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顾卿芸忍俊不禁,心中的阴霾瞬间被他的话刮走。小白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摇头晃脑:“只要大坏蛋找不到我,就没办法把我抓回去了,娘亲娘亲,我们明天就出城。不不不,我们现在就出发,要不然等下大坏蛋发现我不
见了找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小白急切地从她腿上蹦下来,拉着她的手就想往外走。
顾卿芸捏捏了他的小手,肉肉的嫩嫩的。
“现在还不能走,我有事要办,等办完了才能够离开。”
也不知道顾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昔日的那些熟人,她失踪了那么久,他们可都安好?
顾卿芸此次回来,主要是放心不下顾老爷子,至于大仇,以她现在之力无法报,所以倒也没打算在启明城长呆。
小白得知不能离开,忍不住担忧,大坏蛋见不到他肯定会发现他逃出府,到时候他找过来,自己被强掳回去可怎么办?
小家伙生得圆圆润润、很喜庆的样子,此时愁眉不展的模样看上去颇为喜感。
顾卿芸捏了捏他粉粉的面颊:“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宫云诩把你抢回去,我再悄悄把你偷出来。”
小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
“娘亲真好!”小白扑到顾卿芸身上,想给她一个喜爱的亲亲。
可惜他人太小,都够不到顾卿芸的脸,只能胡乱地在她的下巴涂了好多口水。
顾卿芸笑着把他压下来,这孩子太热情了。
小金子被小白丢到角落里,看着他们“母子”亲亲热热的模样,好生羡慕。
它也想要和主人亲亲,也想要主人抱抱。
之前小金子想着回到启明城以后要大发神威,替主人报仇,此时却忍不住有些失落,如果没回来的话就好了,那样子它也可以时时刻刻和主人肌肤相亲。
小金子忧伤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呜呜,眼不见为净。
顾卿芸与小白躺床上聊了许久,后来小白实在撑不住了,一直用小拳头揉眼睛,顾卿芸把它塞进被窝里:“明天再聊,小孩子要早睡。”
“娘亲和我一起睡吗?”小白巴巴看着她。
见顾卿芸点头,他露出愉快的笑容。
顾卿芸风尘仆仆回来,得先洗个澡才能入睡,让小白先在床上躺好,她叫人送了热水过来,在屏风后面洗漱好,晾干了头发,出来时对上一双乌黑圆溜的大眼。
“怎么还没睡?”顾卿芸问。
“等娘亲。”
顾卿芸失笑,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小白挪了挪胖胖的小身子,挨到了她身边,闻着熟悉好闻的体香,他开心地眯着眼睛道:“娘亲香香的。”
“小白也很香,还有股桃花味儿。”顾卿芸笑道,伸手把被子拉上来,盖在两人身上。
小白笑嘻嘻,心道,那是当然了,他在桃花瓣里滚了好几圈呢。
小白是硬撑着的,靠在顾卿芸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卿芸也沉入梦乡。
小金子偷偷地爬到床上,缩成小小一团,盘在枕头边,然后安心地闭上眼睛。
屋内静悄悄的,温馨而美好,此时,宫府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小白又不见了!
府里下人把宫府翻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小家伙。
而宫府的主子下午出了府尚未回来,没个主心骨,大家自然慌乱。
宫府的管家王伯在大门口徘徊,待看到徐徐而来的马车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朝马车走去。
马车停在大门外面,宫九掀开帘子,宫云诩从车内走出来。
“主子,您收到信了吗?小白又不见了。”
宫云诩淡声道:“我知道了。”
说完径直抬脚上了石阶,似乎对小白的失踪完全不在乎。
王伯微微一愣,不解地皱了皱眉。
难道主子知道小白去了哪里?怎的如此镇定?
眼见宫云诩已经快要进门,王伯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跟上。
回到宫府后,对小白宫云诩只字未提,王伯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劲,也不敢多说。
许是闻到主人的气味儿,大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欢快地绕着宫云诩的大腿上蹦下跳。
这大黑是宫云诩的宠物,在小白来之前,可是府里最受宠的,所以虽觉此时气氛不太对,王伯等人也不敢擅自驱赶它。
“也就你这家伙有点良心。”
宫云诩垂眸伸出手碰了碰它毛绒绒的脑袋,大黑高兴地摆着尾巴,晃着脑袋蹭他的手。
王伯听到宫云诩的话,却是心下一凉。
主子为何这般说?
难道主子知道小白是自己偷偷离开的?
不过也是,小白不是第一次想往外跑了,一直想去找青儿姑娘。
可那青儿姑娘现在是通缉犯,早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小白上哪去找?
找不找得到另说,这事要是被人传到皇上那里,少不得要怀疑主子的动机。
青儿姑娘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小白公子无所顾忌,也不怕连累了主子,难怪主子会说这般凉薄的话,估计是心寒了吧。
可对小白那么小的孩子,王伯也怪不得他,只能暗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看宫云诩去的方向好像是书房,王伯小声问:“主子可要用晚膳?”
“不必,已经在外面用过。”
他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书房内,王伯看了宫九一眼,小声问:“主子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小白不见了吗?”
宫九摇了摇头,他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也不知道主子为何心情不佳。
不过说实话,这段日子主子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好像是笑容少了?又好像还有点别的。
主子心,海底针,不是他一个下属能够妄猜的。
……
咚!
顾卿芸猛然睁开双眼,屏住呼吸凝神静听。
细微的脚步声从房顶上传来。
顾卿芸低头看了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小白。
许是累坏了,他竟没有一点儿察觉,微张着小嘴,打着小呼噜,睡得正香。
她轻轻坐起身,下床,躲到了窗边。人在屋顶上,肯定不会走正路,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唯有从窗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