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服。”金凤瞪红了双眼,一脸倔强的看着如王者般站在他面前的夏祁诺。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凭什么让叱咤黑道十几年的他金凤堂堂主金凤臣服。
夜风静静的刮着,撩起了夏祁诺黑袍的一角,霎时间,空气中的温度好像突然下降了好几度,穿透人心的冷冽声音再次响起。
“你很好,但,你会死。”
注意到夏祁诺眼中一晃而逝的寒光,金凤的瞳孔顿时一缩,双手不禁握紧,这个女人是说真的。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了起来。不行,他绝不能这样死掉,而且是窝囊的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这将会是他黑道生涯中最大的耻辱。女人是用来玩和消遣的,他绝不会让任何女人凌驾在他之上。
“这样吧,你先把你的脚从我的身上移开,待我站起来之后,我们再详谈,你觉得怎么样?”金凤故意放低了姿态道。
听完金凤的话,一旁站着的池绝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看向夏祁诺道:“煞姐,金凤为人狡猾,你若是答应了他的要求,那就等于是在放虎归山。”
夏祁诺眼睛微微眯了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但是很快,那抹冷笑就随风而逝,快得连金凤还以为刚刚只是他的幻觉。
“可以。”夏祁诺慢慢收回了她的脚,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金凤,然后走到了和他相距三米的地方。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翻起什么大风浪来。若是真的如她所设想的那样,那可就真的够意思了。
“煞姐,你——”池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夏祁诺。
夏祁诺对着池绝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准备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猥琐的金凤,池绝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与此同时,他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唉,煞姐他待会肯定会后悔的。要知道,金胖子最擅长的就是使诈了,看来今天的围剿行动很有可能要失败了。
脱离夏祁诺的钳制之后,从地上爬起的金凤又顿时恢复成了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一脸笑意的对着夏祁诺拍了拍手道:“啪啪,女人,我真的很欣赏你的勇气。”
“过奖。”夏祁诺一脸淡淡的说道。
“呵呵,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真的比一般女人要强那么一点点。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就凭你刚刚心软放过了我,我就可以断定你一定成不了大事。”说到这里,金凤脸上的笑容顿时隐去,眼中满是阴狠,“因为,你的死期要到了。”
与此同时,一道绚丽的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中。
“不好,这是八大分部的联络信号,不出一分钟,其他七大分部的人都会同时赶到这里的。”池绝的脸色顿时一变,一脸凝重的看向夏祁诺道,“煞姐,我看我们今天还是先收手吧。”
谁知道夏祁诺突然一脸兴奋的大声道:“来得好。”
正准备赶去召集兄弟们撤退的池绝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你妹的,好个毛线,八大分部的人全都凑到一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只是单纯的拼人数,他们就注定败了。要知道,总部的所有人手加起来还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好不好。不行,他要快点给白哥发信号让他取消行动。
可就在池绝刚刚将信号弹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只见夏祁诺一个回旋踢顿时将他手中的信号弹给踢飞了。
“池绝,你丫的还有没有种了。”夏祁诺双手环胸一脸鄙视的看向池绝道。不就是八大分部嘛,特么的,来一个姐就灭一个,来一双姐就灭一双,八个都来,那姐就把八个都给灭了,正好省事了。
“没有,哥是单身,哪来的种。”看着十米开外的信号弹,池绝鼻子一酸,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哭的感觉。他还不是为了她和众兄弟的安全着想,现在好了,信号弹没了,他们都要挂了。
看着池绝那一副哥要死了的衰样,夏祁诺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靠之,她难道就这么没有信服力吗?
“安了,安了,姐保证让你过了今晚一定还有传宗接代的机会。你丫的就好好的捧着你的一颗玻璃心站在一旁看着就行。”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夏祁诺拍了拍池绝的肩膀对他安慰道。
谁知道夏祁诺的话刚落,池绝顿时炸毛了,“看着?我特么能看着你一个人白白的送死么,我池绝是这么不够义气的人么。算了,死就死吧,就是可怜我的那一群兄弟了。”
妈的,池绝这脑残货的还真就瞧不起她了。夏祁诺这下是真真怒了。在心里暗暗运气,一个左勾拳将池绝打到了对面一颗十余米高的大树杈上。
“这下终于清静了。”看着挂在树上欲哭无泪的池绝,夏祁诺拍了拍手,嘴角弯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哼,让你丫的作,这下看你丫的还怎么乱来。
“阿离,待会就靠咱姐俩了,你可要给点力啊。”夏祁诺偏头看向一旁的面瘫脸夏离道。
“我知道。”夏离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但是仔细看,就可以从他的眼神中发现那跃跃欲试的兴奋。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的金凤突然大笑道:“呵呵,我发现你女人不仅有意思,还挺够胆量的。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听到我们八大分部要强强联手,肯定立刻提着裤子转身就跑了。你竟然还傻傻的等在这里想要找死。话说,女人,你的脑子真的没有坑吗?”
