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之后她所有的工作,将林跃合作案交给她。”

“好……的。”一个“的”字被郝助理囫囵的吞咽在了喉咙深处

他瞪大着双眼暗暗诧异的看向云淡风轻的老板,有些不明白老板怎么就答应了?

他都看得出来,那个林跃的小慕总对小夫人别有用心。

老板又岂会看不出来。

“郝毅,你觉得面对对手,你是将对方放在暗处好还是明处好?”霍慬琛拿过面前的一份文件随手翻开,他像是在认真查看,但话却与工作无关。

郝助理站在一旁,他微眯双目盯着霍慬琛,不答。

但内心却是不平静的。

多年来,这还是第一个让老板觉得是对手的男人。

霍慬琛眸光渐深,他像不需要郝助理的回答,从文件上抬起眸子,对他对视几秒后,这才又开口道:“如若对手势均力敌,放在暗处反倒只会束手束脚,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出来让措手不及。但如若放在明处……”

霍慬琛笑了,那笑是自信也是狂妄,“如若在明处,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掀起什么风浪,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他视慕泽楷是对手,但这不影响这个男人天生王者霸气。

他运筹帷幄,自从接手帝皇以来,唯一吃过的暗亏怕就是那背后暗中谋划的神秘人。

对手再强大,只要现于眼前,他就有办法战胜对方。

霍慬琛的反应在郝助理的意料之外,却又在听闻这番话后觉得情理之中。

“三年时间,慕泽楷是唯一能够得以亲近槿歌的人,却三年未果……”霍慬琛似笑非笑的询问郝毅,“你觉得为什么?”

这看似请教的问题,实在了然于胸。

对于感情之事,郝助理或许不如公事来得机敏,但经此提醒,却也幡然醒悟。

慕泽楷不可否认是个不输老板的优秀男人。

但凡这样的男人,如若有心追求一个女人,嫌少有达不到目的的。

郝助理清楚三年前的慕槿歌是很什么庆幸,在那样状态下的慕槿歌他都未能乘虚而入,只能说要这辈子慕泽楷怕都没什么希望了。

小夫人什么呢?

以前她可以为了与她母亲的安稳生活而出卖自己的婚姻;如若她再次为了自己而牺牲婚姻他也不会太过惊讶。

慕泽楷得以接近但始终未能跨越最后一步,只能说明他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想要再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希望渺茫。

但渺茫不代表没有,所以老板才会同意让小夫人接手林跃合作案,将两人关系摆在台面上,总比让他们私底下接触什么都不清楚的都好。

如若有什么苗头也能及时掐灭不是。

看来,一切倒是他忧虑太重了。

以老板的精明,又怎么可能再次让小夫人从他身边离开。

是他杞人忧天了。

两人话题堪堪结束,慕槿歌也从洗手间出来了。

她过去,先是询问了他腿的情况,又问晚上想要吃什么,她去准备。

这样的她,像极了对丈夫关怀备至的妻子。

霍慬琛爱极了此刻的她。

“你先回去。明早将再过来。”这话是对郝毅说的。

后者点头,又跟慕槿歌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

待人走了,病房门关上,霍慬琛再次对她伸出了手。

这一次,慕槿歌没有拒绝。

她将手伸过去,顺着他拉扯的力道坐到床侧。

“文叔已经回去准备了。槿歌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安静病房内,霍慬琛的嗓音尤为低哑慵懒,极其的撩人。

慕槿歌摇头,秀眉轻蹙。超过二十四小时未曾休息,今天一天的工作量虽不大,但身体难免也有些疲倦。

这会她到更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会。

霍慬琛自是瞧见了她眉心的褶皱,眼底滑过心疼,有话到了嘴边,但很快又咽了下去。

他想让她辞职,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只当他的霍太太,她完全不需要吃这份苦。

但他也清楚,他的小妻子不同于旁人。

她有自己的骄傲。她从来都不是男人的附属品。

对于工作她有着不输男人的本事,她也有野心想要在这个圈子里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那是她的五彩色,他又如何忍心剥离。

“文叔过来还有一会,要不要先休息下?”终究是不忍,不能让她放弃工作,总能让她暂时休息吧。

慕槿歌没拒绝,她起身,“我去沙发上躺一会,文叔到了你叫我。”

说着就要去沙发那边。

但手还一直握在他的掌心,动不了她只得转身看向他。

“你不松开,我怎么去休息?”慕槿歌在眼神示意无果后置得开口。

霍慬琛闻言下意识的皱来皱眉,看来眼面前乱七八糟的小书桌,又看来看自己完全不能动的左腿,终是无奈的轻叹一声。

虽然沙发就在不远处,但他贪婪的不愿她离自己太远。

病床虽不如半山别墅主卧的床大,但睡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他了解他的小妻子,他左腿这样,让她同睡一榻,别说她不会答应,就算答应怕也不会安稳。

哪里还舍得让她受这份罪,拉过她的手,放在唇上无奈的咬了口,放下触及那浅浅的齿痕,又觉咬得太重,忍不住亲了亲,这才放过她。

“柜子里有毛毯,拿条过去盖着,别感冒了。”

五月的海城,还不算太热,尤其是日暮之后,气温弧度大,还是有些凉的。

慕槿歌听话的去拿了一床被子,抖开人躺上去又将被子盖在身上,便闭上了眼。

房间很静,最初霍慬琛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沙发上,但见她呼吸平稳,在短暂收敛心神后又继续处理文件。

偶尔只有翻阅纸张的声音。

……

慕槿歌便是在这样轻如羽毛般的声响下陷入沉睡。

慕槿歌这一觉睡得有些沉,文叔来了都不知道。

再次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病床边留下一盏灯。

动了动身体,她刚坐起来,一直在工作的男人立刻抬眸望了过去。

“醒了?”

昏暗光线下,初从睡梦中醒来,人还有些恍惚,就连眼神都是迷蒙的。

似乎不知身处何处?呆呆的看着前方,盘腿坐着,那模样有些傻傻的,却莫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