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失态让沈浚齐有点难堪,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听到陆桓说:“只要你遵守合约。”
沈浚齐低声说:“谢谢。”
那一刻, 沈浚齐对陆桓是充满着感激的,即使他知道,陆桓对自己依然充满着戒心。
陆桓又说:“你那笔八位数的资金, 我可以委托我堂弟帮你做投资, 我堂弟陆枫名下有一家私募基金, 也是我们家的产业。我是股东, 如果你有兴趣, 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他,这样你应该可以自己还掉那笔债务了。”
八位数?
沈浚齐怔了一下。陆桓看到他的表情, 也怔了一下, 沈浚齐听到他随口说了一句:“难道真是八百块钱?”
声音很轻, 明显是没打算让沈浚齐听见。
“不是八百。”
沈浚齐知道眼前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过手的资金都是十位数起,但是一下八百一下八位数, 是不是差别太大了点。
“是八万。”沈浚齐忍不住纠正道,“不是八千万, 也不是八百,是八万。”
“就八万?”陆桓竟然当着沈浚齐的面摇了摇头, “算了, 你留着当这个月的零花钱吧, 衣服我给你买。”
沈浚齐有点受伤。
他在苏黎世的时候, 一个月的薪水是一万多瑞郎, 按汇率来说差不多就是八万, 除此之外,还要承担高额的税和房租,现在到了陆桓这里,他一个月的薪水就成了零花钱。
陆桓到底多能挣钱?
到了金沙大厦后,他终于明白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金沙大厦后,陆桓让他先把沈浚齐的箱子带回去,让司机等会儿换一辆越野车开过来。
然后他对沈浚齐说:“衣食住行这些我只会给你操心这一次,今天你看上的衣服都包回去,过几天我给你一张副卡,需要什么再自己置办,需要订西装的话,打电话给我的助理,张姨有的他电话。”
沈浚齐说:“随便买两件就行,c/a/nali和都本这类的都能穿。”
他还在考虑要进哪家店,陆桓已经把他拽进了金沙大厦的VIP休息室:“跟我在一起时,不要说随便。”
“……”
陆桓是金沙大厦的SVIP,有专门的私人导购,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
“陆先生,晚上好。”
她和陆桓打完招呼,又微笑着向沈浚齐打了个招呼。
陆桓说:“今天晚上要辛苦你了,浚齐四季的衣服配饰都需要添置。”
导购说:“陆先生您放心,都交给我。”
她让工作人员去给陆桓和沈浚齐取饮品:“沈先生,您有固定购置的品牌吗?”
沈浚齐报了几个牌子,导购拿出笔,在本子上记下。
”那您现在还有其他的意向吗?”
沈浚齐想了会儿,转身对陆桓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很平常的一句话,看起来就像是日常的闲聊,从沈浚齐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些不同的意味。
陆桓坐在沙发上,刚接过工作人员端来的香槟和杂志,听到这话,蓦地看向沈浚齐。
沈浚齐冲他弯了弯嘴角,唇边满是诱、惑的味道:“我听你的。”
若不是这里有太多人,陆桓简直想把沈浚齐就地正/法。
他就是有这种随时随地一句话就能把人勾到魂不守舍的本事。
陆桓把香槟放回托盘里,站起来走到沈浚齐身边,问私人导购:“有新品的画册吗?我看看。”
他最后在金沙大厦豪掷四十多万,给自己美貌的情人买齐了四季的成衣和配饰。
”回去全给我脱下来。”
试衣间里,陆桓终于忍不住了,在导购转过身去的时候,狠狠在沈浚齐唇上亲了一口。
沈浚齐正在扣袖扣,听到这话抬头瞟了陆桓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陆桓低下头又想亲他,导购刚好转过身来,陆桓也不慌,顺手抓住沈浚齐的手腕:“手腕挺好看的。”
他转头问导购:“买了表吗?”
导购说:“我建议沈先生购置一块搭配衣物,他说不需要。”
陆桓问:“不喜欢?”
沈浚齐把袖扣扣好,手腕从陆桓手里抽出来。
“也不是,价格合适的不太喜欢,喜欢的太贵。”
陆桓捏他的鼻尖:“花我的钱还会嫌太贵?”
沈浚齐拍掉他的手:“好情人难道不应该给金、主省点钱?”
