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望着天上飘浮的白云,鼻尖缠绵一缕缕尘香,静静聆听胤禛不为人之的一面......
“后来,我渐渐明白额娘才是爷的亲生母亲,自我搬进永和宫的第一天起,在额娘的眼中便只有小十四这个儿子,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的外人。
从心底彻底摸去吗?有多深的爱才有刮骨之痛,清月用手捏捏他的手背,无论德妃是借机上位,还是真的恨透了佟佳氏的夺子之痛,她注定是成功了,而胤禛这辈子遭受千夫所指,背伏不孝的骂名......
她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额涅常常说,我们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心肝,是她的亲骨肉,所以她才会疼惜入骨。”
德妃当年也真心痛过吧,只是最终利欲熏心蒙住了眼,她踩着胤禛的头顶往上爬,用康熙对她的愧疚换来一世荣宠。
“你额涅对你很好,很疼爱你们几个。”他很羡慕清月能得父母疼爱,来世他只希望能投生平常百姓家,莫入无情帝皇宫。
日头渐渐毒辣刺眼,清月正准备伸手遮挡,胤禛已用他并不宽厚的背替她遮住:“这样不会花眼了。”
清月笑了,谁说胤禛不浪漫,只是他的浪漫是细水长流,是藏在冷漠漠背后小心的体贴......
“嗯,好多了,谢谢!”
“你很久没有笑了。”胤禛的心情也跟着飞扬。
清月微凝眉:“有吗?”想想也是,天天困守在内院那片方寸之地,时时得防备那些无聊的女人争风吃醋。
他不言语,只是伸手摘下一株红艳的野花别上她的发髻,伸手把脸边的发丝挽至耳后,清风弄乱的又何止是发丝......
不知何时清月睡过去了,待她醒来时已日上中头,胤禛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态。
“累了吧!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在胤禛身边她总是很安心。
胤禛摇摇头:“不累,可是睡好了。”
“嗯。我们回去吧,有些饿了。”清月借此掩去心中的尴尬与小害羞。
待清月站起来,发现胤禛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怎地不起来?还赖着!”
胤禛扯扯嘴角,用左手捏捏刚才清月枕过的右臂:“有些麻了。”
清月脸上升起一片桃红。小心的把他扶起来:“右腿还好使?”
“等等,只觉得像是千万只铁钉在扎爷的腿。”他脸些有此发白,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她抽出丝帕给他擦去冷汗:“傻子,怎地不叫醒我。”
“软玉温香在怀舍不得叫醒。”
清月的小心肝微晃,晃花了她的眼也迷住了她的心。
“多走动一下,看时辰不早了,咱得早些回去。”
胤禛想了想道:“我也好饿了!”说得甚是委屈,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味道。
她有些不适应这个突然转变性子的胤禛。
“嗯,知道啦,回去后我给你好吃的。”
胤禛嘴角微扬。眼里温情流转:“这可是你说,我要吃白灼肉。”
一向肠胃不好的他,之所以瘦是因为无法吃太多荤腥味之物,清月做的白灼肉鲜而不腻。
“知道啦,回头就......”
胤禛用力一拉。她在不防备间落入他的怀中,随即一片荫影挡去了蔚蓝的天空,心随情动,他眷恋她的唇,一直到两人喘息不已,不知不觉中,清月淡定的心被搅起一湖春水。
时间飞逝。她已不再是那保持自我的清月,她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逐他的身影,她的心会不自觉的担忧他又挑灯夜批折子,不记得哪一天开始,她总是悄悄亲自下厨为他备好宵夜,不记得何时起。他的眼里已没有冰霜......
