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吗?”
看到老大爷抬手指了指她的额头,Nancy摇了摇头,想说,她心远远疼过她的额头。
但她却是笑着说:“习惯了。”
老大爷目光深邃地望着她:“难怪是傻姑娘。”
呃……
老大爷是想说,她是把自己打傻了吗?
就在这时,老大爷安静的房间内再次响起她的腹鸣声。
老大爷下意识皱了皱眉。
老大爷:“傻姑娘想吃什么?老大爷做给你吃。”
她的惊讶下意识脱口而出:“老大爷竟然会做饭!”
但下一秒,Nancy却反应过来,老大爷一个人独居,他如果不自己做饭吃,难道还叫外卖?
这一次,看到Nancy又要抬手打自己的额头,老大爷连忙握住她的手。
老大爷皱了皱眉:“傻姑娘,看着你打自己,我都疼。”
呃……
Nancy无奈地耸了耸肩:“习惯了。”
老大爷看着她认真地说:“这样的习惯得改。不然,没准那一天真把自己给打傻了。”
Nancy:“……”
就在老大爷松开她的手,准备进厨房时,Nancy却上前将老大爷给拦了下来。
老大爷是长辈,今天她又把老大爷给撞伤,她怎么能让老大爷再做饭给她吃。
对上老大爷疑惑的目光,Nancy:“老大爷,我来做饭吧。”
老大爷默了默,发出质疑的声音:“傻姑娘,你确定?”
Nancy点头如捣蒜:“我确定。”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她也不能总吃外卖。
她开始认真学习如何下厨。
好在顾司虽然有洁癖,但当时照顾到她的心情,就算她好几次毁了他的厨房,让他帮忙收尾,他也没有把她给赶走。
Nancy打开老大爷的冰箱,发现老大爷的冰箱里竟然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看来这老大爷是真的和她有缘。
忘年之交。
Nancy脑海中不由冒出这一词。
自己肚子已经饿得不行,更不用说老大爷。
Nancy迅速从冰箱里拿了菜,去到厨房。
用电饭煲做饭至少需要20分钟,Nancy用最快的时间做了一餐饭。
“老大爷,可以吃饭了。”
当Nancy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她看到老大爷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因为是逆光。
在老大爷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她看不清老大爷的脸。
这一瞬间,Nancy不由恍神。
她差点以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江奕安。
发现Nancy端着冒着热气的菜傻傻盯着自己看,江奕安发出沙哑的声音:“傻姑娘动作还挺快。”
不是江奕安。
听到老大爷苍老的声音,Nancy从恍神中清醒过来。
她将自己做好的菜放在桌上。
“也不知道我做的菜合不合老大爷的胃口。”
Nancy没有煮饭,桌上放着她做的鸡蛋土豆饼,还有西湖牛肉羹。
老大爷抽了抽鼻子:“味道还挺香的。这是什么?”
老大爷拿起筷子指了指她做的鸡蛋土豆饼。
她回答说:“这是鸡蛋土豆饼。”
老大爷:“鸡蛋土豆饼?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将鸡蛋土豆饼做成这样。”
其实在她没有吃江奕安做给她的鸡蛋土豆饼之前,她就没有吃过别的鸡蛋土豆饼。
对上老大爷看向她带有赞许的目光,她老实回答说:“这道菜以前是我前夫做给我吃的。”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自己的前夫,Nancy看到老大爷神情一怔。
老大爷:“看来,你前夫对你不错。”
老大爷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前夫离婚。
Nancy却忍不住说:“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好到……好到甚至让我怀疑人生。但是后来,他却出轨了。”
老大爷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是江奕安在和Nancy离婚之后,第一次听到Nancy对他诉说她当时的感受。
Nancy:“以前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以为这辈子,我会很幸福地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现实却狠狠扇了我一耳光,将我扇醒。那天,我发现他的睡衣上有别的女人的唇印。我站在小区门口,看到他在车里和别的女人在亲热。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世界在崩塌。曾经,网上有人问,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能够接受哪一者。我想不明白,怎么才能够做到肉体出轨,而精神不出轨。逢场作戏?肉体出轨的时候,可以说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愉悦的。如果是愉悦的,他又怎么不算精神出轨?肉体和精神是共存的。有人这样分开问,不过是一种用来减轻自己“罪行”的方式。我只想要他一个人。所以他也只能有我一个人。如果,我的爱情变得不干净,这样的爱,我宁可不要。我做不到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
老大爷忍不住问:“为什么?”
