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姨!”慕槿歌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拦住。

水心见是她,当即又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霍太太,我就这么个女儿,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女儿跟回去吧。那个陈子墨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陈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也没想到水心会对着慕槿歌突然跪了下来。

尤其是靳瑶瑶,受到冲击一般,瞳孔狠狠颤烈,咚的一声她也跪在水心的面前,“妈,你别这样。快起来,你快起来啊。”

“霍太太,瑶瑶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是不是,我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女儿,放过我女儿吧。”

“妈!”靳瑶瑶一声凄厉呼唤,她心如刀绞的望着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槿歌身上的母亲,不论是谁她都说不出任何呵斥的话语。

她清楚她都是担心自己,也正是因为清楚才更痛。

她所有的一切只是希望她所在乎的人能够好好的,而不是看着她们因为自己而有所隔阂。

水心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劝说的话,她似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带走靳瑶瑶。

反观慕槿歌,对于水心的步步紧逼她没有动怒,对于她的控诉亦没有反驳。

她过去,目光复杂,弯腰她将水心拉起来,同时看向泣不成声地靳瑶瑶:“没什么事情比你们好好的在我面前重要。就算你今天不跟我离开,陈子墨那边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倒想知道霍太太怎么不跟我善罢甘休?”冷厉的嗓音悠悠传来,带着肃杀之气。

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就见一身黑色西装姿态妖孽的陈子墨缓步而来。

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慕槿歌,然后便注视着泪眼朦胧地靳瑶瑶身上。

俊眉轻拧,对于她哭得这样伤心似乎有些不满,抬手想要替她拭去眼角泪水,但被慕槿歌一手挥开,“瑶瑶就不劳陈二少照顾了。”

陈子墨置若罔闻,目光执拗的望着靳瑶瑶:“不知道眼睛最近发炎不宜哭泣,就不怕日后看不到?”

温柔的嗓音下却是冷漠的面孔,陈子墨收回想要触碰她的手。手背因为慕槿歌而泛红,可他丝毫不在意,一双眼睛始终只放靳瑶瑶身上。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于他来说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

“陈子墨,威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留在身边是不是觉得特有面子?”慕槿歌讽刺出声。

“慕槿歌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说这些?”陈子墨嘲弄勾唇,“我奉劝你最好现在离开,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慕槿歌轻轻一笑,“陈世辉老奸巨猾,你当初长官盛林长达两年之久,以他的老谋深算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这次被你拉下台你计划周全是一方面,但他也太过大意。如果没有我老公帮你收集证据你能这么快将他一网打尽再无翻身的余地?”

许多事情她虽没参与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很多事情她只是不说。

外界只认为盛林乃至陈家不过是内部争斗,却无人知晓陈世辉败得这么彻底,霍慬琛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

“我老公既然可以帮你也可以帮陈世辉。”

“威胁我?”陈子墨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可眼神却越发冰冷,嗜血的似要将人给吞噬掉。

靳瑶瑶太熟悉这样的他,很多时候他越是笑得灿烂越是残忍,怒火也越是旺盛。

“我不过是学陈二公子的。”

“慕槿歌,你确定你现在要跟我为敌?”嘴角弧度渐渐敛去,陈子墨微眯着瞳眸扫去。

靳瑶瑶心神一拧,眼见两人杠上,她立刻上前,“槿歌,我来跟他谈。”

闻言,慕槿歌当即眉头拧得更紧。

对上她不放心的目光,靳瑶瑶又看了看同样不赞同的水心,无视陈子墨似能将人灼穿的目光,终究下定了决心,“我会跟你们离开,给我时间让我跟他谈谈。”

她了解槿歌,今天没将她带走她势必不会轻易放弃的。到时只会让她同陈子墨越发水火不容,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保证我今天一定会跟你离开,让我跟谈谈!”靳瑶瑶再度承诺。

慕槿歌凝眸深思,好一会点点头。

她过去,牵住水心,第一次在她面前那么强势,拉着人直接去外面等。

水心还想说什么,可手腕上的力道像是掐着她的心一样,让她难受的抿紧嘴唇,就连想要拒绝的话语也无声的咽了回去。被迫的跟着她出去。

当房门关上的瞬间,陈子墨朝靳瑶瑶走去,欣长身体前倾,将她逼入沙发与自己胸膛之间,薄唇勾勒着浅淡的弧度,嗓音亦是淡淡的沙哑,“你觉得慕槿歌知道了我就没办法把你留在这里?”

他嘲弄勾唇,只是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她的天真。

唇瓣慢慢贴上她苍白的面容,手指拨开颊边的发丝,低低的笑:“我说过,无论发生事情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

“你一日是我的妻子就终生都将是我的妻子,要离开可以……”冰冷的瞳眸没有任何温度,“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这是到死都不愿意放过她。

不知是因为他靠得太近还是那些话,靳瑶瑶只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一阵呼吸不畅,双目却是不曾避开,对上他睿沉冷厉的瞳眸,她同样勾了嘴角,浅浅笑着,“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陈子墨紧抿着薄唇,死死的瞪着她,第一次不想知道。

可她既然开了口,就没有再给他选择的余地。

“当年,陈世辉确实想要独吞盛林,但奈何我父母手中股份比他更多,无奈之下他吩咐当时在秘书办工作的你的母亲,先是让我父母背负债务,助陈世辉骗取他们的信任,将盛林交给他,为了以绝后患,他更是用让你回陈家为借口让你母亲对我父母的车辆动了手脚。”

靳瑶瑶起身,慢慢的靠近她,冷漠的脸上是没有任何温度可言的笑容,她泠泠轻笑,似地狱罗刹来索命,“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在霍慬琛父亲的那场车祸里,却不知一切致命的却是那辆被动了手脚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