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曌想也不想用力点头:“好!就这么成交。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人。”、
虽然就连诸葛明也拿捏不准上官曌心里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但诸葛明月很确定,这样的结果是在场所有人都想要的。
只是……
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下次见阿英又是什么时候。
上官曌:“一。”
上官曌:“二。”
上官曌:“三!放人!”
这一刻,上官曌放开了陈雨蕾,而诸葛明月却震惊地发现就在顾司放开她时,纽扣一样的东西塞入了她的手中。
上官曌朝着夏凉眨了眨眼:“后会有期、”
眨眼间。
上官曌与诸葛明月两道身影从房间内消失不见。
屋外随即传来诸葛明月不辨男女的声音:“阿英,我一定会带你回棋山!”
是吗?
可是……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时间也已经回不去了。
望着窗外,陈雨蕾淡淡收回自己的目光。
陈雨蕾随即冲到夏凉与顾司身旁:“顾司,你怎么样?”
顾司是医生,对自己的身体又再清楚不过。
顾司看向陈雨蕾:“没伤到心脏。雨蕾,你去把急救箱拿来。”
在等他们来菲斯岛之前,陈雨蕾为布置机关,对这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
“我这就去拿!”
陈雨蕾慌忙丢下话,去到储物间。
陈雨蕾离开后,客厅内就只剩下顾司与夏凉。
夏凉紧皱着眉,直接扯下自己衣服的下半截。
原本雪纺衬衫直接变成了露脐雪纺衬衫。
夏凉腰部处晶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顾司面前,顾司目光变得深邃。
盯着夏凉腰间的白皙,顾司全然忘了自己胸口的伤。
夏凉慌忙将雪纺揉作一团,就在她准备摁住顾司的伤口时,她的手突然被顾司的大手握住。
顾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哑:“傻瓜。”
顾司拽住夏凉的手,比手更灼热的吻随即而下,落在她双唇上。
夏凉:“唔……”
夏凉瞪大眼睛。
她乌黑明亮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夏凉没有想到顾司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吻自己。
顾司的吻痕疯狂,就像是一只野兽。
夏凉:“你的伤……”
她的嘴被顾司堵住,只能发出支吾声。
这样的声音只会换来顾司更深,更霸道的吻。
看到夏凉白皙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顾司在动情的同时,心里有过一瞬短暂的叹息。
早知道苦肉计这么好用的话,他应该早点用……
担心顾司胸前的伤,然而在顾司热烈的吻中,她就像是喝醉酒,思绪变得模糊。
砰砰!
砰砰!
夏凉再次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到底谁才是傻瓜……
夏凉吻着吻着,因为眼中涌起的水雾,她眼前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因为早在十年前,她已经没有了生死。
但顾司不一样。
就在顾司吻她的时候,她的手指放在顾司胸前。
有温热的液体从她之间滑过。
如果诸葛明月刺向他的手术刀再偏一点,如果上官曌拖延的时间再久一点,他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
他才最傻!
就在顾司专注自己的吻时,夏凉突然双唇一僵。
下一秒。
夏凉避开了他的吻。
呃……
对上夏凉看向他,就像老师看向坏学生的目光,顾司立即知道,夏凉想要说什么。
“嘶……”
顾司长眉一皱,捂住自己的心口。
看到顾司难受的模样,夏凉哪里还会想到责备顾司。
夏凉:“顾司!再忍一会!雨蕾很快过来。”
夏凉话音刚落,找到急救箱的陈雨蕾,气喘吁吁地抱着急救箱跑了过来。
如果陈雨蕾没有上一世的记忆,黄月英没有苏醒的话,陈雨蕾现在肯定是一副惊惶无措的表情。
但是现在,陈雨蕾却是一脸冷静。
陈雨蕾清楚地知道现在她必须冷静,否则只会给顾司与夏凉添乱。
陈雨蕾打开急救箱,从里面拿出麻醉剂已经缝合的针线看向夏凉:“你来还是我来?”
夏凉一怔。
在夏凉眼中,现在和她说话的并不是陈雨蕾。
而是黄月英。
过去黄月英跟随诸葛明月去到巴蜀,在那里黄月英也算是后勤,曾经帮将士处理过伤势。
黄月英有处理伤口的经验。
如果伤不是在顾司自己身上,身为脑科医生,顾司才是最有经验的。
夏凉想了想:“我来。”
陈雨蕾在一瞬迟疑后,将麻醉剂以及缝合的针线给到夏凉手中。
她的身体残破不堪,平时甚至需要她自己缝合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对夏凉而言,缝合伤口同样不是什么难事。
看到夏凉自告奋勇要给他缝合伤口,顾司紧抿的唇微勾起一抹弧度。
其实就算夏凉不说,他也会要求夏凉给他缝合。
顾司随即抬头看了陈雨蕾一眼。
即便她没有黄月英那样过人的智慧,她也懂。
现在顾司想要夏凉单独给他缝合伤口。
她站在这里就是一个两千伏大浴霸。
“咳咳!”
