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兰拿着敬事房的册子,递给皇后,“娘娘,皇上这小半个月都去了永寿宫。”

“是琉璃居,还是那西偏殿啊?”

“是那西偏殿。”

皇后放心一笑,“那就好。”皇后心里巴不得这主仆二人能争个你死我活来,倒是省的她亲自动手了。

琉璃居小花园里,靳橙迎着小雪正堆雪人呢!

司洛走上前,递了个汤婆子,“小主还是少碰着点雪吧,小主若是想要个雪人,让本之带着几个小太监来为小主堆就是了,哪里要小主自己动手,仔细太凉,生了病。”

靳橙收了手,“没事,我穿的这样厚,又被你们成天盯着,哪有生病的机会啊!”

“靳妹妹!”

二人正说着话,安蕴裳在婢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靳橙见到来人,高兴的上前相迎,“姐姐可是好久都没来看我了,真是让妹妹好一个想啊!”

安蕴裳怪嗔的看了她一眼,“你啊你,就是这张嘴甜,你若真是想我,怎么不去永和宫看我?”

“永和宫,不是还有一位贤妃嘛!我若是去了,不得先去给贤妃娘娘请安,才能再去找姐姐嘛,这样麻烦,我便就在我的琉璃居等着姐姐来了。”

安茉出了屋子,向安蕴裳行了一礼,“两位小主快些进屋子吧,暖炉已经烧好了,外边这样冷,可别受了风寒。”

两人进了屋,坐在小榻上,安蕴裳拉过靳橙的手,“我听说,这小半个月,皇上都去了西偏殿。”

靳橙无所谓道,“那又如何,皇上喜欢去,便去好了。”

安蕴裳无奈叹气,“你怎的这样心大,人本是你推荐的,如今却真得了圣心,日后若是有孕,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超过了你又该如何?你当真不担心?”

靳橙失笑,“姐姐有所不知,其实皇上这小半月来了永寿宫都要陪我用晚膳,而我总是用我膝盖还没好为由推了皇上,去西偏殿的。我自然不担心了。”

安蕴裳这才放下心来,“你竟不告诉我,害得我好生担心,生怕那司棉当真要夺了你的宠去。”

二人这才舒心的谈起天说起地来。

永寿宫外,包常在与身边宫女浣梦恰巧路过。

浣梦搀着包常在,“小主,要不要进去探望一下靳贵人?”

包常在思量片刻,摆了摆手,“算了吧,想必靳妹妹这几日也不好过。”

浣梦也跟着叹气,“说起来,小主与靳贵人交好,为何靳贵人都提携了身边的宫女,却不能在皇上面前多为小主美言几句呢,小主可是比靳贵人更早侍寝的,却没能与靳贵人一同晋封。”

包常在打断浣梦的话,“这样的话,你我主仆二人说起也就算了,断不能叫旁人听了去,我不能晋封,是我自己没本事,皇上若是喜欢我,不用靳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我也照样会晋封,皇上若是不喜欢我,靳妹妹就算美言再多,恐怕也要因为我的原因受了牵连。”

“是,小主。”

包常在看了眼宫门,便快步离开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啊!”鄂雅娴在安蕴裳与靳橙聊的正欢时,也来了琉璃居。

靳橙帮两人剥着橘子,“要不说,你二人当真是天生的姐妹,竟这样心有灵犀,安姐姐刚来没多久,娴姐姐便也来了,又让我这小地方在过年前热闹起来了。”

“我本是想着寻蕴裳一同来的,却不想蕴裳竟背着我自个先来了,我不同她计较就不错了,才不要跟她做姐妹呢!”鄂雅娴假装生气,歪头不看安蕴裳。

安蕴裳赶紧笑呵呵的求着鄂雅娴原谅她,“我的好姐妹,我怎会背着你自个来呢,还不是你这几日身子都不爽,我才没敢去打扰你的,我这样为你着想,却被你误会了不是。”

靳橙惊讶,“娴姐姐身体不舒服吗?那怎么还来我这啊,这寒冬腊月的,可别严重了呀!”

鄂雅娴笑着握住靳橙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我哪里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就是身体有些乏力,我想着大抵是总在宫里待着,也不多走动走动才会这样,这不就立马出来找你们了嘛!”

靳橙反握住鄂雅娴的手,“那怎么行,身体不舒服,就该请太医来,怎么能自己以为呢!你又不是大夫,真是胡闹!”

靳橙说完便招手将本之叫来,“本之,你快去太医院请了平日为我诊脉的刘太医来给娴姐姐好好瞧瞧。”

刘太医很快便来了琉璃居,搭上鄂雅娴的脉,眉心紧蹙。

靳橙与安蕴裳见状,都不免担心起来。

随后刘太医又舒展眉心,面上的神色舒缓开来,“小主最近可是身体乏力的很啊?”

鄂雅娴点头,“是啊!”

刘太医又问道,“小主的月事是否已经推迟半月有余了?”

鄂雅娴继续点头。

刘太医这才立马跪在地上,“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小主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靳橙三人都震惊不已,靳橙更是激动的起身,“刘太医,此话当真?”

刘太医恭敬点头,“事关皇嗣,微臣不敢妄言。”

“好,太好了,刘太医,还要麻烦你去回了皇上。”

“是,微臣告退。”

此时,安茉、司洛与本之也上前,跪在地上,“恭喜鄂贵人,贺喜鄂贵人。”

鄂雅娴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高兴起来。安蕴裳与靳橙也在一旁跟着高兴。

储秀宫的鄂贵人有了身孕这一消息,第一时间便在宫中传开了。

承乾宫中,容贵妃砸了个青花瓷的花瓶,才解了气,“这个鄂雅娴当真是争气啊!竟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娘娘,您又何必要放在心上呢,不过是有了身孕罢了,您还有三阿哥,那鄂贵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不还是未可知的事嘛!”南香立马着人来收拾了地上的残渣。

容贵妃舒了口气,坐在了椅子里,“是啊,幸好本宫还有三阿哥,可还有个二阿哥。”

南香蹲下身来,给容贵妃捶腿,“二阿哥的生母是宁妃,宁妃就是个病秧子,整日里就知道烧香拜佛,断不会跟您争什么,大阿哥又早夭,四阿哥说起来就是个野种,算不上数的,五阿哥还小,况且随了他的生母德妃娘娘,天生便不聪颖,如何能讨得了皇上的欢心。唯独剩下了咱们三阿哥,才是未来天子的唯一人选啊!”

容贵妃听了这话,歪嘴邪笑,“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多虑了,且不说鄂贵人这胎是男是女,能否顺利生下来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