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肮脏’两个字，就像一把无情的利器，狠狠的扎在他心里。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只是‘肮脏’而已！

白天不敢多看他那骇人的眼神，扭头要走，但是刚转过身，又顿住了，她为什么还要怕他？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情绪？

回过身来，她又变得镇定的说道：“还有，我要告诉你，我不是你宠物。我有思想，我有情绪，如果连最起码的自尊都需要你用这种方式去买的话，我宁可不要这个自尊。”

说到这里，她觉得自己随时可能死在男人的目光里，可是心底又有不甘心，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过瘾，她突然扬唇，脸上那笑容，苍凉又充满了讽刺，“当然，有我这样丢人的侄女，已经让你很没面子，如果你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的话，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最后那一几个字，说的异常僵涩。可是，她却始终保持一脸淡定。

“你再说一遍。”白旭霖逼近，一把扣住她的手。他脸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扣着她手腕的手更是用力，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盯穿一样。

白天只觉得喉咙发涩，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压了下来，不敢看他，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几乎要让她窒息了。

似乎酝酿了很久，她才倔強的抬眼，艰难的开口，“我说……”微顿，她的唇有些颤抖，好像不一口气说完，下一秒就会失去勇气一样，闭了闭眼，有些无力，“我们，互不相干。”

说完，她整个人僵的像块石头，心脏的某个部位绞痛着，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好像只有这样全身紧紧的绷着，才能支撑她不会狼狈的倒下。

听着她将最后那四个字说的这样决绝，白旭霖呼吸一重，双目赤红，像是被刺激到了，又像是受伤太重，双目紧紧的盯了她良久。

忽然，他的手松开，白天像是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双腿发软，跌退了两步。只听他平淡的开口：“白小天，我说过，说出口的话，是要负责的。”

尽管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一样冷硬。

负责？

她当然会负责。总不能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让他觉得丢人现眼吧？

白天心里有气，咬了咬牙，倔强的走了出去。

白旭霖眉心突跳，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扣在掌心里，关节分明的发白。他强迫自己不要追出去，只要她走，他也绝不强留。

——

到了楼下，站在大厦门口。白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只觉得这段路，是她这辈子走的最漫长，最辛苦的一段路。

明明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她的浑身却冰凉的找不到一丝温度。

‘轰隆！’

雷鸣闪电交加在天际，那么刺眼，那么震耳。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人在匆匆赶路，有人在找地方躲雨，唯独她一个人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

直到倾盆大雨从头上浇下来，她才稍微找回点意识。夏天的衣服很单薄，一下子就湿透了，她看了看自己，鼻尖酸了酸，眼泪混雨而下。

她还是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