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叶成不置可否地对贾波一笑，又厉声问道，“第二个问题，你见过老K没有？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出高价让你去救那个陈敏？”

“他只通过网络电话跟我联系，而且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还是经过技术处理了的，所以你要想通过我抓他的话，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让我去救那个陈敏，我更是不得而知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只收钱，不问事。”

贾波不徐不疾地回答着叶成的提问，景伯伦则用笔将关键的几点记到了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小本子上。

叶成见贾波言之切切，估计他也没有撒谎，便道，“好吧，第三个问题，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支付你们报酬的！”

“当然是银行转账！”

“把你的账号告诉我！”

“号码不记得！”贾波看了叶成一眼，担心这家伙冻结自己的银行账号，他不得不撒了一个谎。

“你就说存在哪个银行，户名是谁就可以了！别耍花招，如果你骗了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就全成了屁话！想想连命都保不住的人，留着那些钱还有什么用？”

叶成跟贾波的眼睛一对视，就知道这小子没有说实话。

“给我一支烟，你让我想想！”

贾波还有些犹豫。

叶成笑道，“这个要求可以满足你！”

随后，叶成摸出一支烟点上，拿到贾波眼前晃了一晃道，“看见没有，这是我们国安军情五处特供的大前门，以后你若是跟我混了，每天都能抽到这种好烟。”

说完，叶成便将烟塞进了贾波嘴里。

贾波闻到久未闻过的烟草之香，猛吸了几口后，不禁仰头闭眼，半分钟后，才咬着嘴皮上的烟头说道，“够劲儿！”

“赶紧说吧，我的时间还宝贵的很！”叶成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催促贾波一句。

贾波又用疑虑的眼神望着他道，“我是一名罪犯，你真能让我加入你们？”

“你应该知道我们手中还是有些小小的特权的——如果我说你没有罪，谁还能把你关在这里面啊？”

“我懂了！”贾波使劲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报出了自己在中国银行的户名，银行卡卡号，以及开户行。

叶成很快将这条信息通过手机语音邮件发给了田野，命令他尽快查出这个银行账号在最近几个月内的详细交易信息。

从贾波这里问完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叶成觉得也没必要再审另外三人，于是笑着对景伯伦说道，“老景，让他再在你这里待几天，过两天我来提人。”

“叶中校，您——您不会骗我吧？”

贾波以为叶成刚才说出的承诺都是忽悠他的，一时情急，吐掉口中的烟头就想从座椅上站起来。

叶成回头笑道，“放心，我把老K和老鬼抓住了就过来接你，记住，他们进来的那一天，就是你出去的那一天！”

“好——谢谢，我等您！”

听到叶成信誓旦旦的许诺，贾波将刚刚撅起的屁股又重新放回椅子上，此时他仿佛看到了眼前忽然闪过了一丝希望之光。

从审讯室出来以后，叶成就向景伯伦借来一辆没有警灯标志的普通轿车，直杀梓州殡仪馆。

景伯伦本来还想跟这小子一起去追查“LR计划”的，可叶成担心他的安危，根本就没让他上车。

车子出了市区，刚刚驶上殡仪馆那条灰蒙蒙的道路时，唐嫣忽然打电话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在路上，两分钟后到殡仪馆。”

叶成从怀里取出那个微型无线蓝牙耳麦戴在耳朵上后回道。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何凯跟那个老K的DNA配型成功了。”

“哈哈，这么说那个老K还真是那家伙了！其实从他的名字上我也猜到是他了，他取这个代号，肯定是根据他那个‘凯’字来的。”

“就你最聪明——你是不是也有好消息告诉我啊？！”电话里，唐嫣一改往日的女汉子形象，颇为温柔地问了一句。

叶成立即逗笑着回道，“嗯，那是肯定的——我刚刚翻了一下日历，发现11月18日是个大好日子，亲爱的小嫣嫣，干脆我们那天去把结婚证领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

“你这混蛋，真是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赶紧过来跟我一起抓人，咱们今天就把这个老鬼和老K一网打尽了！”

“好，把他们打尽了你就跟我结婚！”叶成边轰着油门边跟唐嫣扯犊子。

“犯人是永远打不尽的！他们就像野草一样，被风一吹，就又跑到社会上来干坏事了！”唐嫣故意转移了话题。

“难道你就因此不结婚了吗？”叶成心头微微一漾，想起了这五六年来跟唐嫣在一起的日子，脑子里不禁思绪乱飞：如果她不是总找这些理由搪塞，自己不早就把她拿下了吗？

“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中校同志不要热心过度了！我现在命令你迅速赶到殡仪馆二号门来向我报道！那个何凯可能已经认识你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你最好化好妆再来找我！”

唐嫣很快挂断了电话。

叶成也开着车来到了殡仪馆外，由于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就不知道二号门具体在什么方位，好在疯子和田野早到了这里，叶成给他们打电话时顺便咨询了一下，也就在二号门外找到了化妆成保洁阿姨的唐嫣。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叶成将车停在二号门的停车坪上，从随身携带的特工专用化妆盒里取出一小撮胡子戴在嘴皮后，又用无线耳麦问唐嫣。

“你的然然老婆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离开了这里，何凯目前仍然在遗体告别厅里坐着。”

唐嫣眼望四周，很快发现了叶成的汽车。

叶成此时也才注意到，距二号门两百米开外的一扇小门上写着“遗体化妆间”三个字。

莫非陈敏的“尸体”已经被送了进去，现在唐嫣正在这外面蹲点监视？

“疯子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在监视何凯？”

罪犯都是十分狡猾的，他们一般都具备高超的反侦察能力，因此一个目标通常要变换许多人来跟踪和监视才能避免被发觉，叶成想当然地认为现在唐嫣跟田野他们交换了监视目标。

“没错，我现在正在监视陈敏，不过他已经送进化妆间近二十分钟了，里面却还没有任何动静。”唐嫣时不时地扫扫落叶，时不时又偷偷地看一下她的手机；就在叶成检查陈敏的“尸体”时，这小子将一个微型的定位追踪影像仪贴在了陈敏的鞋子上，唐嫣则通过他们几人的手机网络共享对其进行监控。

“你扫了多久的树叶了？赶紧撤票吧，我已经接通了化妆间里面的监控。”

叶成点燃一支烟，用数据线将潘强那部苹果普拉斯跟车载充电器连接后，就十分悠闲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起来。

“你别在车上睡着了！”

唐嫣交代一句后，迅速拿着扫帚往化妆间外的过道走去了。

此时，叶成也通过无线耳麦跟田野和肖峰交谈起来——

“老大，我正要通知你和嫣姐，一号目标已经出了遗体告别大厅，正穿过通道往殡仪馆东南方的一间小屋走去。”

肖峰报告道。

“他正在往化妆间靠近，鱼儿就要出水了，大家准备好渔网。”唐嫣通过手机共联传来了她的声音。

“嫣姐，我和疯子正在补位。”田野回道。

“我正在全神地盯着那具‘尸体’。”叶成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