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君,妈只想跟你说,展铭现在还是你丈夫,在你们的关系没有彻底撕裂之前,在你跟他的生命没有彻底变成两条平行线之前,”看着面前眼含忧伤却闭口不说的女人,郑淮西语重心长地开口,“切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八个字!”
“妈!”听到郑淮西虽失望却没有半点责备的声音,夏琳君压下身,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地叫道。
轻叹了声,抬着手拍了拍肩膀上的人,郑淮西满是忧虑的眸子看向此刻真正令她头疼的人,却对上她看过来的怨毒目光。
“混账东西!”看着唐萌脸上那几乎扭曲的弧度,郑淮西心口犹如炸裂般疼痛,“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在怨恨谁?”
郑淮西的声音砸进静寂而忧伤的空间里,炸醒了陷入痛苦中的郑闻怡,见她从唐屹弘的怀里站起声,虚晃着身体走到唐萌身边,红肿干涩的双眼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唐萌,无力地叹息了声,“唐萌,跟妈回家吧!”
“不!妈,我绝不回去!”哏着双眼,唐萌对着郑闻怡摇了摇头,身子后退拒绝了她伸过来的手,“我要永远跟展铭哥在一起!”
看着面前这个执迷不悟的人,郑闻怡抬着失望的双眼深深地看了眼后,转身看着唐屹弘,哑声吩咐,”让唐门的人把她给我送回去吧!”
看着憔悴无力的女人,唐屹弘的视线挪到唐萌的身上,见她紧紧地缩在角落里,双手抓着柜子的一角,长眉拧了下,对着郑闻怡点了点头。
“哥,你要是让唐门那群人碰我,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含恨的双眼看着淡漠无温的唐屹弘,唐萌扬声威胁道。
而此时,先后两辆车子进入院子,起落的关门声打断了唐屹弘准备叫人的声音,看着走进来的三人,男人放下了抬起的手。
夏琳君侧身看了眼进来的人,视线在其中那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她知道这个应该就是顾展铭为唐萌新请的精神科医生了。
顾展铭的身影紧随着三人重新走进客厅,平静淡漠的视线扫过面前的众人,对着那个男人点了下头,“李医生,麻烦你了!”
“顾总,客气了!”随着男人的手势,李医生坐进了旁边的沙发,温和的双眼在客厅内走了一圈,垂下眼帘静候着。
“妈,你的位置在那边!”拧着眉看着郑淮西,男人满脸的不愉,跨着长腿直接走到两人身边,示意她离开。
瞪了眼顾展铭,郑淮西拍了拍夏琳君的肩膀离开了位置,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
看着离开的女人,夏琳君忍着想要起身的冲动,安静地坐着。
重新在女人身边落座的男人,舒展着长臂再次把夏琳君卷进了怀里,侧眸看了眼臂弯里安静的人,顾展铭这才抬起头看向候在旁边的王博,视线扫过他手指间的白纸,示意他拿过去交给郑淮西。
看了眼夏琳君,见她并没有反对,王博这才拿着白纸走到郑淮西面前递了上去。
心底虽然早有了答案,但是当那些内容进入视线时,郑淮西还是免不了叹息了声。
“闻怡,你也看看吧!”侧身把白纸交给了旁边的郑闻怡,女人自嘲地开口,“唐顾两家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接过郑淮西递过来的白纸,郑闻怡低头快速地扫了一遍,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嘴角苦涩的弧度越发的明显。
“关震,安排两个人帮我把唐萌送上车!”视线在郑闻怡手里的白纸上扫过,唐屹弘不看也能猜到个大概,起身直接吩咐着。
看着神情紧张满身防备的女人,关震点了下头,侧身走出客厅在院子里点了两个身高体壮的人进来。
“展铭哥,我不要离开!”看着逐渐逼近的两个男人,唐萌努力往角落里退去,慌乱的双眼看着顾展铭,万分委屈地哭喊着,“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男人依旧淡漠无温的视线扫过唐萌,随即低垂下眼帘靠坐在沙发上,不再关注眼底闹腾的画面。
看着无动无衷的男人,唐萌摇着头求助地看向郑闻怡,哭泣地开口,“妈,我以后听话,不会在做伤害展铭哥的事情了,你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吧!”
“直接给我动手劈晕了带回去!”看着哭喊不止的女人,唐屹弘仅剩的那点耐心也消失殆尽,直接开口吩咐两个男人动手。
紧紧盯着唐屹弘的双眼满是震愣,显然他的意思出乎了唐萌的预料,哭喊声一时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唐小姐,听唐总的话回唐家吧!”看着满脸泪痕的女人,关震拧着眉低声劝解道,“他们不会害你的!”
