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子昂是你弟弟,你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

那些,全都是这些年来陈子昂违法犯罪的证据,如果说之前陈子昂只是接受调查,那么这些东西一旦交出去,陈子昂怕是后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了。

“我命令你,立刻给我销毁你手上所有的东西!”陈世辉怒声命令。

陈子墨却仅是浅浅一笑,妖孽的俊颜看不出喜怒。

他啧啧两声,状似无奈的轻叹,“爷爷,我说了,他今后的好坏全由您做主。”

一旁,才回家不久的陈子昂也早已经被这些他自以为销毁干净的证据给弄得六神无主,听到陈子墨这样说,更是害怕的看向陈世辉,苦苦哀求,“爷爷,你一定要救我。”

陈世辉看了眼祈求的陈子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拐杖就朝他砸去。

如若是过去,陈子昂必定躲开,可这个时候,慌乱之际还不忘耍小心眼,或许爷爷这一拐杖下去打伤他之后心疼呢?

这一心疼就一定不会不管他的事情。

到底是自己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尽管他的那些混账事也让他气得不轻,可最终也没能下狠手。

陈子墨安静的看着爷孙俩的举动,薄唇弧度越发灿烂,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他记得小时候,他只是不小心摔坏了他一护不喜欢用了的茶具就被一拐杖好不犹豫的挥到了背上,更是勒令佣人一天不准给他东西吃。

如果不是白纸黑字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血缘关系,很多次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是收养的。

不——

当初,就算是被收养的靳瑶瑶也要比他的待遇好。

“如果你还想当我陈世辉的孙子,还想做陈家子孙的话,就立刻给我销毁得干干净净。”

“呵……”这一下,陈子墨再也没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说不出的讥诮讽刺。

“你笑什么?”陈世辉见他不回应自己反倒笑了起来,当即就不满的拧紧了眉,对于这个野种怎么看都不顺眼。

跟他妈一样,心眼多。为了进入他们陈家不折手段,爬上他儿子的床,还逼死了子昂的母亲,让他们陈家成了笑话。

当初他就不该答应让着这小杂种进门的!

越想越恼火,陈世辉看他也越来也不顺眼,“你如若立刻将你手里的资料全都销毁,我可以既往不咎,”顿了顿,陈世辉眉头紧拧的都快可以夹死一只蚊子,这才不情不愿的道:“也可以让你回到盛林工作。”

听到爷爷竟然让他回来盛林,陈子昂面色一变,张嘴想说什么很快意识到现在自己的未来就拿捏在他的手里,这个时候万不可以再惹他不快,只能忿忿不甘的又将话给咽了回去,可看向陈世辉的眼神分明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陈世辉自然也不乐意。

当初好不容易将他赶出去,如今再让他进来,等于是养虎为患。

只是,如今如若不给他甜头,他绝对不会答应销毁那些可以毁了子昂的东西。

暂时先哄着,让他回来再盛林随便一个基层职位上做着,再找机会辞去。

陈世辉如意算盘打得响,陈子墨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爷孙俩蹩脚的戏码。

突然,屈指轻轻在椅臂上敲了敲,突然的声响总算换来爷孙俩的目光,齐齐皱眉看着他。

“爷爷,你好像还没明白我的意思。”陈子墨慵懒道,妖孽的脸上是足以蛊惑人心的笑容,“我要的是你手里盛林百分五的股份。”

如今陈世辉手里有盛林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分出百分之五还有百分之三十,比第二股东的百分之二十六还要多百分之四,依旧是盛林的最大股东。

可陈世辉却依旧犹豫。

百分之五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懂。

如若之前子昂没有将百分之五给方志呈,或许他会答应,但百分之三十实在太让人没有安全感。

稍不留心,盛林就会成为别人的。

尤其是这其中还有百分之十五是……

“陈子墨,你这是趁火打劫,别以为……”

一听他要百分之五的股份,陈子昂立即炸毛,当即就连哥哥都不叫了,直接怒吼。

陈子墨目光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也不废话直接探身过去就要去拿那些摆放在桌面上的证据,却被陈子昂快一步夺走,然后当着他的面撕碎。

陈子墨不争不抢,看着他将东西撕成碎片,最后还不忘好心的提醒,“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习惯。如果喜欢撕纸,尽量撕,我那里还有,”说着一脸好心的微笑询问:“要不,我让人再给你送点过来?”

“你……”

陈子昂气急,知道这些只是复印件,原件还在他手里,顿时怒不可遏,但把柄在人家手里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求救的看向陈世辉。

陈世辉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让他一下子交出百分之五,而且还是给他,不说百分之五带来的利益,单是他拥有着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就别想再将他赶出盛林。

有着百分之五,在盛林他就等于是有了免死金牌,他怎么可能答应。

而陈子墨显然没那个闲心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下去,与陈世辉对视良久突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就朝外走去。

看着离开的背影,陈世辉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可他知道他这是要去警局,这是要将子昂送进监狱!

“陈子墨,你个白眼狼,我陈家养你这么多年,他是弟弟,你亲弟弟你也舍得下狠手!”陈世辉气得连连跺着拐杖,双手更是紧捏的青筋暴起。

可无论他叫嚣的多狠多怒,陈子墨都毫无反应,脚步不曾停下,很快就到了门口,竟是不似过往,但凡陈世辉要求他都无条件答应的乖顺姿态,强硬的让爷孙两人都无计可施。

眼见着他就要走出大门,爷孙两人都跟被人架在火上烤一样。

尤其是陈子昂,一想到今后要在监牢里度过余生,害怕的差点没哭出来。

哪里还见平日的嚣张跋扈,死死的拽着陈世辉,“爷爷,爷爷我不要坐牢。爷爷,我不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