长,虽说这两年皇帝信道炼丹药,渐渐把朝中的事放给了太子。
可皇上真的就信了太子?
德妃的娘家安宁侯府请求封后的则子上了不知多少,可哪次皇帝是正眼瞧过的?
什么对孝贤皇后念念不忘,宋令嘉可不信,孝贤皇后死后,她娘家这几年都衰落成什么样子了。
何况皇帝还那么的宠幸名声不好的孤臣堂弟祁郡王。
宋令嘉把医书放下,一双大眼儿去看自己的五根手指头。
太子、太子太傅、姨母、晋王、祁郡王……可惜自己姨母最弱的那一方。
这个局要怎么破?宋令嘉百思不得其解,又把心神转向医书上。
看了几页,她便看到上面一个关于一味药的来源和典故。
北方有一老翁,担心自己老了,而继承家业的长子越来越强硬,他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更担心长子形事太过刻薄,会亏待自己其它的儿子,便想了个法子。
其中有一子感叹父亲的良苦用心,便在父亲病时,山上遍训了一味药,治好了父亲……
后面全是介绍那位药的药效和试用的病历。
宋令嘉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脑子中只剩了那句子强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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