失神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唐萌呵呵轻笑了声,双眼在每张脸上划过,看到的都是失望跟沉痛,没有一张是心疼的。
“好,我回去!”抬着手指胡乱地擦过脸上的泪痕,唐萌顺着关震给的梯子走了下去,挺直着腰身走出了客厅。
“妈,我们回去吧!”看着走出门口的身影,唐屹弘扶着郑闻怡的手臂,沉声开口。
嗯了声,撑着无力的身体靠在唐屹弘的臂弯里,郑闻怡站起身,溢满痛苦的双眼看着走到面前的男人,“老唐,这可怎么办啊?”
“时间还长,总有办法的!”从唐屹弘手里接过郑闻怡,唐甸龙扶着她慢慢地走了出去。
相依的身体是彼此的依靠,即使心里再疼,最起码还有一双手给你支撑。
“李医生,麻烦你跟我一起往唐家走一趟吧!”看着坐在沙发上当自己不存在的男人,唐屹弘走到他面前开口请求道,“我这妹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还是让你帮我再看看吧!”
“唐总客气了!”站起身,李医生点头应下,“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所以走吧!”
点了下头,唐屹弘转身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李毅峰,长眉拧了下,随即舒张开,“毅峰,就目前唐萌的情况,你回去如实跟你父母商量,如果不愿意就直接告诉我,我唐家不会强人所难的!”
从椅子上站起身,李毅峰眉眼之间拧着几分尴尬对着唐屹弘点了下头,“知道了!”
低垂下视线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唐屹弘对着夏琳君简单打了个招呼,起身走出了大门。
余光扫过身边阴晴不定的男人,夏琳君侧身看向随着唐屹弘离开的李医生,抿了嘴角,她其实很想留下人家的电话号码,方便以后联系的。
搁在女人腰间的长指捏了下,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收了回来,侧眸扫过再次安静地呆在臂弯里的夏琳君,顾展铭舒展着四肢后仰着身体,闭目养神。
“我们也回去吧!”郑淮西满身疲惫地跟顾东兴说道,“我有点累了!”
“走吧!”男人锐利的双眼扫过沙发上的两人,伸手搀扶着她,并肩往外走去。
闹腾的客厅随着众人陆续的离开,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夏琳君挪了下身子,侧身看向依旧没有动作的男人,低眉轻声开口,“我想去趟卫生间!”
闻声,本是舒展着四肢靠坐在那里的顾展铭,掀开眼帘看向身边的女人,抿了下薄唇站起了身。
见男人起身,夏琳君撑着手臂也想站起来,奈何在她刚有所动作时,男人长身下压,坚实的手臂再次穿过她的身体将她横抱起来。
“顾展铭,你放我下去!”被男人横抱在胸口的女人,气闷地想抓狂,“我有脚,我自己会走!”
“你的意思,我应该把你的双腿砍掉吗?”看着满脸气闷的女人,男人冰凉刺骨的目光锁在她的眉目间,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柔声询问。
看着面前犹如魔鬼般的男人,夏琳君忍不住哆嗦了下,脸色瞬间苍白,红唇紧抿不敢再有任何的反抗。
卷在她身上的臂弯收了下,将人更为贴近胸口,顾展铭横抱着她踏上台阶,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夏琳君轻眨着眼帘看着面前纹丝不动的男人,为难地咬着唇瓣低声开口,“你能出去吗?”
本是双手环胸靠在洗漱台上的男人,闻声抬起眼帘看向依旧没有动作的女人,薄唇轻扯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夏琳君,你身上哪里不是我的,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看着面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夏琳君气红着双眼,努力压制着胸口翻涌上来的浊气,压着长睫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重新掀开眼帘,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嘲讽地看着他,“顾总,你可真可爱,什么时候我这身体里的废水也成你的了,我怎么不知道?”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高挺的鼻梁上轻压着,敛着光影的深眸搁在眼底轻扬着下巴的小脸上,摇了摇头,顾展铭转身走出了浴室。
拧着困惑的双眼看着离开的身影,夏琳君有一瞬间的愕然。
显然这么好说话,也是出乎她意料的。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王阿姨无奈地摇摇头,她没想到会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侧身看向院子,见王博跟张建站在一起低声交流着,抿唇笑了下。
抬着双眼看向二楼,王阿姨的眉头又跟着皱起来。
想到顾展铭跟夏琳君那怪异的气场,她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好不容易把那尊大佛送走,该定下心好好生活的时候,这两人可别再相互折腾了!
