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太沉默了下来。
“呐,虽然前面的内容有些无趣,不过后面还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呢!仁。”傲慢、冷漠、而又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完全不符合某人一贯冷静正直的形象。
“前辈,你怎么能这么说?!”空太怒了?——你丫怎么能把仁前辈的真情告白当看戏呢!
“为什么不能?”某人一脸冷笑的反问“仁把他的心情说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感受到,我感受到了,然后做出我自己的回应,这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前辈你这种看戏的态度,对仁前辈来说不够尊重!”
“仁——你觉得怎么样呢?”
“空太,就让这个家伙穷开心去吧——对于那种不能恋爱的家伙,我们要有宽容的态度。”
“......”对于相爱相杀、相互毒舌的两人,空太突然感觉自己的智商和情商不够用了。
“穷开心?哈哈哈......”某人失声低笑“这还真是,符合你们的说法呢!哈哈......”
“又想出什么新的说法吗?说出来听听。”仁推了一下眼镜,露出了淡淡的冷笑。
“所以说你们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一阵哂笑,某人斜睨了二人一眼“你们恋爱是因为什么?
“......”
两人说不出话来——对于两个爱上天才却不能表达的家伙来说,时臣的问题正好命中了他们的死穴——而且,恋爱这种事情,一千个人有一千种不同的理解,对于言辞并不高明的空太和一旦牵扯到美咲,智商通常都会稍微下降一些的仁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和时臣辩论的好话题。
“说不出来?还是羞于启齿?”
“哼!看你的样子,倒像是自己有多懂爱情——有本事你说说恋爱是什么?!”
巧妙的反击,仁将皮球踢到了时臣的脚下。
“也罢......”某人一推眼镜,微微抬起下巴“向凡人揭示真理也是吾等天才的义务——听好了!”
“所谓恋爱,只不过是那些体内多巴胺、异丙肾上腺素、苯乙胺、内啡尤分泌过多,或者因为空虚寂寞冷而闲的蛋疼的家伙们为了填补自己的空虚所产生的间歇性抽风而已。”
“......”
“......”
怎么说呢?虽然某人的话有些地图炮的嫌疑,但是真要让空太和仁反驳的话,他们还真说不出一个一二三四来。
“看到了吧,空太,这就是某人一直都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了,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啊!”
仁的话并没有得到空太的回应——因为他说出了另一番话:
“那前辈你和宫小路前辈交往的时候,也是抱着这种想法吗?”
时臣点头“不错,那只是我一时之间太闲了——穷极无聊之下就产生了那种想法。”
“那你考虑过宫小路前辈的想法吗?”
这个问题,让时臣的面色严肃起来,不再是之前那副俯视二人的态度。
“刚开始没有,后来考虑了,然后就和她分手了——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种无聊的游戏让我厌倦了。”
“......前辈,我突然很讨厌你。”空太的身体突然挺直,他以坚定不屈的目光直视着时臣的双眼,毅然说道。
“明白——我又不是money,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我。”时臣回答的轻描淡写“而且,我也从没想过让任何人喜欢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自身的需要和意愿。想做了,就去做;不想做了,就放弃。”
“这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活法。”福至心灵,空太突然想起了他在书中看到的这句话,并把它说了出来。
“看来你已经看过了——不过也是理所当然。但是,空太,那只是你的想法,只适用于你。”
“哈,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仁突然笑出声来——就是大人看到孩子自作聪明的那种笑“要是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一回事,那你为什么又要搬到樱花庄来呢?空太和真白那次的事情,你又为什么要插手呢?”
“只是穷极无聊而已。”
“穷极无聊吗?”仁轻笑着反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不是因为渴望被别人亲近?”
“......不是。”稍稍沉默一会,时臣以果断的声音回答道。
真的不是吗?
空太想这样问,但是看着那位前辈坚定无比的表情,他又觉得即使问了也是白问。
“那就算不是吧!”以戏谑中带着包容的笑容,仁带过了话题“去挂上你的纸签吧,那帮小孩都被美咲引走了,你也可以过去了。”
“哼!”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时臣轻哼一声,向竹子那里走去。
“果然还是一个傲娇。”
目送时臣的身影走远,仁轻声说道,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怕他听到。
“傲娇?”
“难道不是吗?
明明想要得到,但是却由于害怕被伤害,而给自己披上一层名为冷漠的盔甲,这不是傲娇又是什么?”
“是这样——吗?”空太轻声问。
“就是这样。”仁重重的点头回答,并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少年啊!努力攻略掉他吧!前辈我可是很看好你哟!”
随后,不等他回应,仁就大步向前,去竹子那里挂上他的纸签。
取而代之地,真白走了过来。
她一站到身边,空太就突然觉得口渴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她那在浴衣包裹下玲珑有致的身躯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空太写了什么?”
他的纸签还是白纸一张。
“椎名你呢?”
“不能说。”真白别过脸去,仰望着不远处的竹子。
“你就许愿能得到新人奖吧。”
“没必要。”
“哦,为什么?”
“我要自己拿到。”
不是装腔作势,也不是逞强。清澈的双眸,静静地诉说着靠努力证实的自信,再加上穿着浴衣,更使得看起来比平常清瘦的侧脸,多了一份凛然的坚强。
因为确信自己可以做到,所以不需要将之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明。
空太突然想起了那位前辈之前的话。
“……你真的很厉害。”
“什么?”
“你的自信。”
“是空太说很有趣的啊。”
“如果不行也不要怪我。”
“绫乃和远坂也说应该没问题。”
“这样吗?”
“第一次、第二次没有问题,最终评选就不太确定了。绫乃说至少会获得佳作,远坂说至少是前三,所以我相信可以。”
“什么时候会知道结果?”
“十九日第一次初选结果会出来。”
“这个月十九日?”
真白表情没变,点了点头。
由于投稿者总共有七八百人,即使有两个内行的保证,空太也不敢放下心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今年有人比真白画的还好呢?
所以,空太决定在纸签上写上希望真白能够出道的愿望。稍后要挂在较高的竹子上,免得被真白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在找自己的纸签,真白站在空太身边不断地向上望。映照着月光的薄唇,吸引着空太的目光。想要一直注视着、想要伸手触碰。
“什么事?”
“没什么……”
就算撕裂了嘴也绝对说不出自己看得入神了这种话。为了掩饰自己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空太脱口而出其他不相关的话。
“椎名很适合浴衣。”
“……”
“……”
一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
“没、没什么别的意思啦!”空太欲盖弥彰。
“嗯……”
为了隐藏真心话,却说了其他真心话是怎么回事?空太现在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但是如果这样落荒而逃,岂不是不打自招?
“真的实现了。”
真白的声音细如蚊讷,空太几乎听不到。
“嗯?”
“没什么。”
“你给我等一下。”
正想问清楚时,被某个酒鬼老师从背后袭击——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呜哇,老师浑身酒臭味!”
“你没把志愿调查的事给忘了吧?”
“放开我啦!”
“不过是碰到胸部而已,有什么好兴奋的啊?真是的。”
“喂!不要乱摸学生的屁股啦!我要告你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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