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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起来，汽车疾速经过一道道路灯，阿尔托莉雅看着反光镜中只有经过路灯是才能看到的布鲁斯韦恩的眼睛, 抿着嘴没有说话。

那种眼神……这种眼神……

阿尔托莉雅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

汽车很快吧阿尔托莉雅送到了复仇者大厦, 阿尔托莉雅也不意外地下车。

而此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之前说的……你的弱点，是为了刺激别人说的吗？”

阿尔托莉雅转过身, 看着布鲁斯韦恩把窗户拉下了一半，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他的脸。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话。

因为这种方法，在她听见时也觉得就像是为了刺激人而说的一样。

总有人的爱是无私的啊，这样概括所有的话听上去未免伤人。

可是，这又是让人无法反驳的话——至少阿尔托莉雅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所付出的、对别人的爱, 何尝不是期许着能得到回报的爱呢？

布鲁斯韦恩似乎并没有想得到阿尔托莉雅的回复, 只是又拉起窗户, 声音从玻璃的夹缝传来：“毫无疑问, 这是个很有效的方法。”

汽车启动, 倒了个车调头开了出去, 渐渐远去。

阿尔托莉雅突然想起自己在布鲁斯韦恩车上的时候，灯火明明暗暗地照着布鲁斯韦恩的脸, 那时对方的眼神。

她曾经, 见到过这样的眼神。

“布鲁斯韦恩是谁？”进了大厦后就遇见了跑圈归来的史蒂夫, 两人一起坐电梯时, 阿尔托莉雅犹豫着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然而很遗憾, 完全不知道现代情况的史蒂夫只能歉意一笑：“很抱歉……我不认识他……不过或许你可以问问托尼？”

电梯门打开，贾维斯的声音则正好传来“……然后队长说不认识他……啊，他们来了。”

史蒂夫恼火地大踏步走过去一敲桌子：“托尼斯塔克！我说过别这样！那些是隐私！”

托尼完全没管史蒂夫，而是几步走到阿尔托莉雅面前，脸上十足的不爽：“你关心布鲁斯韦恩干什么？”

娜塔莎坐在桌子上翻着《亚瑟王传奇》，托阿尔托莉雅的福，现在复仇者全员都在看这部传说故事。她翘着脚，笑吟吟地回复：“别生气甜心，托尼只是吃醋你都没有这么关心他——说实话，你可是他最喜欢的金发碧眼。”

托尼斯塔克不满地吼了一句：“嘿！娜塔莎！”

娜塔莎举手：“好的好的，我不说了。”

闹够了，托尼又转过去执着地盯着阿尔托莉雅：“你打听布鲁斯韦恩做什么？他，布鲁斯韦恩，一个花花公子，每天换着不同的妞泡，钱大把大把撒——和我不一样，他的钱都是买花买车送美女的……”天啊，别不会布鲁斯韦恩用一辆车到复仇者大厦的时间就把亚瑟王骗到手了吧。

阿尔托莉雅却皱起眉头道：“不对。”

托尼这下彻底眼神死了：“天啊我亲爱的莉莉，你不会已经对布鲁斯韦恩产生好感了吧！”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莉莉的？

亲切的称呼突然被叫出，阿尔托莉雅的思维竟然有一瞬间的跑偏。

她吸了口气扭回思路，认真和托尼的双眼直视：“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很奇怪。”

托尼一怔。

“他——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的，是绝对的、可以为了正义献身的悲哀。”

正义感、牺牲精神。

那是来源自阿尔托莉雅在曾经五战遇见过的一个servant，职阶为archer。

那是她曾经在那位.archer眼中看见过的东西，现在她在这里又看到了。

托尼搔了搔头，不回答地慢慢踱开，嘴里说着什么：“哎呀，真是不愧是亚瑟王嘛……”

本来默默擦着箭的鹰眼一个翻身下来，接过话头道：“不可能，布鲁斯韦恩和你说的那些绝对没关系——不，除非他还有别的身份。”

“啊哈，你们不都知道吗？”托尼转过身来，手指在虚空笔画，蓝色的光纹在他指尖出现。“强烈的控制欲，对他人的不信任……组织的头脑。”

娜塔莎坐起身，和鹰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蝙蝠侠。”

与此同时托尼退后一步，呈现出来的正是哥谭夜晚总是投影到天空的蝙蝠侠标志。

就像西崔克说的——洛基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脑子。

计划就是这样——九头蛇早就探查到托尼斯塔克在暗中瞒着所有人研究着什么，甚至他们已经知道托尼斯塔克只差一个强大的能力源就可以研究出来了。

九头蛇不在乎托尼斯塔克会研究出什么……托尼斯塔克的性格放在那，他不习惯做出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而他们只要提前一步拿到那样掌控强大之物的东西就行了。斯塔克家的天才没人能及，但这不代表他的武器会像他的人一样不好控制。

他们找到逃出的洛基，和洛基谈条件说好，由洛基吸引视线，九头蛇趁机偷走某个重要东西，之后吸引走复仇者火力让洛基逃出，复仇者抢回东西放下警惕地同时剩下的在神盾局潜伏的九头蛇光明正大地拿走他们真正想要地东西，复仇者会收到大创，甚至意见不和互相责怪，这样洛基也报复了复仇者联盟。

