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阵肆意的长笑声在大殿内回响,霎时疾风滚动,飞沙走石,殿顶一颗颗光亮的夜明珠陡然变暗,四面铜镜从天而降,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立定大殿之中。”
听姬史说完这些,紫宁顿时呆住,如果云鹤沉和华瑶都是天族后裔,那么他们的女儿岂不也拥有天族的血统?
叶涟女则有更多疑惑,茫然地问道:“既然天族的修炼者都资质超凡,聪明过人,又拥有不凡的血统和传承,为什么最终会覆灭?天族与仙族究竟有何不同?”
她总觉得此事有些离奇,姬史定然隐瞒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果然姬史眼皮抽搐一下,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仙族、道族、巫族原本都是天族手下,却联合起来密谋反叛,最后使用诡计令天族丧失功力,惨死无数,最后只剩下老夫一人。”
紫宁心中一阵慌乱,似乎隐约察觉到姬史的真正目的,她声音微颤地问道:“那么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姬史昏暗的眸子中突然发出一道亮光,仰头大笑道:“我苦练多年的分身法术,今日便展示给你们。天下法宝、财物、权势、美人原本都归天族所有,我要踏平仙族,把这些都夺回来!”
说罢,袖中猛地喷出真元之气,四面铜镜中冒出一股氤氲的黑色雾气,渐渐的镜面变得一片清透,显出柔亮的华光,可照出人影。
紫宁站立的方向背西向东,正对着一面铜镜,忍不住朝镜中看去,却不见自己的身影,而是出现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正低头盘膝而坐,身上捆着一条绿幽幽的锁链,身子微微颤动,似乎忍受着极度的痛苦。
紫宁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料到铜镜中竟然困住一个人。她立刻想到,这铜镜不是普通的照人镜子,而是姬史布设的一个困阵,他们几人曾经在昆仑峰底的密道里见过这样的铜镜。
那青衣男子缓缓抬头,面色极为苍白憔悴,紫宁一眼看清他的面孔,登时大叫一声:“小木哥!”
她脑子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转身看去,只见背后的镜中是一个白衣身影,月横塘的目光正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无比忧伤痛苦。
祺松和叶涟女也连声惊呼,他们发现朝南的铜镜里困着玉尊见素,身穿红衣,发丝凌乱,嘴角渗出两道血迹,身上紧紧扣住一个放大的蓝色镯环,正是紫宁的蓝玄玉镯。
“塘哥哥!”紫宁大叫一声,纵身飞扑到铜镜前,想去搭救月横塘。只听“咚”的一声,狠狠跌撞在镜面上,任她双手用力敲打冰冷的铜镜,却始终无法穿透镜中。
她与镜中的月横塘,四目相对,却不能触摸到对方,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涯。
叶涟女神色一冷,质问道:“姬史,你为什么要困住他们,究竟想怎么样?”姬史数万年来颇有名望,被成为仙道界中的第一才子。不仅精通阵法密咒,而且擅长音律、书画,培植仙草灵花,各种工巧的手艺没有他不擅长的。
传闻他侠肝义胆,为情义两肋插刀,故而仙族各门对姬史极为敬重,昆仑长老们更将其视为知己,就连当年月冥的魂魄也放心由他温养,并在十万年后重生为月横塘。
天妖大战之后,姬史音讯全无。众人以为他年岁已高,大限将至,故而隐入山林中闭关等候仙逝之时。却不料想他隐逸多年,突然在此现身,而且困住了月横塘、东陵和见素三人。
姬史的目光透过金丝面具看向叶涟女,他一双眸子浑浊阴沉,似乎隐藏了许多秘密。半晌缓步走到她身前,忽地叹道;“涟儿,你已经不记得了,当年清虚真王惨遭仙族和巫族围攻,你为我挡下致命一击。如今活在世上的只有姬史,清虚真王早已随天族一起灰飞烟灭……”
叶涟女见他花白的长须飘动,一副佝偻苍老的模样,不禁摇头道:“什么清虚真王,我并不认得你。即便姬史是仙道界才子,也与我小叶子无关。我并非是你的故人,所以你不要叫我涟儿。”
姬史看了她半晌,突然仰头大笑道:“老夫知道美人独爱少年郎,没有女人会恋慕一个老态龙钟的人。涟儿,你放心,待我夺了这三人的魂魄,无论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我都是你的如意郎君。”
叶涟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惊叫道:“你说什么,你要夺舍他们的魂魄,这……这怎么可能?”
她自幼出身仙族,见过许多大能通天的功法,也听说过自古有夺舍魂魄的邪功,但从来不曾有一人夺取三人魂魄的功法,不知姬史究竟如何夺舍,这样做有何目的。
紫宁正扑跪在铜镜面前,泪水连连,万般焦急地望着月横塘,突然听见姬史说夺人魂魄,登时惊愕转身,嘶声力竭地喊道:“你不要害塘哥哥,还有东陵和见素,你为什么要夺舍他们?”
姬史有太多秘密是他们不知道的,如今月横塘三人被困镜阵之中,向来有良善好名声的姬史却要夺舍他们,而一切谜团又都与天族的覆灭有关。所有线索缠绕在一起,令人无比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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