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伟大的,已故的,姚大设计师~(1/1)

第12章 伟大的,已故的,姚大设计师~

“不急。”韩千洛说:“这届T—show貌似很有看点,我还是蛮期待你的表现。”

呵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说‘韩总放心,我一定不负公司所望’这么雷人的套话吧。

“你虽然擅长男装设计,但貌似女装也做的不错吧?听说,连婚纱都是自己动手剪裁的?”韩千洛转了个话题,我反而更尴尬了。咬着唇点了下头,没想到他又追问了半句:

“婚礼上那件?”

我底气不足地恩了一声,有心敷衍。

总不可能跟他详细解释自己是怎么被泼狗血怎么临时换衣服再怎么吐他身上的吧。

“哦,”韩千洛仰起头来,用海一般深邃的眸子盯着我。笑容饶有兴味:“那真是很荣幸见到您啊。伟大的,已故的,丹尼尔。卡斯彭特先生。”

当他说出这位20世纪初就享誉世界的意大利籍顶级设计师名字的时候,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为刚刚那不太要脸的‘小谎言’,感到千万般无地自容。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那婚纱的时候,就知道它必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真的没想到它会是卡斯彭特先生的神作——如果用来拍卖,少说要值六七十万美金!

谢天谢地,我是吐在韩千洛身上而不是吐在那件婚纱上。

“其实是……我自己的婚纱意外弄脏了,所以临时从名扬的展品店拽了一件。让韩先生见笑了。”

“无妨,你穿着很合身。如果我的外祖母亲眼看到你能把她的婚纱驾驭得那么好,一定非常欣慰。”韩千洛单手撑着栏杆,若无其事地说。

我脑中嗡地一声,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才捋顺了他刚才那句子里的主谓宾。

这会儿回忆起当初要借穿那件婚纱时店内服务员为难的表情,我恍然大悟。

“原来那件婚纱,是你送过来的?我只记得店员说是位重要客人……不好意思韩先生,我没想到那是你外祖母的遗物,我……”

韩千洛皱了皱眉:“姚副总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外祖母过世了?”

呃!

伴随冒犯和失态而来的窘迫,让我恨不得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裁剪剪去舌头算了!

还好这时候韩千洛的手机响了。我趁他接电话,赶紧灰溜溜地走了,连句抱歉都没说。

回到办公室收拾好了手头的设计稿,看看时间已经接近一点。

此时一楼餐厅的人不多了,我跟代维一起,找张桌子面对面吃午餐。

“你怎么一点没精神?”他问我:“倒时差?”

我回了回神,哦了一声:“代维,我听说沈钦君新招了个助理秘书——”

“切,我当因为什么呢。”代维撇了撇那双桃花眼:“当初可是你告诉哥的,就算全天下男人都出轨,他沈钦君也不会。怎么才听说来个女秘书,就开始有危机感啦?”

“我就问问。”我把头埋在筷子里,底气不足。

“你和缘缘这两个活宝,真是一个也不让哥省心。”代维敲着筷子叹了口气:“一个闹离婚,一个抓小三,一帮男男女女整天都穷折腾什么呢?真是,性别不一样就不该恋爱!”

我凛然一身鸡皮疙瘩,没工夫去理代维的歪门邪说。突然想到今天貌似都还没见到汤缘:“对了,缘缘呢?”

“请假了,估计又跟她老公吵架呢。下午会过来开会的。”代维说着说着,突然眉头一挑,给我递个眼色努努嘴——

我沿着他的指向看过去,一个苗条的身影优雅而来。那女人约么二十七八,长得算是挺精致挺漂亮的,眉眼温顺,举止温润。

穿着正统又不失韵味的职业装,头发挽得清爽整齐。

她把一个玻璃饭盒送到窗口,对用清脆舒服的嗓音对餐厅师傅说:“劳驾——”

“就她?”我压低声音问——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她手中那熟悉的饭盒是沈钦君的。

以前都是姚瑶帮他下来买午餐,姚瑶死了以后是个叫linda的女助理来做,而眼前这个女人——

“她叫何韵,上周来应聘的财务助理一职,结果呆了两天就改去秘书处了。”代维说:“你也不用太紧张,Linda不是休产假去了么,所以你家沈总随便再调上来个女秘书也属正常嘛。”

正常个毛线!我才是沈太太!

同一家公司上下楼,买午餐这种事居然还要挑助理去做。最奇葩的是居然人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代维见我不说话,拍拍我的肩起身去送餐盘:“想开点,比起姚瑶来,全世界的妖精加起来都不够看。你就别自找烦恼了。”

也是,我不该自找烦恼,也没资格去找这种烦恼。

沈钦君若是要报复我侮辱我,还用偷偷摸摸么?只要他想,随时能抓一把女人当面滚脏我的床单。

想到这,我反而有点释怀了。那女人,其实也没有很漂亮。身材倒是一流的轻盈,尤其是那仿佛练过舞蹈的漂亮肩膀,跟姚瑶一模一样。

代维去洗手间,我则独自回办公室,刚刚推开门就跟正要走出来的汤缘撞了满怀。

“夕夕?你……我以为你明天才会来上班。”汤缘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把她娇俏的巴掌脸足足遮去了三分之二。但我能感觉到她见到我的时候,口吻中有三份惊喜七分躲避。

“缘缘?”我皱着眉去捕捉她脸上的表情,她下意识地偏过头。饶是如此,还是给我瞧见了她墨镜下面青肿的眼眶。

“你的脸怎么了?”我倒吸一口冷气,抓着她的肩膀就要往洗手间里拽。汤缘吃痛着叫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她的胳膊上也都是青紫的伤痕。

一时间,心疼与愤懑齐飞,我逼问她:“到底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