洛基会带着权杖偷袭复仇者，潜伏在神盾局的一部分九头蛇则协助他抓住其中一位偏弱的复仇者，接着九头蛇会伺机偷走内线传出情报中的被托尼斯塔克严加看守研究的未知武器。

当然，当握到手中时九头蛇才觉得更加惊喜——这个，是肉眼所看不见的、让交叉骨带着的探测器数值高到爆炸的武器。

因此，九头蛇临时背弃了协约，他们把事情干脆坐实了。本来只是用作糊弄复仇者的幌子的方案只是稍微改动就可以真实的施行，他们干脆利落地放弃了洛基坐上列车就跑了。

——坑个神而已，在九头蛇眼里那个被复仇者打的满头包的家伙简直还不如坑了复仇者多次的九头蛇自己。

而洛基则敏锐感觉到了九头蛇的背弃——不过，事实上他一开始就没相信，不过是中庭的蝼蚁而已……他也一样改变了方案，看着是被索尔捞走了，其实半途人家就打算黑了权杖跑了。

——当然，他万万没想到的就是复仇者多了一个阿尔托莉雅。

本来抛下洛基的九头蛇则能带着Excalibur跑掉的，不过他们一样没料到会出现一个能感觉到Excalibur所在的阿尔托莉雅。

所以，洛基真的被抓到了，Excalibur也被夺回来了。

只是在此之前谁都没过多留意一下，权杖上的无限宝石不见了……

一开始就打算半途溜掉的洛基在和viper享受(并没有)的时候就把无限宝石作为标记点扔在了viper那里，想着回头一定要把这个敢和自己谈条件的九头蛇端掉。当他真的没能溜掉时，无限宝石就丢在了viper的首饰盒里，又恰恰好好被跑过去扯皮的交叉骨手中的探测器发现了。

种种巧合混在一起，得到了这个看似深重的阴谋。

总结来讲就是：洛基和九头蛇商量好合伙黑一把复仇者，顺便洛基去把viper 嫖了(身体)丢下了无限宝石做标记点，等到过去黑人时幌子就是洛基和九头蛇间谍偷Excalibur，半途九头蛇见财起意丢下同伴黑了Excalibur，洛基被意外出现的阿尔托莉雅能量波一发解决，顺便自动gps导航Excalibur所在的阿尔托莉雅带着复仇者把Excalibur捞了回来。

人没了东西也没拿到的九头蛇正要生气，结果在viper那里发现了被洛基扔下的无限宝石(本来想自己溜得掉就转头干掉敢和自己谈条件的九头蛇顺便拿走无限宝石的)，一合计干脆原计划上线，九头蛇又转头来想把托尼斯塔克的研究黑掉。

就像现在所有人看到的这样，九头蛇以无限宝石为源帮助做出奥创，再趁机以无限宝石和奥创的连借口突破抢走奥创。

……这样的计划。

像史蒂夫只觉得复仇者被骗了，托尼则很快想到了更深——想想看，如果他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托尼和班纳研究出了奥创，那么最后被九头蛇夺走后其他人一定会指责托尼——

……这是分裂。

托尼出了一身冷汗，比起奥创被夺走他居然更庆幸现在所有人都是同心的，谁也怪不得谁。

但他依旧感觉到了被利用的愤怒。

不过他很快感觉到，比他更愤怒的人。

——那是阿尔托莉雅。

女孩抿着唇，脸上冷凝着一切，平日看着就觉得温暖的金发碧瞳此刻仿佛泛着冷光。她握紧剑，哪怕看不到也能想象到那一定握拳到青筋直冒。

“……开什么玩笑……”

阿尔托莉雅几乎比托尼更快想到一切，与此同时涌上的是无与伦比的怒火。

“我说，你啊……”

她浑身发散着凛然的气息，与大多数温和的面孔不同，此时她漠然地看着西崔克，那样子仿佛比谁都不可靠近，比谁都看的遥远。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像一个骑士，而是真真正正的统领国家征服万军的王者。

“你啊……”阿尔托莉雅偏头，翡翠的眼瞳目不斜视地盯着佐拉博士。“你是在嘲讽我吗？”

第二天史蒂夫一早就匆匆忙忙地赶到实验室了。

虽然说相信斯塔克……不过讲真的，史蒂夫还真不确定托尼斯塔克会不会偷偷加什么手脚。

然后他在刚走进门又跨了一步时“咚”地一下撞到了什么东西。

“嘶——”

史蒂夫捂着鼻子轻轻揉了揉，转头就怒视旁边早就搬了个椅子坐在那用报纸遮住脸的人。

“托尼——”史蒂夫咬着牙压低声音。“别以为你用报纸遮住脸我就看不见！你现在浑身都在抖！”

似乎是因为被发现了，托尼斯塔克也就放开了，他直接俯下身压着报纸哈哈大笑，全身不停地颤抖。

“托尼——”看着托尼斯塔克笑地快从椅子上掉下来，史蒂夫忍不住又重复了一次。

看着史蒂夫似乎真是有点生气了，托尼努力忍住笑意，侧着脸用拳头抵住嘴，唇角却还在上扬：“是的，队长。嘿别这样，相信我这是你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