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很快收拾好行李了,她看到功培盛站在帐篷外面没有去安排启程的事,走过来问,“苏谙达,今天不准备启程吗?”
苏培盛无语了,“临水,格格呢?”
“我家格格说是好久没睡过回笼觉了,现在正补眠,不过,这跟起程有什么关系?”清月并没有跟临水说起过地下那些密室的情况,是以临水并不知道情。
苏培盛偷偷张耳细听帐篷内的动静,他与临水说话是特意大声了点,“咳!”篷内传来胤禛的暗示,“临水姑娘,洒家这就去安排行程。”胤禛听到清月睡觉了又有些坐不住了,想去问又怕她还没有起来。
“阿弥陀佛,王爷,要不要来点茶?”了悟做了一早上的功课,这会儿正全身清爽着。
“爷不喝,了悟,你说月儿会不会是解决了。”胤禛继续捻着粗辫子在帐篷里来回走动。
“王爷,解不解决还是需回京城了!”那边已传来消息,冒牌货快顶不住了,“王爷,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几位爷都爱去护国寺了!”
胤禛停下转悠,“是啊,该回京了!”没想到这一来一回便是好些时日,到京城不知能否赶上今年去塞外避暑。
回程远比去时快多了,一行人一路上快马加鞭直奔京城而去。
而在京城里,秋上便要嫁往塞外的清莹已经被嫉妒的火焰填满整个胸膛了,“嬷嬷,你说那丫头有什么好!”她做绣活的屋子已被收拾干净,这一去就终生不能返回京城这片繁华之地。
陈嬷嬷在心里琢磨着该如何同清莹开口,她并不是签的死契,去塞外那种地方,她这把老骨头可是要离乡背井埋在塞外了。她可不想如此,再说,帮清莹处理那些绣品没少从中截银两,盘算了一下,也够她在乡下再添几亩地过过小日子了。
“格格,老奴不知,格格要才能有才能,要美貌有美貌,为什么会如此呢?”陈嬷嬷不懂选秀的具体规矩,现在清莹这棵摇钱树即将变成高原上的一棵青稞。她做事也不似从前那般热衷了。
清莹没有留意到陈嬷嬷的敷衍,依然呆呆的望着窗外,难道她所学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吗?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登上舞台。成为最耀眼的格格。不,她不甘心,“嬷嬷,你说九福晋会不会帮我呢?”她必须把清月拉下水,不想离自己的额娘那么远。
“格格不是已经做了吗?接下来就要看九福晋的了!”陈嬷嬷并不认为她会成功。或者说成功了又能怎么样,那时她只怕已经嫁去塞外了。
“那个女人成不了事,九贝勒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不过,效果还是有一些的,不知道清月那个死丫头回来后会有何感觉呢!想想都痛快。
“格格,那八爷那里?”若是清莹还需要给他递什么暗信。她又能发一笔小财了。
“八爷?哼!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找上他,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清莹隐隐感到胤禩即便依恋她,却无法对抗,或者说是没那个胆去向当今皇上提出来。哼,亏他还是当今皇八子。
陈嬷嬷缩缩脖子,一般这个时候她不会再开口了。
“嬷嬷,明儿又该去庙里上香了!”清莹的话峰一转,把恨意压在心底。
陈嬷嬷睁开微瞌的老眼。“是的,格格!八爷传来消息。九爷明日会陪九福晋去护国寺上香。”
“呵呵,我会给清月那个丫头一份大礼!”清莹开心的大笑。
......
清月回到京城时已经是盛夏了,刚到京城便到处耳闻九爷与九福晋恩爱异常的消息,“格格,听说了吗?九爷现在对九福晋可好了!”临雨给她倒了一盏荷花茶,这会儿已经是夏尾了,她回来京城两个多月,不知为何胤禟并未如往常那般来寻她。
清月叹了一口气,“临雨,我从新疆带回来的东西他不是已经收下了吗?你还想说什么?”
“格格!奴婢可是为你好,担心......”临雨嘟着嘴有些小幽怨。
“行啦,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会儿正学着办正经差事,哪有往常那么多闲暇时间。”清月到没有多想。
临雨站在她身边绞着小手指没有动,清月皱眉回望她,“还有事?”
“格格,那个,临云......”她心里很难过,四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结果却......