“有没有坑不是你的说算的,我们还是等你的救兵来了之后再讨论这个深奥的问题吧。”夏祁诺淡淡的瞥了一眼金凤,为了待会儿能够更好的表现,她可要保护好她的精力,这种小儿科的口舌之争实在不适合她。
“呵,你真的很好。”看着丝毫不畏惧他的夏祁诺,金凤竟有些哑口无言了。想他混黑道混了这么多年,还真是一次碰到她这种一心想要找死的硬茬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的杀气愈发的浓了。
“金凤,这大晚上把哥几个都召集过来,你丫的是出什么事了?”只见,漆黑的夜色中七个穿不同颜色皮衣的男人带着大批的人马从四周慢慢聚集了过来。
“呵呵,天机,爷能出什么事,这不是有一笔大单子要和兄弟们分享嘛。”金凤的脸上快速闪过一丝心虚,然后对着七个男人中一个穿紫色皮衣的男人干笑道。试图将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特么的,他刚才被一个女人连着三次打趴在地的囧事绝不能传了出去。
“大单子?”果真听到有便宜可占,紫衣男人顿时眉开眼笑的起来。
“我们哥几个不是一直想脱离总部自立为王吗?今晚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金凤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道。
“金凤,你丫的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这大晚上的,你丫的就别搞笑了。总部是那么好突破的吗?要是有机会,我们哥几个早就行动了,还用等到今天吗?”一个穿红色皮衣的男人摸了摸他手上的长枪,一脸鄙视的看向金凤道。
“哥几个,我看金凤这丫的今晚抽风了,我们还是回去赶紧洗洗睡吧。”说完,红色皮衣男人竟扭头就准备走。
“联乐,你特么给爷站住。”见自己被小瞧了,金凤顿时怒了,一把拦住红衣男人的去路,用手指着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的夏祁诺和夏离两人道,“他们就是我们要对付的人,继虎头帮总部之后新崛起的血煞帮的两大首脑。”
噗呲——那个叫联乐的男人顿时笑喷了。
“就他们俩,一个女人外加一个半大的孩子,继虎头帮总部之后的血煞帮的两大首脑?金凤我真的不想再说你什么了。”此刻联乐的心里已经完全认定金凤疯了。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直面无表情保持沉默的黑色皮衣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金凤,你刚刚说的继虎头帮总部之后新崛起的血煞帮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俩人把总部的丁虎给灭了,取代他成为了总部的新的当家人,然后建立的一个新的帮派血煞帮。”金凤对着黑衣男人解释道。
“靠之,我刚刚没听错吧。细雨,你轻轻的捏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一脸懵逼的联乐对着站在他身旁的绿衣男人细雨嚷嚷道。
“哇呀,好痛。细雨,你丫的公报私仇吧。我让你丫的轻轻的,你干嘛下这么重的手。”联乐捂着他吃痛的手臂,一脸不满的看向绿衣男人道。
“如果我捏轻了的话,你会以为你还在做梦的。”叫细雨的绿衣男人一脸无辜的对着联乐努了努嘴道。与此同时,他的眼里也快速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魂淡,算你丫的狠。”联乐愤愤的瞪了一眼细雨。他怎么就忘了这货从来都是蔫坏蔫坏的呢。
“好了,你俩别唧唧歪歪的了。现在还有正事要做。”黑衣男人沉声道。
只见,黑衣男人的话一落,其他七个男人顿时变得异常严肃了起来。
而一直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八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的夏祁诺也没有错过这一点,很好,看来那个黑衣男人是其他七人的首脑,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样看来,她只要把他击破了,其余七人就都好办了。
“你叫什么?”夏祁诺两眼定定的看向黑衣男人道。
面对夏祁诺的提问,黑衣男人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靠之,这男人竟然敢无视她。夏祁诺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怒意,偏头对站在她身旁的夏离说道:“阿离,想不到对面那个长的还不错的男人竟然是一个聋子,真是可惜了。”
“嗯,是可惜了。”面瘫夏离点头道。
但是,虎头帮分部的那些人就不是这么淡定的了。
“喂,你特么说谁聋子呢?”
“你这个女人看着挺正常的,怎么脑子有坑呢?今天出门是不是没有吃药?”
“我看你这个女人是活腻了,想要找死吧。”
就在黑衣男人的七个兄弟都是一脸愤慨的用手指着夏祁诺破口大骂时,只见黑衣男人突然伸出了手,制止了他们的进一步的行动。
“女人,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嚣张?”如冬日里的寒冰一样冷冽的声音传到了夏祁诺的耳畔。
“呵呵,原来你不是聋子啊。”夏祁诺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笑意的看向黑衣男人道,“刚才不好意思了。”
“弥天。”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夏祁诺的脸上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道:“我叫夏,哎妈呀,看见帅哥太紧张了。帅哥,你叫我煞姐就好了。”
靠之,夏祁诺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差点把真名给说出来了?夏祁诺此刻真的是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夏?黑衣男人的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别样的光。
“煞姐?血煞帮?”
“是啊,帅哥,你有兴趣加入不?”夏祁诺对着黑衣男人亮了亮她的两颗小虎牙道,“如果你加入我们血煞帮的话,我可以让你当副帮主哦。”
哎呦我去,被夏祁诺一拳打得挂在树上的池绝此刻想从树上跳下来的都有了。帮主,你要不要惊悚的啊。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不?弥途堂堂主弥天,虎头帮的第一煞星,为人狠辣冷漠暴戾,凡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凡是被他盯上的东西也从没有得不到的。所以,其他七大分部的人才会那么听他的话。帮主,你确定你这样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吗?
实在是不想看见夏祁诺被惨虐的场景,池绝竟伸出双手捂住了他的脸,同时替夏祁诺默哀了三秒钟。帮主,如果你不幸身亡的话,池哥我会帮你收尸的。
可是,三分钟过去了,池绝心里预想的场景竟完全没有出现。看着还在对视的夏祁诺和弥天两人,池绝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不科学啊。说好的打打杀杀呢?说好的残忍暴戾呢?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迎着晚风,黑衣男人看着夏祁诺幽幽道。
“就凭你对我有兴趣。”夏祁诺昂起头丝毫不避讳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