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霍家别墅,黑白两色遍布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大门外更是停靠着不少名车,悲伤的哀乐从别墅内传出,放眼望去,进出的众人皆穿着暗色系的衣服,每个人的神情多是哀痛。

这里,赫然举行着一场葬礼。

帝都,国际机场一身白色衬衣配黑色女士西裤的女人脚踩高跟鞋姿态优雅的朝出口走来。女子烫得卷曲的长发在身后随意的拂动,尽显妩媚。绝美的脸颊上一副墨镜遮挡住她潋滟的双眸。

仅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女人已经成为了机场内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机场内不少人惊艳的目光。

慕槿歌似乎没注意到四周越来越浓烈的目光,她手推行李,快步朝机场外走去。

同样,在帝都国际机场外,伫立着一道俊雅出尘的身影。

宝蓝色的修身西装,光洁白皙的脸盘,透着棱角分明的清冽与光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男人双手抄兜,姿态娴雅清贵,本是轻抿的唇型在触及那缓缓而来的明艳身影时,勾勒出日月同辉的光彩。

慕泽楷在慕槿歌出来的时候快步迎了过去,张开双臂缓缓将身姿芊柔美丽的女人抱进怀里,清润如风的嗓音缓缓响起,“欢迎回来,槿歌。”

慕槿歌放下手中的行李,回抱住男人,绯色的唇轻勾,淡笑不语。

很快,两人松开彼此,慕泽楷微微推开,接过她身边的行李箱,道:“我们边走边说。”

慕槿歌点头,两人快步朝外走去,直到消失在机场内,而机场内的行人这才从惊艳中回神。

有不少好奇的人,更是暗中揣测这么美丽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星?名媛?

明星的话,以女人这样出色的样貌,定然名气不菲,可众人却根本想不到从什么地方看到过有关女人的报道。

名媛……自然更不知晓,帝都哪家名门望族有这样出色的人?

上了慕泽凯的车,慕槿歌系好安全带这才问道:“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他也没说清楚,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能够立刻赶回来。

这三年来,慕槿歌不曾听他用这样严肃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立即便清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即也不敢多耽搁,道了声她会赶最早的一般飞机回来。

“霍老爷子,去世了。”

略微低沉的话语让慕槿歌整理发丝的手一顿,她转身震愕的看向慕泽楷,眼神一度颤了颤,怀疑的反问:“你说,什么?”

如果说过去三年,霍家还有什么事值得她牵挂的,那就只有霍老爷子霍震霆了。

三年前,她毅力离开霍慬琛离开海城,一次巧合,他遇见了她,也在遇见她的第二天,他从媒体上得知她跟霍慬琛离婚的消息。

三年的时间,她好像已经放下了过去,他也成了她生命力不可或缺的朋友。

她曾对自己说过,这个世界她只有一个亲人了。

那就是霍老爷子霍震霆。三年来她虽从未跟霍家人联系过,但她会从慕泽楷那里打听有关霍老爷子的近况。最近一次是上个月。这个月他太忙,而她也一直在国外,两人一直都没会面过,却不想再次会面,自己是要给她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据说,老爷子是因为心肌梗塞,最后抢救无效去世。”

慕槿歌瞳眸重重一缩,眼眶漠然一红,她用力的拽紧身前的安全带,哽咽的追问:“怎么会?爷爷怎么会……”

霍震霆已经将近年过九旬,年轻时虽也留了不少的伤,但身体一直还算硬朗,什么高血压高血脂一类的毛病老爷子身上都没有。她记得,三年前自己离开时,那段时间老爷子虽感冒精神不济,但也不至于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就……慕槿歌甚至想过以老爷子那样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长命百岁都可能。

怎么就,怎么就这么突然的离开呢?

慕泽楷眼角余光瞥到她难过的模样,心重重一拧。

她用了三年的时间让自己的生活恢复平静,却在好不容易平静后又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悲痛。

“爷爷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什么心血管类的疾病,怎么会突然心肌梗塞?”她咬牙问道。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从海城传回来的消息说是突然情绪波动太大诱发的。”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有老年病,尤其是心血管一类,就算之前没有,但许多外界因素都能诱发。显然,霍老爷子就是这种。

慕槿歌沉默,拽着安全带的手不曾松开,垂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沉睿的光。

是什么事大到足以让爷爷情绪波动诱发心肌梗塞?

慕槿歌漆黑的眸仿佛能渗出墨来,嗓音又低又哑:“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曾对爷爷承诺过,会记得回家的路,我一定会回去探望他老人家,可是现在……”她却没能见爷爷最后一面。

三年来,她第一次后悔,后悔三年来为什么都不曾回去过一次。

因为曾今失去过,所以有些后悔深入骨髓,而她却让这样后悔的事情再次发生。

慕泽楷伸手过去,在她头顶上拍了拍,“这不怪你,谁也无法预料到这些意外。更何况霍老爷子身体一直不错,谁能想到会突然就……”

慕槿歌闭上眼,容颜难掩痛楚,她静静的靠着椅背。

四月的帝都已经繁花盛放,葱绿为城市裹上一层漂亮的外衣。

慕槿歌侧身,微微掀开眼帘,看着那本该是充满生机的绿色,一切都变得死寂。

又是这样的一个时期,辗转三年,迎接她的却只有噩耗。

“要回去吗?”忽然,慕泽楷低低的问,他收回落在她头顶的手,无人注意到的角落,悄然握紧。

回去?

爷爷葬礼,她理应回去!

更何况她从未想过再也不踏入海城,当初的离开在旁人看来是逃避是远离,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底一直都有一把火,一把仇恨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