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正在跟靳瑶瑶发微信,并没有注意到霍慬琛逐渐深邃的目光。

等他洗完澡出来,慕槿歌也已经结束跟靳瑶瑶的聊天,正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某一处出神。

听到动静这才回神,对上出来的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去。

霍慬琛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搭在肩膀上,在妻子热情的邀请下坐过去。

靠近方才发现她身侧后方放着的医药箱。

俊眸微阖,却是微微扬了扬眉头。

慕槿歌拉着他面对着自己,仔细察看了下他的脸,几天过去嘴角的淤青已经消散了,要靠近才能看到淡得不能再淡的痕迹。

这都是那天两人在慕家老宅后花园打架留下的。

当天晚上他回病房的时候就看到了,但却一个字也没提。

之后也不曾提及,直到今天回来,而他脸上的伤也好的几乎看不出来。

可偏偏就是在今天,她却突然拿着医药箱等着他。

慕槿歌目光从他嘴角移开,挪向胸口,略微停顿了几秒,突然开始解他腰际系着的睡袍带子。

霍慬琛俊眉一扬,手掌落在她的手上,一个扑到就将她给压在床上,对着她的唇就亲了下,然后戏谑道:“这么急?”

慕槿歌本解着睡袍带子的手一顿,目露困惑,可看着他眼底渐渐浮现的炽热光芒,瞬间明白了什么,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两人什么亲密事没做过,害羞在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

不理会他的撩拨,探手就要将解开的睡袍拽下,但被霍慬琛抓住。

“虽然我也很想要,但你身体还不行。如若……”他顿了顿,俯下脑袋,薄唇贴着妻子的耳,低低呢喃。

除了慕槿歌本人,无人知道那话是什么,但只见前一刻还觉得两人老夫老妻无需害羞的霍太太瞬间红了双颊,嗔怒的瞪着笑得愉悦的男人,“不准笑!”

霍先生还是很听话的。

妻子说不笑,那就不要笑……得那么明显好了。

敛了唇角,但微弯的弧度依旧昭示此刻他不错的心情。

一下一下亲着她娇羞的面颊,无限怜爱与眷念,“如果手不喜欢,我还可以用……”

还可以用什么慕槿歌没给他机会说完,因为她已经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在床上向来放肆大胆,只要不伤她,如若能给两人都带来愉悦的享受他从来都不会吝啬,更没有什么大男人的思想,在床上,只有男欢女爱,只有你是否愿意,你所爱的人是否幸福?

他方才说的,以前不是没做过,可就这样被说出来,而且还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慕槿歌自问面子还没修炼到那种程度。

看着妻子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的羞恼模样,霍慬琛低低的笑,可他恶劣的不让她避开,双手捧住她的脸,唇瓣贴着她的唇瓣,“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惊受怕?又彻夜不眠多久?”

所以呢?

这跟她要做的事和他所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让老公我养精蓄锐,不然提枪上阵,精力不济,到时你不满意,后悔嫁给我怎么办?”说着,他一脸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让慕槿歌好一会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这人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往上面扯。

伸手抵在他的胸口,在他揶揄地目光下,双手成爪,抓住睡袍动作敏捷的就往两边一拉,瞬间白皙但布着青紫痕迹的胸口暴露眼前。

霍慬琛内心无声轻叹,妻子执意要看,心知无从隐瞒。

那日故意不掩饰嘴角伤口,无非是反其道而行,让妻子放心。

慕泽楷愤怒之下,不曾思虑,第一拳就伤在脸上。

他不可能再与妻子分开过长时间,更别说要等淤青消失这么长时间。

所以,索性直接面对,这样坦然,似乎也会认为不严重,不然以她当时身体状况,他又怎会用这副姿容去见妻子。

不是给养病的她徒添忧心?

他了解妻子,显然妻子也了解他。

所以,那一个星期她不闻不问。

如今回了家,那些担心和在意也无需再掩饰。

望着就算过去了个把星期还十分明显的伤痕,慕槿歌红了一双眼,好一会就只是盯着没有动作。

“不疼的,”霍慬琛受不了妻子这样的眼神,目光盈动润泽,诱人心扉的同时又惹人怜惜。

她眼底的心疼不舍他都懂,正式因为懂,所以才不愿妻子目睹。

过去一个星期,他极力避免妻子看到身体,只因后来与慕泽楷动手拳头大多都落在了身上。

两人打到后来似是有了默契,全都往平日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招呼去。

慕泽楷是真恼了,所以下手没有留情,每一下都落得结实。

而他有心让他撒气,很多次可以避免,但他都忍下承受。

只因,杀了慕言他不后悔,可慕泽楷是妻子在乎的不多的家人中的一个。

如果几拳可以换来妻子对亲情的期盼,那么他愿意承受。

但这伤却不能让妻子看到,因为有些话不说彼此也懂。

可,终究瞒不住。

抬手,抚了抚妻子面颊,他似是无奈的叹了声,方才低低的诉说着情话,“我们相识七年,相爱五年,分开三年,多少个日夜已经不愿去计算。只是当再将你拥入怀中,每一天好像都是数着秒来度过。”

“总觉得自己能为你做的事情太少太少。”

慕槿歌轻轻贴着他的胸,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有些人也不是那么无法提及。

“慕言是不是死了?”她问的平静,提及那个人不再是满腔的怨恨。

霍慬琛突然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则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嗯。”

微不可闻的一声,慕槿歌却听的真切。

眼神就那么变了。

谈不上同情,但也没有报仇的痛快,倒是有些平静,和怅然若失。

那天醒来,母亲坐在床边。

似是感应,虽看不到,但却第一时间清楚她的变化。

几乎是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她关心的话语就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