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出现在A大校园,短时间内迅速风靡整个校园,正值下课时期,学蜂拥而来。

胆小者立于人群外,只是目睹这空前一幕,胆大者已经挤入内圈,掏出手机匆忙记录这一幕。

霍慬琛不在意,慕槿歌不在意,张宏自然更不在意。

他只是跟霍慬琛聊着,聊实下经济形势,聊当前政治局面,聊……各种各样的话题,却未曾在学生之前提及他与慕槿歌半句。

张宏以为他不会说,然,霍慬琛做事似乎总是出人意料。

郝助理不知何时将他的另一座座驾开到来慕槿歌的那辆世爵旁边,从车内下来,立于车旁。

三人来到车边,也就是那个时候,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之下,霍慬琛突然松开慕槿歌,一脸愧疚的站在张宏面前,微垂身体,言语恳切,“教授,您是槿歌的老师,亦是她最敬爱的长辈,本该早早去探望您,却一再耽搁下来,今日过来唐突还请老师莫怪。”

霍慬琛是个寡言的言语高手。

在旁人看来这句话存在语病。

既寡言又何来语言高手?

霍慬琛寡言,是他与人相处言语极少,但每每出口必让人心悦诚服亦或者寓意深远。

就好比此刻……

起先一句略显生疏的教授,是对张宏学识身份的敬重,后却是变成了老师,那是唯有他亲手学生才能有的称呼。

而他身为慕槿歌的丈夫,随同妻子唤一声老师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所以,慕槿歌说他是个寡言的言语高手。

……

他虽对张宏致歉,却让围观者唏嘘一片。

这话本就不是单纯的对张宏说的。

霍太太一事一出,外界对慕槿歌褒贬不一,人心不古,更多的却是流言蜚语,对于已经存在两年多的婚姻妄加揣测。

霍慬琛这话算是替他的小妻子圆了这个场,无论两年前如何,如今能够让霍慬琛如此重视对待,罔顾慈善晚宴之事,今日也该消弭了校园内的流言蜚语。

张宏双手背于身后,能够得他如此大礼怕也只有霍家老宅的霍老爷子了。

满意的颔首,张宏若有所思的将两人看了一眼,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去老头子家用餐怎么样?”

“晚辈就却之不恭了。”霍慬琛轻笑应允,微微侧身之时,再次握住了慕槿歌的手。

中午经历百里姐妹之后,心绪烦躁的并非只有霍慬琛一人。

慕槿歌看似平静,内心早已经动荡不安。

只是她不言不语,不表现,本以为忍忍,这事也就过去了。

却不想当日下午他竟会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是真的惊喜!

她虽不提,可当两人关系曝光,她思及来见老师,第一想到的并非是独自前来。

她想让他一同前往,也需要他一同前往。

她本就无从开口,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又闻他下午有一场国际会议,这嘴便愈发张不了,所以最后她说她下午要来看老师。这也是为什么一向不喜高调的她为何开着他的世爵而来。

人未来,自己开着他最常用的座驾是否也可以让老师放心?

她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了。

只因在与老师详谈之前他便出现,一行人真的变成了两人行。

又如何不惊喜!

……

郝助理机灵的过去离开世爵后座车门,张宏悠然上车。

慕槿歌拉住想要过去副驾驶的霍慬琛,“我来开车吧。”

这会倒还记挂他中午喝酒的事了。

几个小时过去,那酒早散了。

扬眉笑了笑,慵懒优雅,“没事,不会酒驾。你去后座陪老师聊聊天。”

“真的?”慕槿歌抬眸看着他,甚至还前倾了身体往他跟前嗅了嗅,确实没闻到酒气。

却不想此举却愉悦了霍慬琛,薄唇挽出俊朗的弧度,戏谑道:“狗鼻子?”

慕槿歌却是瞪大双眸刮了他一眼,不过今日他即这般声势浩荡的来见老师,向来追求完美的他定然是不会让不必要的意外出现的。

所以,他说没事,慕槿歌便信真的没事。

不多做争辩,慕槿歌拉开后座车门上去。

虽与老师不过几日不见,倒确实有不少话想要说说。

见她上车,霍慬琛这才上了驾驶座,并示意郝助理开着另一辆座驾跟上。

汽车要离开,学生自然不能继续挡住去路,尤其是还是霍三少的左脚。

更何况上面还有个在学校地位举足轻重,脾气怪异的张教授。

同学们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看着两辆豪车先后驶离,眼底浮现沿线的同时更多的是兴奋。

本因为几人在场而压抑的气氛瞬间燃爆了起来。

各种议论声四起,却不同初知慕槿歌就是神秘霍太太时那般难听。

……

出了校园,慕槿歌方才意识到,说是去老师家,可他知道老师住哪吗?

“老师的家住在……”

“我知道。”不待她说完,霍慬琛便缓缓开口,其中快速抽神睨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槿歌,同老师说话要专心。”

慕槿歌:“……”

她替他担心,这会倒是被轻责跟老师说话不专心了。

慕槿歌忿忿的瞪了他一眼,不接话,再次转身看向张宏,继续刚才临时中止的话题。

倒是张宏,适时玩笑道:“槿歌最会的便是一心二用,刚考入研究生那一个月,她上课没少走神,不过倒是每次都能接上我讲课的进度。”

这句话前面看似贬义,可后面却是对她莫大的称赞。

听老师这般委婉的维护自己,慕槿歌颇为得意的看了看专心开车的霍慬琛。

后者透过后视镜看着小妻子孩子气的眼神,莫名的勾了勾唇,“方才上课,老师用你为例子,提醒了下你的那群师弟师妹们。”

用她为例子?提醒,提醒什么?

慕槿歌茫然的看了张宏一眼,见老师并不打算解释,复又望向霍慬琛。

“老师说你上课时常走神,罚写论文是常有的事。”这话隐约带着笑意。

“……”

闻言,张宏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霍慬琛。

他是这样说的?

当着他的面挑拨他们师徒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