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得见宫生,便是见到天之子。
百姓们争先恐后站在祭祀台的围栏外想要一睹大周幽王宫生的风采。
吵杂的声音,在看到身着一袭白袍出现在祭祀台上的大祭司昶恩时,骤然安静下来。
偌大的场面,仿佛银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够听见。
大祭司能够读取命格,救济百姓苍生,在大周有着极高的地位。
昶恩站在高台之上将五谷的穗杆沾上甘泉散向四周。
“有风拂之,有雨润之。”
昶恩诵经的声音在高台之上响起,为大周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在昶恩念诵经文结束之后,不由道:“王到,红妃到。”
听到昶恩的话,站在围栏外的百姓瞬间炸开锅。
“红妃?”
“今年随王参加祭祀的人竟然是红妃!”
“莫不是那个倾城倾国的红妃?”
“废话!”
“现在王就一个妃子,除了她还能又谁!”
最开始百姓们皆抱着一睹宫生龙颜的想法而来,却在听到昶恩的话后,百姓们所有的注意力皆转移到阿红身上。
有关阿红有绝世之貌,宫生在见过她之后,独宠她一人的传闻早已传到坊间。
百姓们皆难以想象红妃到底长得有多美。
此时听到大祭司昶恩说阿红即将出现在高台之上,百姓们不由皆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欲将红妃看个仔细。
“红儿,我们上去吧。”
“恩。”
阿红称她对金面具过敏,宫生便没有再强求阿红戴上面具。
天朗气清,清风徐徐而来。
百姓们看到身着一袭冕服的宫生牵着一身着鸾凤月牙白袍女子的手背对着他们一步步走上祭祀台。
“看不到脸阿。”
“你急什么!很快就能看到。”
有想要一睹阿红芳容的男子已经开始迫不及待。
宫生灼热的大手牵着阿红柔软微凉的小手一步步朝祭祀台最顶端走去。
阿红虽然没有看到宫生,但她却清晰感觉到无数灼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包括宫生的。
大臣们皆跪在台下,百姓们又在更远的围栏外,自然看不清宫生的举动。
没想到宫生在祭祀大典上竟然会如此毫不隐晦地看自己。
阿红在心中暗喜。
只是她的喜却并非欣喜宫生对她的关注。
而是喜宫生正在一步步踏进她所织就的大网中。
“红儿,今日的你很美。”
冕冠上的珠帘随风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宫生将头凑到她耳边亲昵说道。
阿红闻言并未像之前那般做出娇羞之色,而是鲜红欲滴的唇边扬起一抹妩媚倾城的浅笑。
“阿红只愿能够每日听到王这般对阿红说。”
捕捉到阿红浅琥珀色眼中划过的一抹狡黠的光芒,宫生胸口微颤,险些在这祭祀大典上笑出声。
宫生紧了紧他握住阿红的手:“红妃多虑了。”
“已经上台了!”
“马上就能看到这红妃的脸。”
“虎子,也许传言太夸张,待会等我们看到红妃脸,也许会失望。”
“那可不!我就没对什么倾城倾国的红妃抱太大希望。之前听王独宠王后碧月一人,不是有流传说王后碧月有着天人之貌。谁知看了吓我一大跳。什么天人之貌,还没俺媳妇好看。”
“恩……虎子,你说地在理。所以我们没必要对这红妃抱太大希望,随便看看就好。待会去领大祭司派发的五谷便好。”
“可是……”
看到自己的同伴望着祭祀高台惊悚地瞪大眼睛,就像是被雷劈到,男人用力拍了拍同伴的脸。
“虎子,你怎么了?”
同伴眼都不眨地盯着高台之上。
“红……红妃。”
听到同伴所言,男人在转头看到站在高台之上的红妃时,脸上的表情与自己的同伴如出一辙。
男人支支吾吾地发出声音:“竟……竟有……这般的女子。”
男人亦是瞪大眼睛,连眼都不眨地望向阿红,他听到四周再次变得安静。
只见站在高台之上的女子盘得乃是飞天发髻,美鬓如云,精致小巧的鼻宛如玉雕,鲜红欲滴的双唇就像是刚树上采摘下来的朱果,娇美的眉微微上挑,最令人一见难忘的则是红妃的那双眼睛。
浅琥珀色的一双眉目宛如一弯秋泓,清澈却不知其底在何处,恨不得沉溺其中。
清风袭来,衣袂翻飞。
阿红看上去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好美。
男人只觉他从未在这世上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即便是做梦,他也不曾梦到过。
这一刻,男人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中。
啪的一声脆响男人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听到耳边响起的脆响声,同伴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脸上已经浮出红掌印的男人。
“大勇,你这是做什么?”
“俺……俺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听到大勇的回答,虎子并没有噗呲一声笑出声。
只因他所看到的红妃太美,足以倾城,足以倾国,所以这么美的女子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世上。
虎子的想法和大勇一样,认为自己其实是在做梦。
虎子愣了愣问大勇:“所以……你疼吗?”
大勇点了点头,如实回答说:“挺疼。看来我们不是在做梦。这红妃是真的。”
虎子闻言也不再同大勇说话,想来此生能够看到红妃的机会只有现在,这么美的人虎子没有想过要染指,只是觉得就这般远远能够看到如此貌美的女子便他此生的一大幸事。
阿红站在高台之上,看到宫生结果昶恩递到他跟前的绢布开始念诵经文。
原来站在高台之上俯瞰众生竟是这样的感觉。
难怪王族之人为了王位会不顾手足之情自相残杀。
阿红静静站在高台之上,望着跪在台下的大臣,望着围栏之外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百姓,她鲜红欲滴的唇角微勾一抹弧度。
“红妃在笑!”
“我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人,如此美的笑。”
跪在高台之下大臣闻言不由皆微微抬头,偷窥阿红的容颜。
看到这番景象,阿红笑得越发明媚。
她不由想起师父在治好她脸上的伤取下缠在她脸上纱布时,愣了愣说:“丧徒,你可听说过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