陆桓把导购叫过来:“如果按照时薪算,这几个小时,你已经花掉我一块表的钱了。”
沈浚齐拦住他:“算了,我这人恋旧,不喜欢新表。”
陆桓问:“你有表?怎么没见你戴过。”
沈浚齐“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什么。
陆桓问:“抵押了?”
沈浚齐说:“不是。”
就像是要特意绕过这个话题一般,沈浚齐去掏陆桓的口袋:“卡呢?该刷卡了。”
陆桓握住他的胳膊,对他说:“买一块一样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想多了。”
沈浚齐抬头看着他。
这一次,却不是勾、引和诱惑。
陆桓在他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有隐忍,有痛苦,还有一丝犹豫和感激。
那块表对沈浚齐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沈俊杰送给他的成人礼。
收到这块表的时候,他已经在瑞士呆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活在罪恶感和煎熬中。他大半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也没接到家里的电话,生日那一天,还是室友为他庆祝了生日。
唱着生日歌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
一个包裹送了过来,沈浚齐看了下地址,竟然是来自金沙市。
他几乎是颤抖着拆开了包裹,发现里面是一块江诗丹顿的机械表。
室友们都觉得好奇,瑞士是钟表大国,为什么还需要出口转内销?
沈浚齐没有回答他们,他从来没有和室友谈过家里的事情,他说不出口。
沈俊杰在贺卡上祝沈浚齐生日快乐,并将这块表,作为他成人的贺礼。他告诉沈浚齐,十八岁生日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们将褪去稚气,走向成熟,承担起家庭和社会的责任。
沈浚齐把这块表放回了盒子,那张卡片夹在了证件夹里。
这块表,他一次也没有戴过。
直到两个月前回国的那一天,沈浚齐才把这块表拿出来戴上,履行他对家庭的责任,虽然他履行责任的方式对他而言,是那么不堪。
沈浚齐卖了自己的很多东西,独独却把这块表留下来。他知道在某一时刻,这块表也许能帮他一次。
在闯入金悦饭店顶层套间的时候,他被沈浚齐当做孤注一掷的骰子,送给了袁桥。
“给袁桥了。”沉默许久后,沈浚齐终于开了口,“那天我去见你的时候,袁桥在房间里,我为了把他引出去,就把表给他了。”
“原来是给他了。”陆桓哄道,“等会儿我打电话让他送过来。”
这处豪宅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碰个面都客客气气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某位大人物,痞子男却直接上手了,这分明是盯上了沈浚齐。
“上次在车里,被他看见了。”
“他看到我还去骚扰你?”
“他没看到你,你先进电梯了。”
陆桓说:“我知道了。”
沈浚齐有些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他不想因为这种事节外生枝,教训了那人一顿,也就够了,他还有正经事要做。
陆桓说:“过两天在27号公馆有个小聚会,你和我一起去。”
“嗯??“
这是要公开了?
也许是沈浚齐看起来太意外,陆桓问他:”你不愿意?”
沈浚齐愿意极了,就连搬进了陆桓的公寓,都没这么开心过。
他在陆桓的公寓里,虽然吃喝不愁,却远离于陆桓的社交圈子和事业,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但是陆桓把他带出去,意义却又不同了,这证明陆桓允许他接触自己的社交圈,并且愿意把他介绍给圈子里的朋友。
”我还以为你会不准我下楼,让我在家里散步。”
沈浚齐搂住了陆桓的腰,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我陪你去。”
陆桓说:“时间不多了,订西装肯定来不及,我等会儿给你留一个电话,是我母亲一个时尚圈的好友,你去她的工作室,让她帮你挑一两套合适的衣服。”
沈浚齐说:”我有西装。”
陆桓问:“上次弄脏后留在酒店的那套?”
沈浚齐点点头。
陆桓说:“那套留着吧。”
陆桓后来看过那天沈浚齐混进行政酒廊的监控,即使是在十几寸的屏幕里,沈浚齐的背影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那套西装应该出自名家之手,裁缝很懂沈浚齐身材的优点,昂贵的面料贴合着他修长挺拔的身材,更显得腰细腿长。
陆桓不想沈浚齐这种优点被放大到众人的面前。
沈浚齐却不明白,他问:“你觉得那套不好吗?那是我最贵的衣服了。”
陆桓当然知道这是他最贵的衣服,沈浚齐留下的那几件衣服他看过,多是二线品牌,而且是好些年的前的旧款,他似乎没什么物欲,一样值钱的配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