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妤面色惨白，整个人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

房间内，到处充满了血腥味，床榻上更是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我……我没事……”凤妤虚弱地道。

她越是这么说，辛墨戈心中就越担心、忐忑，甚至不安，握着凤妤的手猛然收紧，倏地看向一行产婆，“她到底怎么样？如果她有事，我定让你们统统陪葬。”

“这……我们……”难产的事，也是经常见的，这个谁也不能保证，一行产婆顿时浑身一颤。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最后几个字，辛墨戈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一行产婆再度一颤，急忙走过去，“公子，还请你先出……”

“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陪着。”辛墨戈起身，让位置给一行产婆，握着凤妤的手紧紧不放。

有辛墨戈在身边陪着，凤妤感到安心不少，在产婆的指挥下，按照产婆的话不断用力，但那力气就好像漏斗里的沙，越用越少，越用越提不起来。

渐渐的，凤妤眼前开始发黑。

血，一直不断地从凤妤的身下流出来……

一行产婆开始额上冒汗。

半响——

其中一名产婆战战兢兢地对辛墨戈开口道：“公子，再……再这样下去，恐怕夫人与孩子都……都危险，您看是……是保大人还是……还是保孩子？”

“你再说一遍！”看着凤妤的辛墨戈，猛地抬头。

产婆霎时被辛墨戈脸上的面色吓了一跳，害怕得快速后退，“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凤妤依稀听到产婆说的话，强撑住身体急忙睁开眼，握着辛墨戈的手毫不犹豫地道：“保……保孩子……一定……一定要保孩子……”

对辛墨戈来说，孩子重要，凤妤更重要，反握紧凤妤的手，抚上凤妤满是汗的、苍白如纸的脸，没想到生孩子竟如此痛苦与危险，随即再回头看向一行产婆，收回抚上凤妤脸的那只手于衣袖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抠入掌心亦毫无所觉，一字一顿问道：“是不是只有这个办法了？”

一行产婆战战兢兢地点头，“还请公子尽快决定。”

“保大人，一定不能让大人有事。”辛墨戈毅然狠下心，咬牙说出口。

凤妤难以置信地猛然睁大眼，握着辛墨戈手的那只手，指尖几乎抠入辛墨戈的手背，“不……不行，保孩子，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这一辈子都……都不会原谅你。”

“妤儿，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有。”

“可是，就算有再多，也不是现在这个了，我只想要他。”怀胎十月，那份感情不知不觉间早已经融入骨血，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与辛墨戈的孩子，就算要她的命，她也要生下他，“我……我求你……”

“妤儿……”

“辛墨戈，我求你……你答应……答应我……”凤妤的另一只手也握上去，双手一起握住辛墨戈的手，虚弱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