中午,心情很好的清月亲自操刀下厨,寻香而来的,还有正在换牙的小十八与憨货老十。
清月爱下厨这一点是遗传了瓜尔佳氏,很喜欢亲自动手做些小食。胤禛对此十分享受。
小十八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也许是爱屋及乌,也许是他正好戳中了清月的萌点,胤祄白日里时常窝在这座别院里,清月会为他与胤禛做上香滑的莲子糕,会叫人采上两片新茶叶,又把荷花蕊细细晒干碾末,煮上两碗淡香,沁人心脾的荷叶粥。
在承德停了些日子,待到八月初时,启程前往热河,再晚些那边的天气便要变得寒冷起来。
清月随行来了热河,最开心的事便是见到了环儿,她在草原上适应的很好,就是风霜把原本娇俏的她磨老了三分,清月见此心疼不已,把临来前为她准备的护肤品, 一股脑儿全塞给了环儿。
如果时光可以停留,清月希望按下暂停键,好叫她可以挽回不该承受的伤殇,老天总是见不得人开心,见不得人间处处欢歌笑语。
清月这一日正和临霜打算做些金桂糕与薄荷糕,这两样前个是专门做了留给小十八的,后一个自然是做给胤禛的。
“主子,王爷现在可是日日离不得主子。”临水随清月嫁入王府后,最开心的便是这段时间,若是玥嬷嬷在,怕也会乐得合不拢嘴。
“少贫嘴!”清月面子薄,不经笑,耳根子已泛红,都怪胤禛那厮,借口说是得了些上好的*酒,当真是喝酒误事,等她醒过来时,早已被某只窃喜的人吃干抹净。
临水在一旁打下手陪笑道:“是,是,是,奴婢保管不再说,只是王爷今早离开时可是交待了,要主子等他回来一起吃午饭。”
清月笑骂她:“行啦,快些把这些面粉搅和好。”
临水接过她递过来的盆子笑嘻嘻的回应:“是,主子,奴婢保管准备足够做薄荷糕的分量。”
清月懒得理她,索性转过背去,结果看到聂小倩飘在半空中:“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奴家本来就是鬼,还有,好无聊啊,奴家要采臣哥哥!”
她嘴角抽抽,自家事自家知,双手一摊直翻白眼:“这里是热河,不是护国寺,你若嫌得无聊,不妨白日里睡饱,晚上出门去偷看那些哥哥们洗澡。”对待这只鬼,清月的节操完全扔天边了。
待到金桂糕出炉时,已是满屋生香:“小十八今儿有口福了。”想想他吃糕点时,总会在咬时露出一小块凸起,是因为他的门牙还没有长出来,清月每次看到都觉得很可乐。
她开心的捡起蒸笼里的金桂糕,临风一股卷风似的刮进来。
临水瞧见了笑道:“你几时也学会馋嘴了,这可是主子亲手为十八阿哥准备的。”
临风小心的看看喜笑颜开的清月,蹲下身子行礼却磨蹭着不知如何开口。
清月见她这样笑道:“放心吧,我会叫小十八弟口下留情,给你留上两块。”
临风缓慢的呼吸,手中紧捏着帕子,试探地轻唤:“主子。”
“何事?”清月感到她与平时不同,便开口问临风。
“主子,王爷请您过去。”临风最终开不了口,只是道明胤禛早已在书房等候。
“八成是闻到糕点香了,你先过去跟王爷道一声,说是这薄荷糕还要熄会火才行,我等一下再过去。”
临风看了一眼临水,无奈只得再次道:“主子,王爷找你过去有急事。”
清月见临风坚持,放下手中的活计吩咐临水,等熄好火把糕点起出来。
“走吧,也不知急巴巴的找我做甚。”
她带着临风直奔前院南书房,走了一会儿见院子里的下人都敛气屏声不似往常,心中觉得怪异忙加快脚步奔向胤禛所在之处。
来到南书房院门前时,苏培盛正在屋檐下来回走动,好似很焦急。
清月漠漠然地看向他:“苏谙达!”声音不大不小,刚够他能听见。
苏培盛听到她声音连忙转过身来,急匆匆地迎下台阶:“哎哟,月主子,你可算来,快去看看王爷吧。”
他的话叫她心中咯噔作响,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她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潜进来,更何况还有聂小倩这个鬼道高手,趁天黑时不时的飘在屋顶,美其名曰看风景。
“月主子,还请快些随奴才进去看看!”
清月收起心中的千头万绪:“可是出什么事了?”
“哎哟,月主子,咱家爷晕过去了。”苏培盛自小就跟随在胤禛身边伺候着,他心中的着急不比旁人差。
清月闻言大怒:“怎么回事?还不快去请太医?”
苏培盛一时被她气势所慑,讷讷地回答:“已经着人去请了。”
她不顾高厚的花盆子鞋底急奔向内间,胤禛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地上还扔着两块沾了鲜血的帕子,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紧,咬牙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个冰冷的字:“到底怎么会事?”
苏培盛有一刹那的感觉,他若不及时回答,笼罩于他全身的杀气便会送出,自己怕是见不到明天的日头。
他强自镇定深吸口气,定下心神才道:“是奴才没有照顾好王爷,王爷昨儿看折子看了一宿,刚才忙完手中的事正大打算小寐一下,结果......结果......”
“所以王爷是累晕了?那这些帕子又是怎么回事?”鲜艳的红令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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