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茜带着满脸的怨怼,怒气冲冲地走出阳台,风一般与那对情侣擦身而过。
刘铭浩不动声色地收起纸条,抬起头刚好接收到了情侣男子看好戏的表情。
宋茜的演技十分到位,对方显然已经自行演绎了数个楼台会的版本,揽着怀中的女友,对着他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容。
刘铭浩微微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绕过垂落的帘幔,回到大厅之中,目光投向角落的餐台,并没有看到林若依的身影。
在宋茜离开之时,还看到林若依与人聚在一起说笑,刘铭浩眉头微皱,视线在大厅中快速地掠过,心骤然一沉,不仅林若依,那两名与她闲聊的女人也不见踪迹。
刘铭浩快步向着餐台走去,晚宴提供的是冷餐,铺着洁白桌布的餐台上摆满了各式精美餐点,一名像是领班的侍者站在不远处,观察着会场中的情况,不时地通过别在领口的对讲下达指令。
“似乎是有这样两位小姐。”听了刘铭浩的询问,领班微微皱眉,不是很确定道,“那位穿着蓝色长裙的小姐,好像是到休息区去了。”
酒店附设的休息室中,几名中年男子正在吞云吐雾,高谈阔论,刘铭浩只在门口扫了一眼,就退了出来,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
在他确认林若依的位置,到他发现对方不见,这之间不超过5分钟,如果是洗手间则要进过阳台一侧,他不可能察觉不到,显然林若依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大厅的西侧。
休息区位于会场的角落,属于半封闭区域,除了通往会场的回廊,并没有其他出口,刘铭浩站在原地,视线掠过右侧悬挂着巨幅油画的墙壁,忽然注意到一抹光芒闪动。
刘铭浩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将地上的水晶吊坠捡了起来,是一个十分精致的兔子造型,在吊坠的顶端镶嵌着一圈水蓝色的碎钻,像是顶着花环一般,晶莹剔透显然价值不菲。
刚才在车上,他看到林若依的手机上,就有一个相同的装饰,这就能在证明林若依确实来到过休息区,难道她曾经在这里欣赏过墙上的画作?
刘铭浩抬起头,若有所思看向地色彩绚丽的墙壁。
在有些所谓的高档场所,这样掩人耳目的特殊设计并不鲜见,远看是一副完整的画作,近看也没有丝毫的破绽,但是只要按动某处开关,就会出现通往更为隐蔽之处的入口。
将水晶兔子收好,双手在墙壁上快速地摸索着,刘铭浩很快就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位置,找到了一处隐隐的凸起。
手指用力向下按压,毫无瑕疵的画作立刻现出一道缝隙,刘铭浩拉开虚掩的门板,眼前出现了一条灯光昏暗的走廊,走廊很短,尽头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厅堂,装饰风格极为奢华,与身后简洁大方的会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置身期间仿佛错入时空一般。
刘铭浩刚刚走进大厅不到半分钟,就有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快步走了过来。
“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不接待外客。”侍者伸出手臂,想要阻拦刘铭浩,却被刘铭浩一把抓住。
“闭嘴,林若依在哪里?”刘铭浩沉声道。
侍者立刻睁大了眼,似乎从没有遇到这样粗鲁的客人,一边极力想要摆脱扯住衣领的铁掌,一边去抓腰间的通讯器,“先生,请你立刻离开。”话音还未落,就被刘铭浩一掌切中后颈,软倒在地。
大厅之中有三条通道,刘铭浩打晕侍者,正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阵刻意压低的声音,隐隐从左侧的通道中传出。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刘铭浩悄无声息地进入通道之中,迅速随着声音传来的方位靠近,很快,深蓝色的裙摆出现在视线之中。
洗手间的一角,波浪长发和蓝裙子正在低声争论着。
“你疯了吗,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波浪长发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和恐惧,死死地抓着蓝裙子的手臂,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是被逼的。”蓝裙子抬手推开女伴,极力稳住颤抖的声音,夹着香烟的手神经质的抽搐,“不合作的下场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那可是天宇集团啊。”波浪长发表情扭曲,几乎快要歇斯底里,“你害怕谢辉得报复,难道就不害怕孙……,这种事肯定瞒不住的,到时候我们只会死得更残。”
蓝裙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随手在洗手台上捻灭,拿起坤包掏一把红色大钞一股脑儿塞给波浪长发,“我顾不了那么多,这是你的那份,我已经买好了机票,直飞上海,这些事情就都跟我无关了。”
说着,蓝裙子用力摆脱了波浪长发,就要转身离开,刚一回头,两人同时发出了压抑的尖叫声,
“林若依在哪里?”刘铭浩脸色阴沉,看着抱做一团的两个女人,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从两人口中逼问出林若依的下落,刘铭浩毫不留情地将人打晕,快步回到大厅,从侍者的身上找到通行卡,刷开电梯,按下直达按钮。
这世上永远不缺乏难以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很简单的一个套路,蓝裙子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谢辉承诺只要她想办法将加了料的酒让林若依喝下,不仅帮她还债,还会付给她一大笔酬金。蓝裙子利欲熏心,求财心切,蒙骗波浪长发联手将林若依迷昏,交给了精虫上脑的谢辉。
在两人口中听到谢辉的名字,刘铭浩就猜出了可能发生的事情,
脑中立刻浮现出有关谢辉的资料,主办这次慈善晚会的飞虹集团与谢氏关系密切,而凯越酒店更是谢氏旗下主要产业之一,谢辉花名字在外,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N市的凯越酒店顶层,长期保留着一套总统套房作为他的温柔乡,想必在这里也不例外,只是竟然敢将主要打到林若依的身上,刘铭浩真想切开那个二世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