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瞧着,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里那么脆弱,这样就能吓到!

“三嫂,你没事吧?”陆青青拧着秀眉,手脚轻柔的来到床边,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怒瞪着一双眼,看向楚岽莲,兴师问罪,“你不是医生吗?和雅不是最好的私立医院,有着Z国最好的医生吗?怎么又让三嫂进来了?你这医院确定有营业资格?”

“青丫头,我确定我家医院属于合法经营,营业执照就在我办公室,你要不要去看看?”慈祥的嗓音揶揄的响起,楚维安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内。

看到突然出现的父亲,楚岽莲有些惊讶。

“爸。”

小辈的事,楚维安大多都是放手让孩子自己去做,嫌少参与。

慕槿歌来和雅次数不少,这还是第一次在和雅看到楚维安。

“听高医生说你今天慌慌张张找人代班就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前一句是对楚岽莲说的,后一句则是将目光落在了慕槿歌身上。

楚维安应该是在过来的路上遇上了慕槿歌的主治医生询问了基本情况。

无论是年幼还是现在,慕槿歌鲜少遇见被长辈关爱的时候,小时候母亲大多介于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并不能像一些普通的母女那样相处,后来有了爷爷,给予了她从未感受过的疼爱。但那个时候因为跟霍慬琛关系的复杂,她也很少同爷爷相处,如今突闻楚维安这样问,心底便控制不住的暖。

应该是特意过来探望自己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楚维安应该是才结束一场极为重要的手术,而且远在外地,这桩手术好像在医学界影响极大,这两天各大电视都有报道。上面说好像就是今天结束,大概是完成了就赶回来,听到消息又赶往了这里。

楚维安确实是回去的中途听说她住院了,所以刻意先来和雅。

“楚伯父,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喜。”慕槿歌浅浅回答,眉目温软,如同得到长辈送了糖果的小女孩。

再董事的人,在敬爱的长辈面前,总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单纯的一面。

楚维安点点头,目光四下一扫,倒是都在。

目光最后再次落在慕槿歌身上,脑海里却是回想起最后一次见霍震霆时他同自己说过的话。

“……维安,我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你帮我看着那孩子,一定要帮我看好了那孩子,她太苦,太苦了。”

“如果可以,上一辈的事情就那样吧,老头子我不行了,不能再护着那丫头,你就这是伯父最后的遗愿,护她周全。”

一个让老爷子到死都牵挂的人,当初阴差阳错,虽然因为一条项链才想要帮助这孩子,但后来的相处,老爷子怕是真的非常喜欢她。

上一辈……

楚维安眼睑微垂,眸色闪动。

“那你好生休息,出院了就让岽莲带你来家里坐坐,岽莲他母亲手艺不错,可以过来缓缓口味,尝尝家常菜。”

显然,楚维安也知道半山别墅的厨子手艺了得,所以最后用了个家常菜来形容自家的。

慕槿歌含笑点头,“到时就叨饶伯父了。”

楚维安笑笑,须臾又看向陆青青,“青丫头,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去我家呢?你楚妈妈最近可是总是在我耳边念叨,说你是不是吃腻了她的手艺,都不来家里了。”

从跟楚岽莲发生那些事情,陆青青哪还敢上楚家啊。

吃了人家儿子不说,如今还要去吃人家的饭菜,她多不好意思啊。

“呵呵,楚爸爸我最近忙,忙。”陆青青打着哈哈,目光闪躲,就是不敢去看身侧某人落在自己身上高深莫测的目光。

“你忙什么?成天呆在家里折磨花园里的花草,唐叔都快心疼死了。”这唐叔是陆家管理花园的花匠,宝贝陆家花园里的一花一早就跟宝贝自家儿子一样。

这些天陆青青呆在家,都不爱往外跑,没地方去就只能去折磨那些无辜的花草了。可没少把唐叔刺激到。

他还看到唐叔一把年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父母面前打听,是不是她嫌弃他在陆家时间太久了。

被陆皓阳当场拆穿,陆青青转身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转过时脸上立刻换上无辜可爱的笑脸,“楚爸爸,你别听陆皓阳胡说八道,我那是跟唐叔学种花了。”

唐叔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活活给气死过去。

“那正好,你楚妈妈最近也爱上了种花,有时间去教教你楚妈妈,我家那院子也该捣腾捣腾了。”

“啊?”陆青青一脸懵逼。

话题是怎么到这一步的?

看着那张明显为难的笑脸,楚维安嘴角弧度扩大,甚至还拍了拍她的肩,一副“就靠你了”的信任模样,“我回去就告诉你楚妈妈。”

“啊!”陆青青现在只会单音节回答了。

楚岽莲讳莫如深的看了父亲一眼,尔雅的俊颜上缱绻柔情闪过,薄唇轻勾,第一次不曾替她解围。

有人助攻,他何乐而不为了。

“怎么,不愿意?”楚维安眉头一扬,脸上笑容敛去些许,气势外放。

陆青青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立刻本能的摇头。

“怎么会!”

“那就这么说定了,就明天吧。正好明天岽莲休假,让他去接你过来。”

“啊!!!”

就这样,根本不需要楚岽莲亲自出面,有人就轻而易举的将她给拐进了狼窝。

慕槿歌躺在床上,看着至今不明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陆青青,心理同情她三秒。

“好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聊。”楚维安转身,目光掠过楚岽莲,后者立刻会意的跟上,“爸,我送你。”

……

从病房内出来,楚维安嘴角最后一丝弧度也敛去,安静的走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谁也没开口,直到距离病房有些距离,才听楚维安问:“听人说最近你除了必要的值班外,拒绝了所有的手术。”

虽是询问,但冷冽语气里俨然带着苛责。

他是出名的黄金圣手,也不是说手术没他就不会成功。

但既然身为医生,救死扶伤就是他的本分,当医生不做手术当什么医生。

“最近有些忙。”楚岽莲不愿多解释什么。

但显然楚维安并不打算就这样揭过。

“他们说,最近你经常呆在实验室,你最近是有什么新研究吗?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