陈雨蕾一声轻咳,在珍而重之捡起地上诸葛明月的银丝后说:“我去整理下东西。”
她说完不等顾司夏凉有任何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而谁会想到之前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玛莎,竟然被吓晕了过去。
没错。
鬼也会被吓晕。
玛莎很显然是一只心理素质不够好,不经吓的鬼。
现在夏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顾司身上,完全忘了玛莎的存在。
夏凉拿起麻醉剂,准备给顾司注射,却被顾司给拦了下来。
顾司:“不用。”
晕过去了,他还怎么看夏凉心疼他的表情。
被顾司阻止,夏凉又怎么会猜不透顾司在想什么。
夏凉抿了抿唇:“你确定?”
顾司淡淡应了一声:“我确定。”
夏凉:“那好吧。”
夏凉低下头,准备去拿剪刀剪开顾司衣服时,她迅速又抬手,直接将麻醉剂注射在顾司大腿静脉上。
顾司墨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你!”
麻醉剂效果特别好,并且顾司不是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人。
顾司话音未落,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想要看她心疼他的表情,但她却舍不得让他痛。
现在顾司已经失去知觉,夏凉微微俯身,将一个吻落在顾司额头上。
夏凉:“好好睡一觉。”
夏凉在用剪刀剪开顾司的T恤之后,胸前狰狞的伤口于周围白皙光滑的肌肤相比,触目惊心。
这对平时强迫自己面前自己真实模样的夏凉而言,同样是触目惊心。
“傻瓜!笨蛋!”
夏凉一边拿着手术针迅速为顾司缝合胸前的伤口,一边带着深情狠狠骂道。
即便现在顾司已经打了麻药,彻底晕了过去。
夏凉仍旧小心翼翼,用她最轻的力道为顾司缝合伤口。
胸前,背后。
缝合完之后,夏凉额头上已经挂满细汗。
将消炎药膏抹在顾司的伤口之后, 夏凉不由望着顾司因为失去血色的而变得苍白的脸发呆。
从她第一次见到顾司,再到去顾司家当保姆,从她第一次被顾司吻,再到她第一次主动吻顾司,过去她与顾司相处的画面历历在目。
夏凉伸手缓缓抚上顾司俊朗的脸庞。
夏凉:“傻瓜,我不值得你爱。”
夏凉的声音变得哽咽。
估摸着夏凉将顾司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陈雨蕾一边吧唧着嘴吃着法式面包棒,一边走到客厅查看夏凉与顾司的情况。
陈雨蕾正好听到夏凉的话。
陈雨蕾:“绿绿,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爱和值不值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怎么就这么拧呢?敢情真要顾司……”
知道吧唧着嘴吃着法式面包棒的陈雨蕾会吐出怎样的话来,夏凉用头发稍也能猜到。
夏凉面色一沉,打断陈雨蕾即将出口的话。
夏凉:“不会!顾司他不会有事!”
“噗呲!”
看到夏凉冷不丁化身成护夫狂魔,连咒顾司的话都不能说,陈雨蕾忍不住笑出声。
陈雨蕾:“既然相互爱着对方还别扭什么。绿绿,两人相爱在一起,不会是因为他们在一起未来会变得有多美好,而是因为他们不在一起的话,未来就是地狱。俗话说得好,珍惜眼前人。”
这一次陈雨蕾眨巴着眼,看到夏凉并没有反对自己,而是淡淡应了一声。
陈雨蕾在心里暗暗为夏凉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夏凉想通就好。
陈雨蕾:“绿绿,现在我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菲斯岛。”
看向昏迷中的顾司,夏凉点了点头:“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只是……我们现在不可能立即回国。顾司现在昏迷不醒。就算他醒来,也需要休养半个月才能回国。”
陈雨蕾:“嗯嗯。所以现在我带你们去Jane藏酒的别墅休养。
事不宜迟!
陈雨蕾扔掉手中吃了一半的法式面包棒,上前与夏凉一起扶着顾司。
陈雨蕾:“跟我走!”
陈雨蕾与夏凉扶着昏迷中的顾司走出木屋没多久,被吓晕在桌子底下的玛莎睁开了眼睛。
好可怕!
玛莎带着恐惧朝着四周看去,却惊诧地发现房间内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他们都去了哪里?
“古迟?”
呃,对!
刚才在她被吓晕之前,她看到古迟被银发女子捅了一刀。
古迟现在伤势怎么样?
她和夏凉又都去了哪里……
如果不是因为她醒来发现自己是在菲斯岛的小木屋内,她一定会以为这几天的经历是她在酒店里做的一场梦。
等等!
也不对啊……
自从她死了之后,她就没有再做过梦。
并且,就在刚刚,她竟然还被吓晕了。
这种事情在她死后从没有过……
是谁在外面?
玛莎飘在安静的木屋中听到外面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害怕自己被顾司夏凉丢在菲斯岛上,她立即朝着屋外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