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裘天骏的心腹却是心急如焚。
他们急切地看着裘天骏,希望他说点什么。
甚至有人偷偷让裘天骏也许诺点好处,或者说几句软话。
然而,裘天骏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差点跌碎了下巴。
只见他仿佛根本没看见裘兆行那边旳小动作,而是面色不善地看向还站在他身旁的秦越。
向来沉默寡言的裘总,今天难得的阴阳怪气:“怎么?陆总这么大的架子,连跟合伙人亲自握手都不肯?派个助理过来就算应付过去了?也是,我们算什么东西,哪配得上陆总纡尊降贵平等合作啊!”
嘶——!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裘天骏,怀疑他是不是疯了。
明明是最应该讨好陆九城,讨好陆氏集团的时候,他竟然对着陆九城阴阳怪气。
不说,得罪过陆九城的人现在全都已经在医院里,有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只说现在裘氏集团鹿死谁手完全掌控在陆九城手里的情势,裘天骏还敢这么嚣张,难道真的是脑子被驴踢坏了吗?
裘兆行和司含秀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兴奋的笑容。
就连裘慧颖也双目发亮看向陆九城。
这样的羞辱,是个普通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是陆氏集团的总裁。
哈哈,这个裘天骏完全是在自掘坟墓。
裘天骏话音落下,陆九城终于抬起头来,冷冷淡淡的视线落在他不爽的脸上。
一瞬间,男人可怕的威压,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裘天骏惨了的时候,却见陆九城缓步走向他,然后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手,“合作愉快!”
声音清清冷冷,没有什么温度。
可问题是也没有任何的怒气,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
众人瞬间傻眼了。
什么情况?
陆九城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吗?
被人踩在脸上嘲讽了居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而且陆九城的手都伸出去半天了,裘天骏却还一脸不爽地瞪着他,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
都这样了,陆九城都没有生气的意思,那只伸出去的手也没有收回来。
一直僵持了好几秒,裘天骏才狠狠把手握上去。
那架势不像是要有好合作,而是仿佛恨不得把陆九城掐死。
全场一片死寂。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众人连呼吸都屏住了。
内心却在疯狂尖叫!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啊?
到底谁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到底谁才是被叫做冷面阎罗的陆家掌权人?
秦越和厉斯年默默地退到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默哀。
只不过不是为裘天骏,而是为他们家Boss。
很明显,夏小姐的几个哥哥都是妹控,然后对自家Boss这么快拐走自己宝贝妹妹的行为非常不满。
唔,是一个比一个不满。
裘兆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脸上的面皮开始再度抽动。
他不明白为什么?
自己都许出这么大的利益了,为什么陆九城还不动心!
“陆总……”
他正要再割肉争取一下,就听一旁的裘语冰似哭似笑的喊起来:“他不会同意的。他本来就是来报仇的,他是来替夏笙歌报仇的。他是来帮那个女人夺回他的东西的,哈哈哈……他不会放过我们所有人……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裘兆行心中一跳,尖声道:“你在说什么?他帮谁报仇?”
裘语冰像是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夏笙歌,你还要再装吗?是你,我早该猜到是你的!你是裘诗雅的女儿,你是来报仇的,对不对?我在光榆学院就该认出你的!要是在那时候我就除掉你这个贱人就好了!!”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将她直接掀翻在地。
厉斯年慢条斯理的收回手,轻笑道:“裘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Boss夫人,不是你随便能侮辱的。还是说,你不想当穷光蛋,而是想去监狱里体验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裘语冰对上他含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浑身一抖,彻底委顿在地。
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所有的依仗——裘家、亚瑟、光榆学院会长身份,所有的一切,全都已经消失。
裘天骏接手了裘家,一定会把她赶出去。
亚瑟之前都不选她,现在就更不会选她了。
她这辈子,彻底完了。
想到这里,裘语冰悲从中来,痛苦失声。
而裘慧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裘语冰说什么?
谁是夏笙歌?谁……又是裘诗雅的女儿?
裘慧颖的视线僵硬地,缓慢地落在了她一直以来都看不起的赵小溪身上。
然后就见那个向来柔弱腼腆,卑贱的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女孩,缓缓挺直了背脊,然后抹掉自己脸上所有的伪装。
一张如诗如画的脸庞,展现在所有人眼前。
而那双清冷又带着几分妩媚的凤眸,是那样鲜活,那样让人刻骨铭心。
刻骨到,裘兆行和司含秀只看到一眼,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夏笙歌嘴角噙着幽冷的笑,缓慢走到裘兆行面前:“之前虽然见过面,但情况有些特殊。今天就正式打个招呼吧,我姓夏,叫夏笙歌。裘诗雅,是我的母亲。”
“我亲爱的外公,十几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死在车祸中的……女儿呢?”
裘兆行浑身剧烈哆嗦起来,看着夏笙歌的眼中完全没有看到亲人的喜悦,反倒像是看到了鬼一般。
甚至在夏笙歌靠近的时候,他控制不住的惊声尖叫起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是汉尔森,都是汉尔森……我没办法……我……没……嗬嗬……”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到了后来开始呼吸急促,一张脸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
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下去。
司含秀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惊恐地看着夏笙歌,身体抖如筛糠:“你……你妈的死跟我真的没关系啊,我……我顶多就是在老爷耳边吹枕旁风,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老爷决定的,你……你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