老大爷应该是在问她为什么做不到和她前夫继续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Nancy没有任何犹豫回答老大爷:“因为太爱。”
大概这样的回答再次出乎老大爷预料之外,老大爷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
老大爷突然低下头去夹她做的鸡蛋土豆饼,声音低低地说:“因为太爱……”
没错。
因为太爱,她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和江奕安继续相处下去的话,只会更折磨她。
她甚至地害怕,自己会因此做出伤害江奕安,伤害自己的事情。
老大爷嚼着她做的鸡蛋土豆饼说:“很好吃。”
也许是老大爷从没有吃过江奕安做的鸡蛋土豆饼,所以才会说她做的好吃。
Nancy:“老大爷要是喜欢的话,今后我常来做给你吃。”
老大爷显然很高兴。
老大爷笑着说好。
有关江奕安的话题,老大爷没有再继续。
Nancy发现老大爷吃了不到半个鸡蛋土豆饼,就放下了筷子。
Nancy开始怀疑刚才老大爷说的话不过是在恭维她。
Nancy忍不住问:“老大爷,是不是我做的鸡蛋土豆饼不合你胃口?”
似乎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老大爷连连摆手说:“傻姑娘,你别想太多。不是你做的鸡蛋土豆饼不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鸡蛋土豆饼。我只是……”
老大爷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声气。
老大爷又继续说:“我只是人老了,胃口也变得不好。”
Nancy:“真的不是我做的东西太难吃?”
老大爷笑着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老大爷:“你看看,老大爷都一把年纪了,难道还骗你一个小姑娘。”
呃……
Nancy却说:“就是因为老大爷一把年纪了,才会有很多善意的谎言。”
老大爷用嘉许的口气对她说:“小姑娘,你很有怀疑精神。但是如果老大爷想给你善意的谎言,老大爷就会吃完你做的鸡蛋土豆饼。你觉得你做的鸡蛋土豆饼难吃吗?”
以前做得是挺难吃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厨艺渐渐变好之后,小藕团经常缠着她,要吃她做的鸡蛋土豆饼。
不是她自夸,现在她做的鸡蛋土豆饼虽然没有江奕安的做的好吃,但也绝没有到难吃的地步。
看到Nancy微微皱着眉,江奕安:“傻姑娘,谢谢你今天给我做美餐。老大爷,我……其实不是眼神不好,而是胃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
Nancy恍然大悟。
江奕安无奈地摇头了摇头:“所以你不用再去纠结,是不是你做的鸡蛋土豆饼的问题。是大老爷我的胃有问题。”
Nancy连忙关心地问:“老大爷,你有去医院看过吗?”
傻瓜。
他当然有去看过。
如果不是因为看不好的话,他也不会选择用那种残忍地方式对她,对待自己。
江奕安点了点头说:“当然有。不过……人老了,有些毛病治不好的。”
Nancy:“老大爷,我朋友是一名很厉害的医生,也许他能想办法治好你的胃病。”
江奕安当然知道Nancy口中所说的朋友是顾司。
江奕安:“傻姑娘,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才会落下病根。所以趁年轻,你要注意你的身体。听到了吗?”
她是在担心他的身体,没想到老大爷却反过来担心起她。
这天在离开老大爷家之后,Nancy想要给顾司打电话,让顾司给老大爷看看病。
就在Nancy拿出手机的时候,她这才想起顾司今天在看到那穿黑旗袍的女生时,不一样的微表情状态。
顾司在他们学校有一个外号叫做来自冰山上的王子。
顾司是出了名的冷。
但是今天就在顾司看到穿黑旗袍的小女生的时候,Nancy发现顾司眼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她要是在电话里顾司有关那小女生的事情,顾司不一定会说。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直接去顾司家里一趟。
顾司公寓。
换身一身休闲装的顾司将他泡好的茶递到夏凉跟前。
不愿意将眼前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的夏凉直接送回宫家老宅,顾司以说有关棋组织的事情将夏凉叫来自己的公寓。
顾司曾经查出她的死很有可能和棋组织有关。
不仅如此,陈雨蕾的失踪,白峰的昏迷,章雪失忆,这些事对夏凉而言就像是一团没有被拨开的迷雾。
夏凉接过顾司递来的茶却没有喝,而是等待着顾司说有关棋组织的事情。
知道夏凉心里在想什么。
顾司下意识皱了皱眉:“先喝完茶再说。”
听到顾司的话,夏凉没有任何犹豫,喝下顾司泡的茶。
现在她有求于顾司。
她太清楚,如果惹顾司不悦的话,她绝不可能从顾司口中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但无疑,夏凉的举动还是让顾司感到不悦。
顾司声音变得低沉:“茶有味道?”
