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在这些天您对我们王妃照料有加的份上,也让世锦特殊关照关照您……”

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刚爬起来的晋王赵咸聿吓得差点没跌回去,边谨慎往后倒退边挤出一丝干笑:“安侍卫长说笑了,本王何时为难过武王妃……”

“没有吗?那就是我家主子记错了,放心吧,等完成任务回去后世锦会提醒他的。”说着三两步蹿了过去。

“不,等等,你答应了不杀我的!”晋王怒喝。

“晋王爷放心,世锦下手很有分寸……”

说着沙包大的拳头就盖上了那张惊慌的俊脸。

然后是各种乒乒乓乓的声音,以及晋王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的闷哼惨叫,还有偶尔夹在惨叫中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

等到晋王被人像破布一样丢在地上的时候,身上骨骼不知断了几处,一张俊脸肿成了猪头,实在惨不忍睹。

诸王看的脸色发青,后怕不已,尤其襄王赵咸政,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身体悄悄往后挪,生怕被安世锦注意到。

莳花楼他可是明目张胆向武王下过战书的,该不会也会受到“特殊照顾”吧?

安世锦舒爽的甩了甩手,似笑非笑的瞥了战战兢兢的他一眼,顿时吓得他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走!”

窒息的气氛中,一道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犹如煞神一样的黑衣侍卫瞬间闪了个没影。

诸王狠狠松了口气,相视时尴尬又愤怒,咬牙诅咒宋微君的同时也在猜测究竟是谁出卖了他们。

“头儿,给你,王爷没说让我们这么做……我们这样属于自作主张,会不会……”赶去碧水阁的途中,黑衣侍卫纷纷把几位王爷的信物交给安世锦。

安世锦拍拍他的胸膛,笑道:“兄弟们这么辛苦,弄点出场费而已,也算为王爷节省开支,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咬了咬牙仍痛割爱:“大不了分他点……”

众人默,不过仔细一想,这事王爷还真干得出来……

碧水阁中,除了不会武功的明惠,其他几人武功都不错,虽然不至于大杀四方片刻就把所有敌人解决掉,但在人数众多的围杀中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宋微君飞回靠近大火的地方,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不再需要宋天玄的刻意保护,一面杀敌目光一面透过人群追逐着那抹衣衫湿透的娇小身影。

“王爷……”宋天玄也注意到了自家王爷的情绪,不赞同的看向他,虽然绿衣门算不得他们最后的底牌,但却是最危险也最隐秘的,一旦被宫里那位知道了武王就是绿衣门主,武王府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宋微君摇了摇头,奇异的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秦悠是那种戒备心很强的女人,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想要获得她的信任,唯一的方法只有剥光了自己,等她确定自己没有危险之后才会放下戒心,否则就算被她刺得满身是伤也休想靠近她。

他还没做好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的准备,因为他也需要她的坦诚。

信任是相互的。

秦悠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疯狂状态,缓缓调整身体状态,在维持自己不受伤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保存体力,敌人太多,宋微君又重新回到包围中心,这无疑是一场持久战。

其实如果遇上这种情况,一颗炸药就能轻松脱身,且杀伤力十足,然先不说刚才泡过水之后油纸内有没有进水,就算完好她也不敢用。

炸药造成的威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前阵子被毁掉的明堂,虽然她不介意把罪名嫁祸给武王府,但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东西在军事上的可怕价值,而恰好宋微君掌有六十万大军,当着他的面使用无异自掘坟墓,今后她别想得到自由了。

更可怕的后果是,流传出去会引起诸方势力的觊觎争抢,到时候她夹在中间下场只会更惨。

有慕含光与慕含乔一直跟在身边,秦悠没遇上什么危险,但让她受不了的是慕含光那货时不时就瞅准机会对着她放射幽怨光线,还故意不擦去脸上那道血痕,顶着一张染血的俊脸在她面前上蹿下跳,弄得她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冲上去补两刀……

“王妃小心!”