清月慢悠悠的晃晃茶杯盖,“说!”她定定的望着临雨,眼里流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格格,临云起了不该有的小心思了!”临雨快速说完又低下头,她真的好难过。
“对九爷!”她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哪个女子,对上妖孽男都会拜倒在他的脚下吧。
“是,可是,格格,我有说过临云。”临雨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清月指指空掉的茶杯示意她添茶,“不关你的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早想到了!”她有些头疼的揉揉脑门子,对于临云如何安排,她心里暂时还没有想到好方法。
“格格,那铺子那边?”临雨自清月回来后,便不用再天天去铺子那头了。
清月细思了一下,“这样吧,你还是照旧,每日与临云一起去铺子那头,就说是我吩咐的,你从她手上先把帐接过来,我会再另外安排人手的。”当初靠着这个糕点铺子挖到了第一桶金,现在京城糕点铺子越来越多,清月觉得是时候抽股了。
临水在一旁默默的绣着花样子,只有她大概能猜到清月的心思,她家主子苦恼的并非是九爷的事,而是......似乎两人回来后便没有再来往了,好似从前并不相似。
清月优雅的轻啜荷花茶,每个人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化,在新疆时两人觉得异常亲近,而回了京城两人又好似生活在了两个世界里。
又过了一个月,胤禟依然没有来找她,清月附在栏杆边出神的望着池子里的残荷,“临水,你说格格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跟九爷好好的吗?现在怎么突然之间......啊,糟了,看我这脑子,难道是因为临云的关系?”临雨懊恼的拍拍脑门子。
临水咬断手头上的绣花线,“哼,就凭她那个小蹄子还动摇不了格格的地位。我觉得这事儿另有蹊跷,咱家格格是个万事不管的,赚钱只是她的兴趣,你看到最后,那些钱财还不是统统交给了福晋吗?她就是嫌管着麻烦。”
临雨有些烦,“你说临云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一门心思就想守着九爷,现在她见了格格都不冷不热的,你说格格怎么不处置了她?”
临水也有些烦燥,“我哪知道,不过格格一向有自己的打算,咱们啊,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格格便是。”管他东南西北风,有格格在的一天,她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一天。
“也是,对了,我娘上回捎信跟我说,格格派人给我家爷爷送了寿礼去了呢,我都不知道这事儿。”临雨的心里,眼里只有清月一个人,心里想着的,好生照顾着的也只有她一个。
“唉,临云真的是心被野猫子摘了,格格对她,对她家人多好啊,我瞧着啊,就是格格对她太好了,也不想想她当初学做蛋糕也是咱格格手把手的教的,一直到教会她管帐,到教出个白眼狼来,格格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咱们啊,以后不要在格格面前再提起她了。”临水到底要老成稳重许多。
临雨点点头,“对了,我们格格现在只有三个大丫鬟了,这事儿,格格又不想让主子们都知道,你说,要不要跟格格提提,把小双,小素提上来。”
临水点点头,“这事儿成,福晋原本的意思就是要给格格六个大丫鬟,可是想生生压住那个院子里的那位,也不想想看,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想要嫡女的规格,哼!”
临雨指指院子西北角,“你说的是大格格?”
“笨,难道还有别人吗?”
“也是,啊,对了,瞧我这脑子,我还忘记一件事了,我干娘不是同陈嬷嬷处得来吗?”临雨偷偷望望清月的方向,压低了嗓音说,“听说那位大格格很不检点!”
临水的手一抖,绣花针戳破了手指,“什么?你听谁瞎说的,我要告诉福晋撕烂了她的嘴皮子,这种事能到处乱传吗?可不能因为大格格的事,坏了咱格格的声誉。”
临雨也急了,“我已经嘱咐我干娘千万别说出去,想着同你们几个商量了再看怎么办,结果一忙活就把这事儿忘记了。”
临水把针线放进篓子里,“不行,临雨,咱们得去告诉青竹嬷嬷,这事儿可不是小事!”
清月动动耳朵,不检点?啥意思?难道清莹跟人滚床单了?她转过身来叫住临雨,“到底怎么回事?”
临雨与临水吓得跪下来,“格格,都是奴婢们不好,还请格格不要动怒!”
“是啊,格格,大格格的事,奴婢也只是听干娘虽口提了一句,当时奴婢吓坏了,还特意警告过她了。”
临水连忙说,“格格,这种污秽之事可不能入了你的耳,污了你的耳朵,奴婢们现在就去找青竹嬷嬷。”
清月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去吧!”她也不好开口再问,如果她再开口追问大概会被两丫鬟看怪物一样的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