因为顾司的话,夏凉立即明白顾司不悦的原因。
看向因为她一口牛饮而见底的茶杯,夏凉:“不好意思。”
顾司微微挑眉:“不好意思?”
夏凉抬头看向顾司,她目光认真地顾司说道:“对不起。现在我没有心情静下心来品茶。”
顾司:“那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告诉你有关棋组织的事情?”
夏凉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顾司突然将他修长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
夏凉一怔。
她随即乖乖地将被子递给顾司。
房间里弥漫着茶香,顾司喜欢喝红茶。
她看到顾司将煮好的红茶再次倒进独属于她的茶杯里。
这一次,顾司没有直接把茶杯递给她,而是坐到她身旁。
顾司音质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古人喝茶是为了解渴,品茶则是为了静心。”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顾司家喝茶。
以前她在顾司家做保姆的时候,也经常泡茶,然后和顾司一起喝。
但夏凉却发现,自己和顾司一起喝茶的时候,心却总是静不下来。
看到顾司突然拿起她的茶杯却将里面的茶水送入他自己的口中,夏凉眼中划过一抹惊诧。
她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顾司他的洁癖呢?
夏凉不知道当顾司遇上她的时候,他的洁癖荡然无存。
她更不会知道,顾司和她一样。
在和她一起喝茶时,他的心从未静下来过。
和夏凉一起喝茶,他只会越喝越渴。
“你……”
当她抬头对上顾司深邃的目光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瞬间,夏凉觉得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顾司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不对。
夏凉下意识攥紧双手,避开顾司深邃灼热的目光。
再这样与顾司对视下去,她害怕自己会忘记她之所以坚持存留于这世上的原因。
“看着我。”
顾司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如果她不敢去看,只会证明她心虚。
就像顾司预料的一样,下一秒夏凉再次抬起头看向他。
但是……
顾司料到夏凉的反应,夏凉却没有料到顾司的。
“唔……”
夏凉还没反应过来,顾司微凉柔软的双唇就已经落在她的唇上。
打算说话的她双唇微张,顾司趁机将自己的舌与夏凉的舌纠缠在一起。
一股淡淡的红茶香在她口中弥漫。
夏凉惊讶地瞪大眼睛。
顾司他……
料到她会推开他。
下一秒,一阵天旋地转。
她直接被顾司压在了沙发上。
顾司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柔软。
现在的她明明已经没有心脏,不可能会有心跳声。
但这一刻,夏凉却仿佛听到自己心脏狂乱跳动的声音。
望着顾司近在咫尺的眼,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将顾司直接推开。
顾司的吻清冷而又霸道,霸道却又温柔,温柔却又炙热。
被顾司压在身下的夏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道被顾司细细品尝的佳肴。
不要!
不要这样……
夏凉想要对顾司说,但她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因为顾司压在她身上,所以她无法挣扎?
其实……
夏凉清楚地知道她内心深处并不想挣扎。
因为顾司深情的吻,她想要沉沦。
想要忘却自己是谁……
被顾司压在身上,她明显感觉到顾司身体的变化。
夏凉眼中的犀利渐渐消失,变得茫然。
“顾司。”
就在这时,顾司公寓的门被人打开。
下一瞬,弥漫着暧昧的房间里响起Nancy的喊声:“我的天!”
因为Nancy的喊声,快要迷失自己的夏凉回过神来,猛地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顾司推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仓惶逃离顾司的公寓。
看到眼前这一幕,站在门口的Nancy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在来顾司公寓的路上,Nancy想过,顾司很有可能对今天穿黑色旗袍的少女感兴趣。
但她万万没想到,当她用顾司给她的钥匙打开顾司家门的时候,她竟然会看到顾司扑倒未成年的一幕。
顾司从沙发上站起身。
Nancy看向顾司阴沉到快要滴出血来的脸,支支吾吾地说:“我……是不是闯祸了?”
顾司目光冷森的看向她,就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
顾司:“趁我发脾气之前,消失。”
Nancy:“……”
这样真正生她气的顾司,Nancy还从未见过。
看来她是真的闯祸了。
闯了大祸。
知道顾司的脾气。
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只会让顾司更生气。
她现在就消失!
Nancy任何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直接退出顾司的公寓,为他关上门。
今天江奕安结婚,她应该是肝肠寸断,伤心难过不能自已。
但先有被她不小心撞伤的老大爷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现在顾司又用饿狼扑食小女孩的一幕再次转移她内心的悲痛。
如果今天不是她亲眼看到,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禁欲多年的顾司竟然会对一个小女孩产生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这……
简直是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Nancy是开车来的。
但是依旧处于震惊的她觉得自己需要走一走,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开车。
否则很有可能会因为她吃惊走神而不小心发生交通事故。
想要静一静的Nancy没想到自己会在顾司小区的马路边遇到还没打到出租车的夏凉。
“喂。”
发现夏凉选择无视她的声音,Nancy直接走到夏凉跟前挡住夏凉的视线。
Nancy:“你……是不是上次来找顾司的小女孩?”
