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卿芸冷静道,“上面所述皆是原告的臆想,我的确与平瑶郡主素有嫌隙,但并无杀人之意,亦无杀人之能。”

“哼!无意无能?本王看不是吧?”平阳王提议人证上来对质。

先是几个当日参加了宴会的千金小姐,她们都能作证,顾卿芸当时与平瑶郡主起过冲突,还有当初在太后宫里,两人也起过争执。

面对平瑶郡主的刁难,她心中生怨,因怨杀人,杀机显而易见。

至于有没有能力杀人?

平阳王让白莹上堂。

白莹出现在堂上的时候,顾卿芸大感意外。

难道是她偷偷给平瑶郡主毒药被她发现了?

或者是平瑶郡主告诉她的?

可即便如此,平瑶郡主亦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婢女怎么可能知道?

待白莹徐徐道来,顾卿芸方明白平阳王所谓的证据是什么。

顾卿芸心底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知道她在平阳王府做的那些事,那么平阳王就没有直接证据,这案子没法定她的罪。

而其他人也没想到原来平瑶郡主喝下去的那杯毒茶,原来是要进顾卿芸的肚子的。

最后没毒死顾卿芸,反而毒死了她自己,真是造化弄人啊。

平阳王居然会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就不怕平瑶郡主被人诟病?

此时几个主审都没必要抓着一个死人的谋划不放。

司刑官问:“顾卿芸,你为什么要突然叫宫国师的名字?是不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趁机下毒?”

顾卿芸淡淡说道:“当然没有,我只是耍耍平瑶郡主而已。”

闻言,宫云诩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众人均看向他。

宫云诩含笑道:“你们继续,别管我。”

宋大人抽了抽嘴角,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大胆!顾卿芸,你态度端正一点!莫要信口开河!”

顾卿芸无辜地睁大眼睛:“我说的句句属实,谁都知道平瑶郡主喜欢宫国师,我与她有些不愉快,戏耍戏耍她都不行吗?”

宋大人语塞。顾卿芸又道:“再者,这个叫白莹的姑娘,你的逻辑可真奇怪,你与郡主还有那太后宫里的香荷害我,在茶壶里放了毒药,此事只有你们三个知道,我怎会知晓?我不知道

的话,又怎会调换茶杯?”

白莹也被堵得哑口无言。

“说不定是你偷听到了他们说话!”平阳王冷声道。

“说不定?也就是说平阳王并没有凭证,也未亲眼看见,只是猜测而已?”顾卿芸嘲弄地看着他,“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臆想我会害平瑶郡主,可你们其实拿不出证据来。”

“除了你还能有谁?”平阳王没想到一个小丫头那么能狡辩。

“谁是真凶,要靠几位大人去查,我一个小小婢女,哪里会知道。”顾卿芸说得无奈。

平阳王不甘心,到这里他明白已经无法定顾卿芸的罪了。

就在这时,一个司刑堂的人快步走了进来。

“大人,方才有个宫女在司刑堂外面鬼鬼祟祟。”

“哪里的宫女?把她赶走!”

“宋大人恕罪,卑职们将她捉拿,从她口中得知了些线索,与平瑶郡主一案或许有关。”

司刑官一听,精神一震:“带上堂来。”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走进来,她相貌只能算清秀,毫不起眼。

战战兢兢地给各位大人物磕头行礼。

“堂下何人?”

“奴婢是碧园里的扫洒宫女杏儿。”

“关于平瑶郡主被害一案,你知道什么,如实招来。”杏儿战战兢兢道:“那日明月公主宴请各家小姐公子,奴婢正在园里当差。因为平瑶郡主与青儿姑娘起了冲突,弄坏了青儿姑娘的衣裳,端世子派了个宫女带着青儿去换衣裳,奴婢正好看见了,青儿换完衣裳后躲在一棵树后面偷偷摸摸,顺着她视线看去,正好看到了香荷与平瑶郡主的贴身婢女。因为离得远,所以奴婢并未听见她们在说什

么,青儿离得比较近,或许可能听见。”

平阳王面色一喜,目光如刀,射向顾卿芸:“你还如何狡辩?分明就是你偷听到白莹与香荷的对话,才在碧方亭中调换了茶杯。”

“顾卿芸,你可认罪?”

“仅凭一宫女之言,如何能信?指不定是有人授意她作伪证。”顾卿芸淡淡道。

“说话要讲凭证,否则就是扰乱公堂!”宋大人喝了一声。

顾卿芸面色平静,看不出半点心虚或恐惧:“实话实说而已,相信大人不会听信一面之词。”

刑部尚书沉声道:“你们两人必然有一个在说谎,既然不肯招供,只能用刑了。”

那个叫杏儿的宫女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跪地求饶:“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啊!”

顾卿芸皱眉,眼神也冷了下来:“尚书大人打算屈打成招吗?”

“不想受皮肉苦,你就实话实说,否则只能大刑伺候。”刑部尚书面容威严,国字脸,肤色深,一双虎目颇吓人。

顾卿芸:“句句属实。”

“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上刑具!”

“且慢。”宫云诩开口。

三司主审俱眼皮一跳,果然,宫国师不可能乖乖旁听。

刑部尚书问:“国师大人有何见教?”

“三位大人皆刑法界的翘楚,审理案子也要靠严刑逼供吗?本官以为可以看到一场精彩绝伦的堂审,三位大人可莫要叫本官失望啊。”

“怎么审是三位主审的是,宫国师插手,恐怕也不妥,依本王之见,宫国师观而不语最好。”平阳王冷冷地说。

得,又来了!

三个主审暗暗腹诽,有几樽大佬在,他们三个就是小蝼蝼啊。

“晋亲王,您是监审,不知您意下如何?”刑部尚书将目光转向在场身份最尊贵的东方泉。

东方泉打了个哈欠:“真要本王说?”

“当然!”那两位都得罪不起,这得罪人的事儿还是交由晋亲王来吧。东方泉抬眼看了看堂上的几人,慢条斯理道:“这样问来问去实在麻烦,到最后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此趟游历各地,得了一宝物,可验真假之言。”