想到以后可以随时带可爱的小公主回来,王阿姨的嘴角总算抿起一抹笑容。
正弯身收拾客厅的女人,抬头就见刚上楼的两人,又并肩走了下来。
“顾总,太太,你们这是要出去吗?”视线落在顾展铭手里拿着的钥匙上,王阿姨轻声问道。
“我们到帝云去一趟!”长臂揽在夏琳君的腰上带着她往外走去,低声吩咐着,“你今天到前面帮着照顾小公主吧!”
视线在夏琳君苍白的脸上划过,王阿姨眼底闪过些许担忧,却也本分地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拥着夏琳君行至门口,顾展铭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的女人,提着眼帘扫过二楼,沉冷开口,“安排人把唐萌所住的房间清理一下,里面所有的东西运回唐家,那边不要的都给我扔了!”
对着男人点了点头,王阿姨对此是举双手赞同的。
“展铭,我很累,并不想到帝云去!”看着打开的车门,夏琳君拧着眉柔声跟他说道,“我想留在家里睡一下!”
“那边也有休息室!”男人幽黑的眸子压在女人无奈的双眼上,蹙眉低声说道,“走吧,半个小时后,我还有个视频会议,没时间给你浪费!”
瞪着男人沉冷的脸,女人深呼了口气,压着身坐进了布加迪。
车子在院子里转了个弯直接驶出大门,往帝云大厦而去。
停车坪上,男人率先跨下车子,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长臂探出搁在夏琳君的面前。
侧身准备下车的女人,看着伸到眼底的修长手指,抬眉瞥了眼面前的男人,见他深刻的眉眼之间依旧淡漠幽冷,没有半点温度,重新落在他长指上的目光有些纠结。
男人的耐心在女人的迟疑中宣告寿终正寝,只见他弯下身,五指捏着她放在双腿上的小手将人给扶了出来。
车门在身后重新关上,夏琳君低垂着视线看着十指相扣交错在一起的两只手,长睫眨动看着面前移动的宽厚肩膀,眉眼间压着些许的烦躁。
“顾太太!”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王君忆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含笑的双眼扫过交握在一起的手,柳眉轻挑了下,眼底满是打趣的流光。
“王秘书,好久不见!”看着面前满面笑容的女人,夏琳君唇角弯起,跟她轻声打着招呼。
随着两人一起走进顾展铭的办公室,王君忆直接把手里拿着的两个文件夹放在了办公桌上,抬着手腕看了眼时间提醒道,”顾总,远程视频会议马上要开始了,你把这两份资料先看一下!”
嗯了声,顾展铭随手打开搁在桌子上的文件,拧眉快速地扫过,薄唇阖动作着安排,“王秘书,你把顾太太带到休息室去休息吧!另外让楼下的厨房给太太炖点补身的药汤,中午拿上来给她吃!”
听着男人的安排,王君忆下意识地侧身看向靠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视线在她脸上划过,眉眼间的憔悴显而易见。
“太太,我们过去吧!”双脚移动走到夏琳君的身边,王君忆压着声跟她说道。
嗯了声,夏琳君抿着嘴角只能重新站起身,视线扫过已然投入工作的男人,随着王君忆离开了办公室。
“早上顾总就打电话过来让我安排,这些都是重新换上的,”看到夏琳君站在床尾,双眼出声地看着面前的床铺,王君忆跟她轻声解释,“你上去躺着吧!”
嘴角抿了下,对着王君忆点了下头,夏琳君脱衣躺了进去。
一抹阳光的味道笼着她,疲惫的双眼慢慢地闭上,睡意渐渐地占领了她的神经。
回身拉上纱帘,王君忆看了眼深陷在丝被中的女人,压着声音走出了房间。
“已经安排好了?”手里捏着文件夹快步往会议室走去的男人,见王君忆从转角走出来,移动的双脚停了下来,低声问道,“睡了没?”
“已经睡下了!”对着顾展铭点了下头,王君忆站在几步之外回答着。
嗯了声,男人抬着眼帘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眼,重新提起双脚快速地往会议室走去。
看着远去的身影,王君忆抿唇笑了下,转身走进秘书室。
她还得跟下面的厨房打个招呼!
