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派人去拿拖把,在安君墨的眼神示意下,拿来的却是抹布。
陆月溪咬牙不愿意干。
时奕岚想说什么为陆月溪求情,被安君墨拉着去找安安。
没了他在这里当主心骨,陆月溪心中更是慌张。就在争执的这段时间里,商场里安君墨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她这里的保镖。
陆浅浅不想听陆月溪废话,也转身走了。然而她走不要紧,留下的人依旧会监督陆月溪完成任务。
陆月溪想要指挥着自己这方的保镖冲出苍羽楼的包围圈,却没想到保镖们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话。
她愣住了,冲保镖大喊:“愣着干什么!往前冲啊!”
保镖不动如山:“您还是把活干了吧。”
他们并不知道陆月溪是时奕岚找回来的姐姐,只知道听时奕岚的话。而时奕岚刚刚已经答应陆浅浅,要陆月溪把这里打扫干净。
反正最让她恐惧的安君墨不在,陆月溪便大胆起来,当下就想要往外走去。
然而却被苍羽楼的人拦住:“我们安少说了,你要是不照少夫人的话做,不把这里打扫干净,别想离开。”
“我偏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陆月溪梗着脖子反问。
“我们不需要知道你是谁,但你敢再往前踏一步,安少说了,就让你再试试一个巴掌响的滋味。”
陆月溪心头一惊,可还是不愿意去打扫,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她是公主,没有人敢动她”,壮着胆子往前走去。
她才迈出去第一步,耳边就传来破风声。
下一秒,陆月溪原本完好的另一边脸颊也在一道响亮的耳光声里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被打的耳鸣,差点直接摔到地上。
等稳住身子,看到自己这方的保镖还没有反应,大怒:“你们都瞎了啊!奕岚派你们保护我!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的吗!”
保镖也没想到苍羽楼的人真敢动手,正要解释,又听陆月溪破口大骂:“一群没用的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保镖蹙眉,他们说是保镖,其实都是夏国王室的护卫军,都是军人。时奕岚平时都对他们客客气气,陆月溪算什么,就敢这样对他们颐指气使?
可到底还是职责所在,护卫军队长耐着性子道:“我们会跟对方交涉。”
苍羽楼的人摆手:“不用交涉,我们只听少爷的话。就打扫个卫生怎么了?你们家少爷也是答应的啊!”
夏国的人一听的确如此。
陆月溪眼看是没有办法能逃走,时奕岚又被安君墨拽住不能回来救场,只能咬唇,异常屈辱的蹲下身去捡起那块抹布,跪在地上慢慢的擦着被她自己洒出来的咖啡。
因为耗的时间有些久,咖啡黏在地上有些难擦,陆月溪擦了好久都没能完全弄干净。
苍羽楼的人知道安君墨是想收拾她,也不放宽条件,就在那里吹毛求疵,还非要陆月溪把瓷砖重新打蜡抛光才甘心。
陆月溪没有办法,只得照做。好不容易刚做完这一切,她的脚已经蹲麻了。
听到这一句熟悉的“安安你跑慢些”,陆月溪心神一颤。整个人是去平衡倒在地上。
安安从拐角处跑出来,就看到她倒在地上,满是疑惑。
陆浅浅追出来,抱起儿子,顺着安安的眼神望见了倒在地上的陆月溪。
“摔跤跤。”安安指着她说。
“安安要是跑的太快撞上别人,也会摔跤跤的。”陆浅浅教育着儿子。
安安光是听都觉得好疼,害怕的搂住了陆浅浅的脖子,更不敢再看陆月溪一眼。
陆月溪气得咬牙,从前只有她把陆浅浅捉弄的狼狈不已可看她笑话,如今居然倒过来了!
时奕岚跟在安君墨身后出来,望见陆月溪倒在地上连忙扶起她。
见安君墨这个时候没工夫管她,立刻派人把陆月溪送回酒店。
然而回去的路上,陆月溪一颗心却是悬到了嗓子眼。
时奕岚和陆浅浅呆在一起这么久,会不会已经知道她是冒牌的了?
陆浅浅一定要消失!
只有她消失,这个秘密才能永远保存!
陆月溪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陆浅浅死,回到酒店的时候,一个恶毒的计划已经成型。
同一时间的夏国,时婉淇派人将刚从宝库里拿出来的王冠放回去。这就是她和陆浅浅遇袭事的拍卖会上高价买下来的那件珍宝。
助手有些好奇:“您不是要把王冠送给小公主的吗?怎么就要收起来?”
王室宝库有两种,一种是需要层层解密才能进入的宝库,这里通常都用来存放价值极高的王室宝物。比如说从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王冠、权杖,以及文艺复兴时代保存下来的油画等物。
这些年来随着夏国经济复苏,王室宝库又一次丰硕起来,一些从外面高价拍下的宝物也会存放其中。当然,还有不少则是别人赠送的礼物。
这个宝库打开和关闭一起都非常麻烦,也正因如此,才护住了里面的宝物。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宝库则安保系数稍低,进出存放、取出物品相对容易。时婉淇一些常用首饰就存放这里。
她之前花高价买下的王冠就存放在前一种宝库里,如今居然也要求放回去。助手这才吃惊。
时婉淇微微颔首:“放回原处。”她有种直觉,陆月溪撑不起她所给这顶王冠的重量。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人要太蠢,就只有死路一条。
时婉淇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突然有些希望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时奕岚包下了一整层酒店,陆月溪挑了间风景最好的,躺在贵妃椅上一左一右拿着冰袋冷敷。
安君墨下手又准又狠,他手下的人自然也有样学样,陆月溪这会儿两边脸颊都肿的跟猪头一样。
这让她内心对陆浅浅的仇恨越来越深,默默拨通了手机里的一个号码。
陆浅浅,这个世界上恨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要怪就你怪你命太好,亲生母亲居然那么有权势。
但这都没用。
她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了!
陆月溪红肿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而又狰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