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肯定也搜查了那辆车和霍伟钧的尸体,是不是什么都没找到?”

望着他驽定的神色,齐政凯冷冷勾唇。

“你们做的很仔细,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齐政凯眉头拧成了一条线,思绪一直都是跟着他的话走的。

听到这,他现实目露困惑,随后恍然大悟,惊呼出声:“那个小女孩!”

方志呈笑着点头,“没错。你们想不到一向耿直不愿牵连他人的霍伟钧会将这么重要的地图放到一个小女孩手里,而且还是一个从死神手里捡回一条命的小女孩。”

也想不到,就算到这个时候霍伟钧还能如此冷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到这场车祸并非意外并且藏起重要的地图。

当然,当初对于他会将地图带在身上也只是怀疑,留人在现场也就想要确定。

后来什么也没找到,他们就认定对方一定也是怕半路出什么岔子反倒将地图事先藏好,以防被人夺走。

根本不曾怀疑他会胆大到将东西放到小女孩身上。

“这么多年他一直调查他父亲的死和当年的案子,而林副队一家当年起火后也被他暗中利用霍老爷子的力量转移到安全地方,那地图想必一早就被他拿到手。至于这剩下的半张……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查到在那个小女孩身上,而那个小女孩真是慕槿歌如今霍慬琛的太太的好朋友靳瑶瑶。”

饶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对于命运这样的安排齐政凯仍旧有些震惊。

当年霍伟钧救的人竟然会是靳瑶瑶,慕槿歌那个好朋友。

据说,看着挺呆的一个小丫头,可在商业上也有着过人的头脑,尤其是前段时间慕槿歌怀孕,据说就是她跟陈子墨替她稳住林跃的。

这算不算老天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兜兜转转,一切都在自己身边。

或许这也注定当年的事情无法继续隐藏。

“既然东西在霍慬琛的手里,以你目前的实力想要从他手上拿到东西怕是没什么可能。”

齐政凯是不知道他已经几度在霍慬琛的手里吃了亏,手底的势力损失了大半,就连盛林这枚棋子也将失去,甚至极有可能还会背陈世辉那老家伙陷害,如若他再不找新的盟友,同霍慬琛斗他会举步维艰。

当然,这些事情方志呈自然也不会同齐政凯挑明,更不会告诉他他跟霍慬琛已经交手多次。

他只是道:“是不容易,如果容易我也不会来找齐长官了。自然是早早将地图双手奉上了。”

齐政凯才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住,端起茶杯置于唇瓣,半掩面容,缓缓开口,“霍慬琛太难缠,而且如今还有慕家在背后帮他,想要从他手里拿东西……”他摇了摇头,嗤笑一声:“难。”

“如果慕家不帮他呢?”方志呈反问。

齐政凯有一瞬间的心动,如果霍慬琛与慕家没有联合,倒是还可以试一试。

但他不说,依旧露出为难的神情,“那也,不太好办。”

老狐狸,这还是只想得好处不想碰脏水。

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按捺着心底的不屑,方志呈好言又道:“您放心,我只要您帮我做几件事情,剩下的可以全部都交给我。”

“当然,这件事对齐长官来说没有一点难度,而且日后也不会影响齐长官乃至齐家的一切。”

听到他的保证,齐政凯的心已经动摇了大半。

他是相信的。

毕竟这个人还要依靠自己摆脱过去,重新开始。

如果他出事乃至齐家出事,那这辈子他都别想。

为了摆脱而去,他愿意重新与霍慬琛对抗上,足以见到他有多在乎。

越是在乎越是可信。

齐政凯:“你之前说慕家不会帮霍慬琛?我该怎么相信?要知道慕槿歌可是慕家遗落在外的千金,慕老头就是临死都在祈求那丫头的原谅,如果他们夫妻遇到什么麻烦,慕家可能不插手吗?”

“那你说如果慕家大少爷慕泽楷亲眼目睹他母亲是死在霍慬琛的手里的,你认为他还会帮他吗?”方志呈笑得阴邪,“再说了齐公子不是才跟慕家千金慕瑾柔小姐订婚吗?慕家哪有不帮姻亲帮外人的。”

远之跟慕瑾柔的订婚,慕家人这会怕是都在背后骂他们齐家不要脸了,会承认是姻亲才有鬼了。就更别提看在这个关系上帮他们了。

当初答应远之跟那个丫头订婚,也不过是想要牵制慕家的行动罢了。

不过,他说的第一点齐政凯很有兴趣。

“你说,慕言是死在霍慬琛手里的?”

方志呈一脸惊讶,“齐长官还不知道吗?慕小姐没跟您说?她可是亲眼目睹其母死在霍慬琛手里的。”

齐政凯摇头,微微眯了眯眸,对慕瑾柔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之前说是合作,却连这么重要的讯息都没同他们交代。

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

虽然,之前突然曝出慕言死亡的消息他就觉得蹊跷,但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突然猝死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再加上慕家那边都没什么动静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看来,这事还需要多琢磨琢磨。

抿了抿唇,齐政凯沉思了好一会,方才道:“你先回去,给我几天时间想想,到时我再给你答复。”

这么重要的事情,甚至极有可能牵扯出当年的事情,方志呈也没想过对方会立刻答应自己的合作。

他的出现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对方没立刻要他的命还愿意考虑就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方志呈起身,对着齐政凯微微躬身,笑道:“那我就回去等齐长官的好消息了。”

齐政凯点头,随后唤道:“管家,送方先生出去。”

方志呈在管家的带领下又成功的避开前院的佣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亦如过来时。

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奇峰从正门进入,看着坐在书房内兀自沉思的父亲,眉眼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爸,怎么突然叫我回来,,而且……”看了看这间过分阴沉的书房,“而且还是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