半睡半醒中,夏琳君觉得她仿佛置身在温暖的阳光中,全身都暖洋洋的,身体的疲惫也消失不见。
红唇轻阖,轻叹出声,她想永远就这么沉睡过去!
那感觉也是不错的吧!
顾展铭拧着眉看着怀里的女人,低垂的视线落在她唇角柔美的弧度上,漆黑的眸子缩了下,薄唇下压抵进她半阖的红唇。
空气越来越稀薄,夏琳君摇着头想避开,却发现根本无处可藏,身上仿佛被压了千金的重量,呼吸越来越困难。
唇舌纠缠的疼痛令混沌的大脑猛然清醒,掀开的长睫里是男人放大的五官,惊惧瞬间窜进她的瞳孔,昨晚痛苦的一幕如潮水般涌进大脑,撕扯着她疼痛的神经。
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往外推拒着,紧闭着唇瓣拒绝着他的侵占,左右晃动的脑袋躲避着男人追上来的薄唇,圆睁的双眼里溢满痛恨,对着顾展铭尖叫出声“你混蛋!”
看着身下失声尖叫的女人,顾展铭低垂下头,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薄唇贴着她小巧的耳垂,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低哑开口,“我想要你!”
睁着惊恐的双眼看着抵在肩头的男人,夏琳君拼命对他摇着头,声线抖动裹着令人心疼的恐惧,“不,你想都别想!”
男人深沉的目光敛进她眼底的恐惧,紧在她身上的长指探进她的衣摆,在那一身令他流连忘返的柔嫩肌肤上游走着。
“顾展铭,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男人温热的指腹落在身上,丝丝酥麻窜进心底。
夏琳君抬着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臂弯,眼角划过些许的湿意,裹着委屈的声音里她把自己放进了尘埃里,向着面前的男人开口祈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
“不敢了?”温热的指腹擦过女人的眼角,男人低垂的视线看着上面的那点湿润,长指拨开她额头的碎发,低声问着身下的女人。
嗯了声,女人的身体僵硬如柴枝,乖顺地对着身上的男人点头,“我以后再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你了!”
“这是你说的!”长指沿着她的侧脸一路往下,五指撑开压在她胸口的位置,稍稍用力更为贴进她跳动的心脏。
男人这才重新抬起眼睑,暗沉的眸子压进她的瞳孔,沉声开口,“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要是食言,这颗跳动的心脏,我不介意把她挖出来另外保存!”
女人双眼里的惊惧更甚,显然顾展铭的声音砸进了她心脏的最深处,彻底地震慑住了她本已游移的灵魂。
“记住了?”按在女人心口的手掌往下又压了几分,顾展铭再次沉声逼问。
“记住了!”在男人沉冷的深眸里,夏琳君轻点着头,含着泪光的双眼浸满委屈跟惊恐。
“乖女孩!”薄唇贴进她的眼角,一点点地吸吮掉她流下来的泪水,长臂卷着她柔软的腰身将她压进胸口,低垂的眼帘里流转着深幽的波纹。
苍白的脸被迫压在男人的心口,耳中是他强壮的心跳声,眼角的泪无声地滑落,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眸光里满是破碎的流光,夏琳君紧着疼痛的呼吸声窝在男人的怀里。
南宫成燕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手指间捏着的银勺被她放在了碟子上,红唇轻扯嘲讽开口,“你可真是准时!”
解开外套的扣子,男人在她的对面坐下,轻抬着眼帘瞥过南宫成燕,搁在桌子上的手指在上面轻击了下,开门见山地出声,“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抿了口微苦的咖啡,南宫成燕抬着悠远的目光看向窗外,慢慢地跟对面的男人讲着她所知道的那点东西。
咖啡厅里悠扬的音乐萦绕在耳边,顾展铭靠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眼帘静静地听着她娓娓道来。
关于温泉山庄,关于唐萌生日宴会那场事故,还有关于夏琳君所计划的所有事情,一点点地进入男人的耳中。
双手支在桌子上,长指揉捏着额头,浓密的长睫压在深邃的眼窝上,浮沉的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不断闪现。
汪楚妍曾经在离开时说:有些不值得心疼的人,该放弃的时候早点放弃!
曾经他不明白,这人指的是谁,现在明白了,却是那么的迟。满身的疼痛和悔恨紧紧地包裹住他的灵魂,令他痛不欲生。
四月的天,温暖的光影里,顾展铭却觉得浑身冰凉,仿佛被浸泡在冰水里,那颗疼痛的心脏像是要裂开般,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