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宫云就被秋香叫醒,睡得迷糊本不愿起来,奈何秋香一句“今日回门”愣是将她的睡意甩到了九霄云外。

今日可是回门拿嫁妆的日子,涉及到钱财的问题,她从不含糊,半点不耽误,利落的收拾好自己,梳发换衣,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司马凌晨面前。

此刻晨光初显,斑驳洒在他肩头,将他挺拔身影长长投在地上,愈显孤绝。

他背向着她,见不到脸上表情,南宫云只得从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王爷。”

司马凌晨转过身来,苍白的脸上映着晨光,多了几分生气。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依照你所要求的那般,多准备了一辆。”他靠近,满面笑容的站在面前。

南宫云一刻也不想耽误,伸手将他扶住:“如此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王爷是吧?”

“你还真是归心似箭。”

南宫云撇撇嘴,没有反驳,她对于那个陌生的家可没半点留恋,一家人都如狼似虎,哪里有半点温情可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睡觉都不安稳。

她可是着急那些金银珠宝,放在别人家里她可是急得一刻都闲不住。

马车上的时间她是睡过去的,因此并未觉得有多么难熬,司马凌晨唤醒她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前,马车也已经停了下来。

他被小厮扶着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朝南宫云伸出手去,她这一次没半点犹豫,将手放入他掌心。

南宫清与南宫月母女俩已经候在门前,毕竟是王爷,场面功夫可要做足,而如今南宫云见到那母女俩朝自己行礼,心里别提多痛快。

差人将东西搬了进去,南宫云朝司马凌晨看了一眼,他额前渗了些冷汗出来,不禁拿手帕替他擦拭。

“王爷可是身体不适?要不去妾身房中休息一下?”

司马凌晨摇摇头,“无碍。”

南宫月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们二人身上,待离得远了些,悄悄对刘玉琴道:“娘,那王爷果然是重病缠身呢,你看那虚弱的模样?”

刘月琴白她一眼,“自然是真,人多眼杂,可不要让人听了去,快进去吧。”

南宫月还是耐不住性子,午膳后在花园见到南宫云独自一人站在湖边背对着她,忍不住走过去找茬(找死)。

“姐姐,你怎的独自一人在这里?”

南宫云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眯了眯眼睛看着来人。

粉色罗裙随着她的步伐摆动,裙带飘扬,那脸上七分妩媚三分风情,当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若不是心肠太过歹毒的话。

“莫不是有心事?可以说来与妹妹听听,也好给姐姐你分担一下。”南宫月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呵呵!如此就不劳烦妹妹了,我怕是说了你到时候会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南宫云淡淡瞥她一眼,暗骂一句脑残。

“姐姐说的是哪里话,你我姐妹情深,妹妹不妨来猜猜姐姐的烦心事如何?”她不等南宫云开口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依妹妹看来,姐姐定是烦恼这桩皇上御赐的姻缘,可也莫要如此不情愿。该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虽说王爷的身体令人堪忧,这冲喜也怕的是拜了天地就开始守寡,可即便真是如此,姐姐也断不能耐不住深闺寂寞。”

“呵呵!“南宫云冷笑一声,悠然抬目,一双清眸望定眼前笑里藏刀的女人。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啊?”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我自然是最“关心”你的了。”

她闻言挑眉,视线落在湖面两人的倒影之中。

“劳妹妹挂心了,是姐姐的不是,但你尽管放心,我若是过得不好,定会进宫求皇太后给你指一门好、亲、事,依我看来,那城北的张公子就不错。”

张公子仗着皇亲身份,骄横跋扈,终日流连花丛,当街抢民女,下流无耻,诸如此事,层出不穷,乃京都百姓公认的纨绔子弟。

“你……”

南宫云言毕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旖旎背影给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的南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