慕含光再次“大惊失色”的惊呼一声,飞起一脚把刚切下的一个大好头颅当暗器,一路脑浆带血花,嗖的一声从秦悠面前飚过,重重撞在她背后刺来的一剑上,砸的那人长剑脱手而飞。

秦悠后退两步反手一刀切断那人咽喉,这才有机会抹了把先前飞到脸上的血迹,狠狠瞪向始作俑者。

慕含光讨好的笑了笑,语气中透着小小的委屈:“我这不是担心王妃您的安全嘛,情急之下就……”

说着侧了侧脑袋,好让她清晰的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上一道浅浅的细痕,早已经止血,只有一串细小的血珠挂在那,无声的控诉着她的罪行。

“……”

开始秦悠还会给他个白眼,但现在她已经懒得再对着他浪费表情了,干脆装死。

“呆子!”

倒是慕含乔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给出不同的评语,从笨蛋到弱智,再从蠢货到傻鸟,现在又冒出一个呆子。

听着慕含光不出所料的一阵反击咒骂,秦悠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吗?果然很销.魂。

黑衣人被解决了不少,但相对于他们六七人来说依然多的吓人,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秦悠已经逐渐感觉到力竭,敌人不是白菜,站那随便他们砍。

高度集中的精力以及连续的消耗内力,让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又忽然冒出一群黑衣人,速度快的吓人,一晃神就出现在了厮杀的阵营中心。

空气中蓦然加重的杀气让秦悠心中一凛,好在及时辨认出这群黑衣人的袖口衣摆都有一圈红色滚边,还有那风sao的同色红腰带……

有了这二十人的加入,“切白菜”的速度明显加快很多,而白菜们意识到再想杀武王已是无望,领头之人一声令下,纷纷如潮水一样退向四面八方。

己方人全都默契的没有追上去,隔着满地尸体互相望了一眼确定彼此的情况。

唯有秦悠低着头,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生怕一个忍不住就会泄露心底的愤怒与冷意。

事情闹的这么大,今天的婚礼肯定进行不下去了,反正新妇已经送入洞房,等到大批晋王府的侍卫姗姗来迟并控制住局面,宾客们纷纷逃也似的离开了晋王府。

回程的马车上,秦悠再不愿也不得不面对宋微君。

四匹骏马的车架宽敞华丽,小房子一样的马车内铺着厚厚的地毯,两人面对面各据一方,半响无人出声。

大概是累了,宋微君一直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秦悠则时不时瞥他一眼,盘算着如果暴起给他一刀,能逃生的几率有多大。

“想好了吗?”马车穿过闹市区,他闭着眼睛忽然出声,唇边勾起浅浅笑意。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秦悠却听懂了,不禁暗暗皱眉,她自认自己看他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而且眼神也若有若无,只是淡淡一瞥,所有心理活动牢牢藏在脑子里,可他却能精准敏锐的捕捉到她的心思。

这样她想假装没有发现他的身份找机会开溜都不行了。

半响没得到回答,宋微君睁开眼,对上她冷漠到没有半分情绪的黑眸,片刻又别开眼,他不喜欢这样这样的她,冷的好像在看陌生人。

“要杀我报仇吗?”视线定在她微抿的红唇上,他问出更直白的话,平淡舒缓的语气仿佛再问今晚想吃什么。

秦悠直直盯着他,那云淡风轻笃定了她不能伤害到他的模样,让秦悠心中怒火更甚,嗤笑一声:“何必假惺惺,我还不想死。”

假惺惺三个字使得宋微君袖中蜷曲的手指紧了紧,面上不动声色的笑:“给你一次机会杀我,如果单打独斗你能胜过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嘁,你明知道我武功不如你还开出这样的条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秦悠愤然。

“不然呢?活的好好的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那仿佛吃定她的语气再次刺激到了秦悠绷紧的神经,扬唇绽出一抹灿烂的笑,秦悠飞快抽刀扑上前来,而宋微君似早有防备的轻松挡过一击。

“果然。”秦悠冷笑,刚才他是故意激怒她的,想趁她功力不如他的时候浪费掉这次机会?可是她答应过他的条件了吗?

一击不中她再次飞扑上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