夏凉:“让开。”
Nancy:“……”
很显然夏凉不想跟她说话。
但Nancy却完全不在意夏凉的冷漠。
Nancy:“我叫Nancy。你如果不喜欢叫英文名的话,也可以叫我江楠。”
站在她面前的Nancy唇角微扬,勾起一抹风情万种的笑。
夏凉知道,自己永远也笑不出像Nancy这样的韵味来。
看到夏凉的目光落在自己唇上,Nancy又说:“我和顾司只是好朋友,仅此而已。那天你看到我那幅样子,是因为……”
夏凉神情冷漠地打断她的话:“你和顾司的事情与我无关。”
Nancy:“……”
就在夏凉绕过她准备拦下出租时,Nancy则继续拦下夏凉。
Nancy:“顾司从来没有过女人。所以我一定要向你解释清楚。那天我之所以出现在他公寓,是因为我前一天喝醉酒。酒醉之后,我就像着给自己的女儿找一个爸爸。所以我才会稀里糊涂出现在顾司家里面。但是……”
Nancy说到这里,她突然举起手。
Nancy:“我敢发誓,我和顾司是纯革命友谊。我只是想给小藕团找一个称职的爹地,其实顾司在我眼中没有性别之分。”
听到Nancy提起小藕团,夏凉眼中的神情微微一变。
Nancy和小藕团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以27岁的样子出现。
否则Nancy肯定会认为顾司是找了童工。
在从婚礼现场回来的路上,顾司已经告诉了她有关Nancy和江奕安的事情。
夏凉觉得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和江奕安有些类似。
既然迟早会分离,又何必在一起。
在一起会让彼此的感情越陷越深,等到分别的时候,就会越痛。
与其如此,不如让对方彻底死心。
也就是说,在夏凉看来,她很赞同江奕安的做法。
长痛不如短痛。
夏凉:“你和顾司怎样与我无关。所以……麻烦你让开。”
夏凉再绕过Nancy拦下出租车,然后绝尘而去。
望着载有夏凉从她视线中消失的出租车,Nancy愣了半晌,她脱口说:“难怪顾司会对这小丫头起色心……”
都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作为顾司最好的朋友,她当然关心顾司的终身大事。
顾司会喜欢怎样女人,抑或是男人。
曾经在Nancy的脑海中出现过无数种设想。
但她却忘了设想一个和顾司性格差不多的女生。
顾司的性格太清冷。
不想,当他遇上与他同样清冷的人时,清冷与清冷就会擦出爱的火花。
夕阳下,Nancy站在秋风中一声轻叹。
“这世上的感情还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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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小区,就在能够看见的Nancy露台的某公寓内,不断响起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江奕安仿佛要将自己的胃给咳出来。
“不去医院?”
身后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江奕安不用转头去看,也知道此刻出现在他身后的男人是谁。
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江奕安用毛巾擦掉他唇边的鲜血。
江奕安:“现在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站在江奕安的身后男人却是叹气:“就算我现在有爱的人,你在我心中依旧处于第一的位置,主人。”
江奕安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一张和他过去一模一样的脸。
透过镜子看向对方眼中的认真,江奕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阿安,如果去医院能够去医院能够治好我的病,我早就已经去了。你今天是新郎,你先回去吧。张鹿还在等你。”
“主人……”
阿安的声音欲言又止。
在江奕安沉静的目光下,最后阿安选择了离开,而不是劝说江奕安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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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安回到别墅的时候,发现张鹿竟然泡在浴缸中睡着。
“老婆,醒醒。”
脸上传来轻微的痛感。
睡得迷迷糊糊的张鹿张开眼看到自己的老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张鹿:“老公,你回来了。”
张鹿伸手揽住阿安的脖子,她吧唧一口亲在江奕安的脸颊上:“老公,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
心里放不下江奕安,就算是自己结婚当天,阿安也找了理由去公寓确定江奕安现在的状况。
见张鹿神情迷离的望着自己,阿安点了点头:“恩。处理好了。”
阿安准备将张鹿从浴缸里抱出来,却听到张鹿说:“老公,你还没洗澡。”
“恩。”阿安应了一声说,“抱你出去之后,我就洗。”
谁知张鹿却说:“不要。”
没明白张鹿的意思,阿安神情一怔。
下一瞬,张鹿红着脸,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帮老公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