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九曲回廊2
“我近些日子拜了名师,功夫已经大为精进,我们可以好好比试一场。”她忽然有些兴奋点的说道,带着几分显摆的得意。
夏凌瑄却似乎不为所动,而是含笑凝视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低声道:“你就那么想要成为我的对手吗?”
对手?夙沙绯胭怔了一下,慌忙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想的。”
夏凌瑄玉面上闪过几丝欢悦,忽的抓住了她的双手,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想与我为敌的。”
“啊……”夙沙绯胭一惊,忙想着要挣开,但是使了把劲却没能把手抽回去,再次想要挣扎的时候,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了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浑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竟是再也不忍心挣开了。
那双手并没有想象中的绵软无力,而是带着一种强有力的震撼。或许说,这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被异性拉手吧?夙沙绯胭忽然觉得很是懊恼,自己又不是封建社会长大的人,不就是被拉了一下手吗?至于这样反应吗?
她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起来,竟是窘迫的有些无地自容起来,想了想,还是把手抽回来比较好,于是正欲用力,他却似乎已经察觉,笑着更加握紧了,道:“怎么啦?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你才不好意思呢!不就是拉一下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夙沙绯胭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夏凌瑄激,立刻就恼怒起来,这下子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绯胭!”她突然听到他在耳畔呼唤自己的名字,那种温柔的情态是她从未见过的,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起来。
“叫我干嘛?”她不由得抬起头,问道。却见他噗嗤一下子笑了,,两只眼睛像是璀璨的宝石一般煜煜生辉,尤其是笑的时候。夙沙绯胭被他这难得的安静给吼住了,望着那张脸竟有些失神起来。
“说实话,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直到耳畔传来那低柔的声音时她才醒过神来,有些懵懂的望着他,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不由得红了脸,咬牙切齿道:“我做梦都在想你,想着好好和你打一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夏凌瑄不出声的笑了,忽的从背后撤出一把剑,递到了她的手中,扬眉道:“即使如此,本公子自然要让你如愿以偿啊,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梦寐以求的相思之情吗?”说到相思之情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笑的愈发暧昧。
“好,比就比!”她一时气不过,后退了一步,抬手以剑指着他,厉声道。
“师妹,你怎可将我送你的礼物转赠给他人?”便再次是,忽然听到一个了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传来。
夙沙绯胭很是奇怪,转过头去,却见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面如寒霜的白袍男子正望着她。
那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面容俊朗英毅,剑眉浓黑如墨,双目狭长略带怒意,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冷硬,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分明就是一把锋芒内敛的宝剑。
他的背后是隐隐苍山,莽莽绿意映的那一袭白袍愈发孤冷起来。
“大师兄……”夙沙绯胭没有想到钟离越竟然也会出现,又想到自己方才和夏凌瑄那过于暧昧的动作,想到已经落入了外人之眼,不由得很是尴尬,又想起他方才的话,不由得很是纳闷,解释道:“大师兄,我没有把你送我的剑……”
她说着不由得望向了对面的夏凌瑄,却见那少年红衣凛冽,眉眼含笑,手中所持正是自己的剑,剑鞘下方那多红色的梅花煜煜夺目。
“喂,你怎么拿了我的剑?”夙沙绯胭很是恼怒,说着就要扑过去抢夺,夏凌瑄却是笑着道:“送我的东西,怎么可以说要回就要回呢?”说着往后退去,夙沙绯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送过他剑,但是此刻剑却实实在在就在他的手里,一时间只觉得恼羞成怒,拼命去夺。
夏凌瑄也不解释,只是后退,眼见着就往那处山涧退了过去,夙沙绯胭 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红袍已经被水雾打湿了,她一时间心神欲裂,惊呼道:“站住,不要动……”
然而夏凌瑄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保持着方才的速度,径自往后掠去。夙沙绯胭心头一震,想也没有想就扑了过去伸手欲抓……
入手处冰凉冷硬,她蓦地回过身来,却发现身边的山涧、雾霭以及人影全都没有了,而她依旧在回廊之中,手中紧紧握着绿竹栏杆,暮色渐沉,西天的晚霞已经消失不见,苍蓝色的天空中只见几片厚重的云朵。
夜色下的潋滟湖自然是不能和白日里比的,雾霭弥漫,就连那美得夺人心魄的彩色睡莲也隐藏在了浓雾里,
夙沙绯胭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湖畔的桅杆上风灯已经亮了起来,一排排,比星子还要璀璨。那前路,却也并非一片黑暗。她觉得心头渐渐踏实起来,可是方才幻境中的情景那么逼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她抬手去摸,大师兄送的那把剑好好的插在背后,而自己手心里却是一片潮湿,而且不仅手心,额发和后背也都湿透了。
她当下静下心来,不敢再胡思乱行,凝神屏气走过了回廊,双脚踏上湖畔的草地时,终于舒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走过去坐在了一边的石块上。
那幻梦中的情景一点点浮现,她的脑子也似乎有些凌乱起来。
夏凌瑄,为什么会想到他呢?还有他对自己说的话,竟然……怎么会那么莫名其妙?还有,最后他被自己逼到了山涧之下,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
方才终于平静下来的思绪,因为那些未解之谜,又开始波涛汹涌起来。她从来都不是迷信的人,所以想了一会儿一直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想,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她刚欲离开之际,就看到不远处一袭白衣缓缓而至,正是钟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