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余冬灵连忙围上去,焦急的问道:“医生,怎么样了?”

出来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医生,他摘下口罩,对着余冬灵说道:“放心吧,病人送来的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

余冬灵连忙对那医生千恩万谢,然后迫不及待的去看她的母亲。

这时候秦浩也没有继续陪下去的必要,他也长舒了一气,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经过这件事情一折腾,秦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已经睡不着了。他想了想,然后直接给方振武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联系一下宋长青,亲自质问他。

因为早在上一次宋长青欺负余冬灵母女的时候,秦浩就已经警告过他,余冬灵和她妈妈是自己罩着的。

后来宋长青也一直十分听话的,没有再继续找余冬灵他们的麻烦。而这一次,宋长青明显是知道了秦浩受伤住院,这才敢这个放肆。不然的话,他有什么胆子敢再去找余冬灵母子的麻烦。

电话很快拨通,秦浩开门见山的直接对着方振武说道:“小武,你把宋长青的联系方式给我找一下,我要他的私人联系方式。”

秦浩说完,听那边方振武应了一声,于是就直接挂了电话。

两秒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宋长青所有的私人手机号,家中的固定电话,全都发到了秦浩的手机上。

秦浩挑了一个宋长青常用的私人号码打了过去。电话刚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宋长青的声音十分客气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秦浩确认了宋长青的身份后,直接开口说道:

“宋长青,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有勇气又去找余冬灵和她妈妈的麻烦?”

“我上次和你说的话,给我重复一遍,立刻,马上。”

秦浩的语气平淡,但是话语中却透着不容丝毫质疑的霸气。他一上来没有任何废话,就直接质问起了宋长青。

宋长青闻言先是愣了一阵,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根据声音和话的内容判断出来,对面是秦浩。

他的内心先是猛的咯噔一下,一种不安的感觉瞬间浮现在心头。但随即,这份不安就被他压了下去,转而一抹不屑的冷笑浮现在嘴角上。

“呵呵,我还再想是那条狗狂吠呢,没想到是你,秦浩!”

“啧啧,你可还真有心啊,自己都奄奄一息了,还关心这别人母子的死活。我宋某人实在钦佩!”

秦浩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平淡的继续命令道:“我让你把我上次给你说的原话重复一遍,就现在。”

宋长青这下子直接勃然大怒,他立刻提高了嗓音,对着话筒吼了起来:

“秦浩!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自己都快要死了,还在这里故作镇定的装什么?”

“我告诉你,不仅你要死,你们秦家,还有你这一直念念不忘的余冬灵,他们全都要完蛋!”

他说完,就直接气势汹汹的挂了电话。

秦浩听着耳畔电话里传来滴滴的忙音,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神色平静的挂上了电话。宋长青的表现,仅仅只是让秦浩十分惊讶,但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丝毫的愤怒。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需要愤怒的呢?

重点在于,到底是谁又给宋长青的勇气,让他敢对着自己这样说话。难道,是梁静茹吗?

这宋长青如今不仅十分有底气,还一副笃定了自己就快要死的态度。秦浩的心中细细的

思索着,随即,宋家和萧瑜的这一层关系,跃入了秦浩的脑海中。

难道,是因为萧家........?

秦浩脑子里这样胡乱的猜测着,一股沉沉的困意再次涌上了他的脑海。没过多久,他便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秦浩一直睡到了月上树梢的时候,还没有醒过来。

此时,夜已经十分的深了,医院里静悄悄的。秦浩的呼吸平稳而缓慢,显然已经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之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外的楼道里,一团不起眼的黑色影子,正贴着墙边飞速的向秦浩的病房涌过来。

这一团影子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显的极为不起眼,而且就像是灯光下面暗处的阴影一般,悄无声息,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这影子已经从走廊的最尽头来到了秦浩的房门口。而一张诡异陈丑陋的脸也狞笑着浮现了出来。

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狗徒!

他使用了自己的独门秘术,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医院中,就是要趁着秦浩重伤的时候,一举彻底了解秦浩的性命。

毕竟昨天晚上秦浩显露出的强横实力,已经让狗徒感受到了深深的忌惮,甚至是恐惧。他没有办法想象,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时时刻刻都要惦记着自己,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在病房门外,狗徒先是悄悄贴在门边,仔细挺了挺里面的动静。

秦浩的呼吸声依旧平稳和悠长。而嘴角当即得意的一笑,然后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细缝。

走廊中昏黄的光线瞬间顺着这个门缝流淌进病房的地上,而狗徒也趁着这一瞬的功夫,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房间里面。

门再度关上,病房中漆黑一片。唯有窗外清冷的月色透过轻纱窗帘的缝隙,漏进来一点点微光。

狗徒的身形隐藏在深沉的黑暗中,连呼吸都仿佛和黑暗融为了一体,丝毫察觉不出一点儿踪迹。

他缓缓的来到了秦浩的窗前,目光最后看着病床上,秦浩裹着被子的身体,然后如闪电般掏出身上的匕首,直接狠狠的扎了下去!

嗤—!

一声轻微的闷响。

狗徒手中锋利的匕首毫无阻碍的深深扎穿棉被,但是却没有他所期待的,那种刀子入肉的平滑阻力。

被子的下面,依旧是棉被。

一瞬间,狗徒心中顿时起了不秒的预感,他身形当即暴退,纵身一跃,直接来到了离床两三米的位置,准备夺路而逃。

而恰在此时,病房中的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