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她的过去(上)

托尼斯塔克做了一个梦。

——是的，他一下子就发现了自己是在做梦，哪怕他压根不知道怎么从梦里出去。

扫视四周，带有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到处都挂着人头像，走廊处有些点着火把做照明的卡座，不远处可以看见一扇半掩着的门。

托尼隐隐约约听见门内有着说话声，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走了过去，伸手去推门——他并没有推开门，他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这不是和幽灵一样吗……”托尼抽回收看了看，干脆整个人直接穿过去。

只是一下子他就进了房间，他甩甩头试图甩掉穿越门那一瞬间带来的不适应感，然后眨眨眼睛看清前方。

前面是一对夫妻的房间，不知为何托尼总觉得这房间有着和城堡格格不入的现代感觉。他揉揉太阳穴，再仔细去瞧房间里的人。

一个有着翠绿眼瞳的女人以繁琐的饰品装点着全身，头发也盘了起来，她正温柔地看着站在窗边的一个金发的男人，男人侧着身，背着光，让托尼看不太清楚他的脸。而男人则穿戴着金冠和红色有毛绒的披风，抱着一个婴儿慢慢摇晃着。

“她多可爱啊——”男人惊喜地感叹着。“亲爱的，谢谢你能给我生下这么可爱的女儿！”

女人也微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王。只是可惜她是个女孩。”

女孩？女孩怎么了吗？托尼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就算该让自己做梦不也该梦到自己的父母吗？

而且……王？

“没关系的，”被称作王的的男人看着婴儿的神色不止是对女儿的疼爱，似乎还多了一份恋爱与敬佩，这目光正是看着婴儿的，因此而显得格外古怪。“男人能做到的，她一样能做到！”

“她是我的女儿……我尤瑟的女儿！”男人举起小婴儿，任小婴儿用小小的拳头碰触着他的手、用碧色单纯的眼睛看着他。

尤瑟？！托尼斯塔克发觉这名字非常耳熟，他努力想要想起来，他只觉得只要自己想起来了，他就能弄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她是我的女儿，将会继承我王位的女儿。”

“从现在起，她的名字就叫做亚瑟·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从现在起，她的名字就叫做亚瑟·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托尼瞪大眼，恍然大悟。

这个梦境，叙写着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的人生。

纽约，复仇者联盟。小辣椒正准备把自家老板抗走熬夜批文件，不过刚走过去正准备喊就被阿尔托莉雅以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小辣椒以眼发出疑问。

阿尔托莉雅侧身，让小辣椒看到处理机器铠甲叛变事情处理的睡着的托尼斯塔克。她手滑下握住小辣椒的手，牵引着小辣椒往外走。小辣椒也稀奇地睁大眼，一边顺着阿尔托莉雅的力道往外走一边小声说道：“简直不可思议——托尼可是干上三天三夜都不会困的人啊。”

阿尔托莉雅抱歉地说：“你说的没错r辛劳了半天，此刻凌晨也不愿意睡觉……只是今天战斗时我用了invisibleair(风王结界)，之后又险些使用了excalibur，因此我抽取r的魔力过多，他的身体技能会强迫他沉睡来恢复的。”

“这样……”小辣椒看着阿尔托莉雅，愉快地笑了起来。“以后请在他耗费精力过多时都这么干！”

阿尔托莉雅睁大眼睛：“这样可以吗？”

“我们只是怕他那一天猝死了，至于托尼的感受，不用去管。”小辣椒满不在乎地回答。

梦境还在继续。

女孩很小的时候就远离父母和完美的生活，被强制逮到了一个亲王的贵族那里待着。她是女生，却学习着男人才要学习的武艺。虽然是寄宿在别人家的孩子，不过贵族夫妇知道她的身份，从不会怠慢她多少，不知情的义兄也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照料。

直到某一天，出现了一把神奇的石中剑。

义兄想要去尝试，到了才发现自己忘了剑，正在尴尬中，少女决定为义兄带回一把剑。

她看见不远处的石块中央插着一把剑，剑身漂亮美观，她一下子忍不住拔起来，转头就打算往义兄处走。

然而她却在触碰到剑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恐惧到扭曲的神情。

她禁不住想要立刻放开手，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手摁住。

“你想要放开手吗？”

优雅的，意味深长的。

托尼斯塔克顺着少女的略有些惊慌的目光看去，正对上手的主人——纯白散开的长卷发，带着十字刺绣的兜帽披风，广袖，长袍以及黑色长靴。

他眯着眼睛，那是纯粹的紫色，仿若琉璃般流光溢彩。

突然，托尼注意到他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他转头想看男人在看什么，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他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托尼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可是，这不是只是梦吗？

“……那是什么。”沉默一会，少女这样问道。

“那是未来。”男人微笑着，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样满含笑意地看着她。

——未来？！

“未来会是那种样子吗？”少女痛苦地蹙眉。

“如果你拔出这把剑，未来就会是那种样子。”男人依旧微笑着，对少女所看见的未来没有一丝兴趣。

男人盯着少女，露出明显期待着的反应：“只要拔出这把剑，你就将成为大不列颠的王。”

——只要拔出这把剑，你就将成为大不列颠的王？！

之前还把这当做一场乌龙的邂逅的托尼终于明白过来，这正是亚瑟王拔出石中剑时的场景。

而那个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传说中梦魔和人类的孩子，最伟大的魔法师——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